拾陸 舞者(1 / 1)

事情要從幾天前開始講起……   在一陣劇烈的爆破聲之後,頭戴安全帽的白零藏低頭在記錄本上寫下了幾行字,隨後抬頭對著場地內的工作人員喊道:“再加兩毫克的林奇頓火硝——”“好!”被塵土炸得灰頭土臉的工作人員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從背包裡再拿出一顆巴掌大的自製手雷,往裡麵裝入火硝之後,他們迅速地蓋上保險蓋,點燃引信後往前麵的鐵墻猛地一扔,在雙雙跳入掩體的後一秒,麵前的鐵墻便在劇烈的響聲中被炸出一個大洞,無數的鐵屑在焦黑的鐵壁下脫落,猶如黑雪一般。   “嗯,這樣就可以了。”白零藏看著眼前的實驗結果,滿意地將記錄寫下,在將數據錄進自己的移動硬盤裡麵後快步跑到那兩個工作人員的身邊,一人一隻手將他們從掩體後拉出來:“感謝你們跟我測試爆破手雷,等下班了就請你們去喝酒。”   “白執刑官,您才辛苦了。”一個工作人員拍了拍頭盔上的灰塵,“能在百忙之中親臨我們爆破組,我們可是受寵若驚呢。”   像他們這樣一直在這個崗位上沒機會晉升的職工,對於“執刑者”這個職位也隻是聽說但從未真正接觸過。時間一久便下意識的將他們的地位和“治安官”聯係起來了。   “哈哈,其實我來這裡是有原因的。”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零藏的臉上就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兩人見狀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呢?”   “上個星期在下阿塔區不是出現一起逆生者綁架案件嘛。”白零藏走到清洗處,接上水管一邊給兩人沖水一邊說,“那家夥在和普利森他們對峙的時候,強調要將他送到沃頓區才會放走人質,不然就當場撕票。”   “這種時候應該先順著對方的意思,等人質安全了再把目標處理就好了嘛。”   “普利森也是那麼想的,對方也是那麼想的,因此在弄到車之後那個逆生者就帶著人質一起上了車,與其說人質,不如說是一個隻會哭鬧的學生,從被要挾到跑路的過程他就哭個沒停。以致我去高樓狙擊的時候還得避開他那不斷晃動的腦袋。”   “‘白零藏,別在市區將目標擊斃,要是引起了混亂,我們的救援難度會成倍數的增長’。雖然說普利森這樣說沒錯,不過對我來說,越早將目標給處理掉,那麼對市區的影響就會越小,於是我抓住一個時機把那家夥的腦袋給打開了花,作為代價那個車就直接撞進了一家服裝店,坐在裡麵的小屁孩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還直接暈了過去。”   “這……”   “雖然說提前狙殺目標確實避免了更大的混亂,不過因為違抗了命令,普利森就讓我在總部待命幾周,不讓我直接接觸任務。不過我也不能閑著,想著如果弄點能直接對逆生者造成傷害的武器說不定能給行動帶來一些便利。”白零藏砸吧嘴,“哦對,你們大可不必叫我執刑官,咱都是哥們,叫我阿白就好。況且這個‘官’字我現在可承受不起。”   “好的,白——阿白。”   “對咯,咱就這樣稱呼。”聽到兩人改了口,白零藏欣喜的和兩人勾肩搭背起來。而兩個人也沒有想到職位比他們高出一截的執刑官居然也會像夜市裡一起喝酒的哥們一樣對他們大大咧咧,這讓他們不由得對開始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開始動搖。“走吧,哥請你們喝酒去。”眼見下班時間到了,白零藏領著二人大步地朝著總部外麵的超市走去,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氣氛十分的快活。   “不過,有意識的逆生者這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難道說他們進化了嗎?”   等到深夜的時候,坐在檔案室裡的白零藏翻看著前些日子裡記錄官寫的文獻,在先前的交戰記錄裡,黑狐他們小隊遇到的都是隻有殺戮意識的低等逆生者,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家夥忽然開始有思想了,從單純的殺人變成了挾持人質,從對單個目標下手到人群密集的地方發動恐怖襲擊,這些做法就好像在告訴和平之翼他們覺醒了一樣。   “白執刑官那麼晚了,還在查閱資料嗎?”   葵怎麼也沒想到平日的辦公室裡居然會有執刑官在進行辦公,而白零藏也沒有對悄無聲息來到自己身邊的葵感到意外,隻是合上作戰記錄,直起身子往側邊用力地伸展著:“那些怪物開始變得棘手了,讓我有些頭疼呢。”   “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嗎?”葵放下手中已然整理好的資料,看著打著哈欠的白零藏問道。白零藏長長地呻吟了一聲,說:“姐姐你幫我整杯檸檬茶吧,最近不是很想喝咖啡。”   “額,辦公室裡好像沒有現做好的檸檬茶了。”葵看著空空如也的架子,有些犯愁地撓著腦袋。白零藏隻手托腮,壞笑著說:“洗手臺那邊不是有材料可以做嘛,如果不嫌麻煩的話,幫我整一杯現做的怎麼說?”   葵先是一愣,然後順著白零藏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在洗手臺那裡果然放著一袋檸檬,旁邊還放著一個杯子和糖漿。“這是你剛買回來的吧?”葵猜出了白零藏的意圖,麵色微紅地瞪著他。白零藏大笑著雙手一拍,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說道:“啊呀,我們文件管理長可是一個人美心善的大善人,鄙人這般小小的請求您是不會拒絕的對吧?”   “想喝你自己去弄,我沒那麼多時間給你搞這個。”麵對白零藏預謀好的計劃,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坐回自己的辦公位上開始整理今日的資料。可等她打開第一份文檔的時候,上麵該填的部門記錄和簽到都已經早早地簽上了部長的名字。再翻一頁的時候,就連幾日都寫不出一點字的實驗報告也都寫滿了整個欄目。   爆破組、槍械組、信息組……隻要是葵每日要去檢查的部門都如期的交上了報告。見她驚詫到張大嘴巴,白零藏將雙手枕到後腦勺,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和平之翼的部門雖然多,但主管其實用一雙手就能數出來。隻要跟他們的部員一起進行工作,那麼寫出報告就跟喝水一樣。哦對,因為最近都沒有抓到人,所以審訊部交不出報告,這個我可就沒辦法了。”   葵顫了顫嘴唇,想說白零藏“多管閑事”時,看到那些寫好的報告時又將到嘴的話吞了下去。不管怎麼說,至少白零藏是給她減輕了一些工作負擔,白零藏放下手裡的資料,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怎麼樣姐姐,看在我那麼勤奮的份上,給我做一杯現成的檸檬茶不過分吧?”   “我可沒讓你擅自處理我的工作。”葵表麵上不情願,但還是下意識地走到洗手臺前拿起廚具開始搗鼓起來。她先是熟練的將檸檬去皮,放入杯子後用力地將檸檬搗成碎渣。等裡麵的汁水都被榨出來後,她拿起過濾網來過篩,將檸檬汁倒進另一個杯子後加入少許的糖漿,最後混合冰水開始搖晃起來。對於一個文官來說,這種用力搖勻的工作似乎有些吃力,沒過一會葵的臉色就開始紅潤了起來,呼吸也隨著胸口的起伏開始急促。   “還是我來吧。”   見對方如此的賣力,白零藏還是選擇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調酒杯,抬手扣住後像耍雜技一樣開始搖勻。“你這不是在整我嗎?”見白零藏如此的熟練,葵一臉怨恨地瞪著他,白零藏將手中的杯子晃得到處飛,賠笑著說:“本來是想讓你來弄的,不過看你弄得那麼辛苦,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還好,之前在酒吧學了一手調酒技術,這點活還是不在話下的。”   “作為賠償,這杯請你喝。”隨著白零藏將調酒杯中的檸檬茶倒入飲料杯中時,那帶著一抹淡黃的飲料就像流動的絲綢一樣進入其中。葵也是被他這一手法給驚訝到了,眼中的鄙夷霎時變成了詫異。“不過這是你要喝的,我不渴。”葵擺著手說。   “那我換個方式。”白零藏托起那杯檸檬茶,欠身對著葵行了一個紳士禮,“不知小姐能否賞臉品鑒在下的拙作。”   “額,好……”見白零藏如此真誠,葵也不好拒絕,拿起檸檬茶細細地品了一口,細細地在嘴中回味了一番後,她吐出了兩個字:“好甜!”   “看來糖漿還是放多了呢。”白零藏把調酒杯放到水龍頭下清洗了一會,重新將它們放回原本的位置後甩了甩手。葵將手裡的檸檬茶塞回給他,說:“這玩意糖分太多了,還是給回你喝吧。”   “那這樣子算不算間接性接吻了呢?”白零藏咧嘴一笑,拿起杯子就要往嘴裡倒。聽到這句話的葵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把檸檬茶給奪了回來:“就你事多,我喝完算了。”   “哈哈……”看著因窘迫而羞紅臉的葵,白零藏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你的樣子很像以前我認識的一個人。”   “女朋友?”葵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檸檬汁問。   “算是吧。”白零藏坐回剛剛的位置,拿起桌上的一小遝報告開始整理,“剛服役的時候,那時的她像個姐姐一樣帶著我進行任務。可以說我所有的格鬥技巧都是她教給我的,每次訓練完的時候,她都會把肩膀借給我靠,那段時間是我最想留念的。直到‘黎日利亞事件’爆發後,我們就陰陽兩隔了。”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零藏方才眼中的喜悅蕩然無存,隻留下一層看不見的灰,“要是那時候我的裝備能夠再強力一點,說不定就能把她從爆炸中就出來了。”   “黎日利亞事件?1859年霍頓海姆的那場公司戰爭?”聽到這裡的葵頗為震驚,“那場公司戰爭的改造人有九成都報廢掉,五家雇傭兵公司的其中一個被不知名的自爆人形軍隊給當場化作灰燼。”   “歷史書上隻是告訴你們報廢的改造人人數和戰爭結果。”白零藏處理著文件,語氣十分的平淡,“但他們沒告訴過你們,那些報廢的改造人都是被霍頓海姆的軍方給黑入中樞,讓其互相廝殺後再讓活下來的公司以高價購買軍方的特製人形。可以說無論是隸屬於哪個公司的雇傭兵,隻要連上了霍頓海姆的網絡節點,都是活不下來的。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軍方想要壟斷改造人技術的手段罷了。”   “也就是說,從黎日利亞事件到現在,你已經當了35年的兵了?”看著眼前外貌隻有二十來歲的白零藏,葵很難想象對方的資歷有那麼深。白零藏露出和以往一樣的笑容,說:“改造人又不會變老,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好了,我又跟個婆娘一樣嘮叨了。”白零藏話鋒一轉,將文件全部審核完畢後起身推著葵往辦公室外麵走,“姐姐你還是去休息吧,我來處理這些東西。”   “欸,你——”   “我都說我是改造人了,這點工作強度小菜一碟了。”沒等葵把話說完,白零藏就將她推出辦公室,然後迅速地把門關上。看著緊閉的門,葵無奈地嘆了口氣,嘟囔了兩句後就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   “時間播報,早上九點三十分,星期五。”   等到葵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為她的工作臺撲上一層耀眼的金輝。可這美好的景象不僅沒有讓她的心情變好,反而一個激靈就將朦朧的大腦瞬間清醒。“不好!睡過頭了!”此刻她也管不上整理床被,匆匆洗漱完後一邊朝辦公樓奔跑一邊用雙手梳理頭發。   “我怎麼會睡過頭了?這不應該的啊?”   就在葵已經做好因遲到而要麵對各種未處理的文件的覺悟時,恰好撞見了從休息區裡走出來的同科職工。見到風中淩亂的管理長,拿著熱可可的職工壓住了心中的好奇,迎麵微笑著說:“早上好啊,科長。”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到不在自己工作崗位上班的職工,葵氣憤的同時也有些不解。察覺到對方的慍怒的職工立刻收起了笑容,心不在焉地解釋道:“那個,今天我們照常去上班的時候,科室裡就已經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老哥。他一邊在處理著文件,一邊和我們說:‘大哥,這些事情我包了,你們去休息吧’。我看他那麼有精神,又那麼好心的幫我們工作,所以就有時間出來喝喝茶什麼的了……”   “白零藏啊。”葵想起了昨天自己被“趕”出去的事情,“那家夥真的不用休息嗎?”   “那個科長,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辦公室看看。那大哥好像還在那裡沒有走。”職工乾笑著給葵指了指方向。葵也沒多說什麼,點了個頭就快速朝著辦公室走去。   在葵打開辦公室大門的一刻,原本堆疊在各個桌子上的文件此刻都一掃而空。整潔的臺麵配上帶有清香的空氣,讓人很難相信這原先是充斥著墨水味和待批閱文件的場所。也許是長時間都看著白花花的文件紙的原因,在褐黑相接的辦公室裡,葵一眼就看到了將兩隻腳都搭在桌子上看書白零藏。察覺到有人進來,白零藏將書本微微放低,在看到是葵後立即喜笑顏開,像住在隔壁的鄰居一樣抬手問好:“早上好姐姐,昨晚睡得怎麼樣?”   “先不說我睡得怎麼樣。”葵走到一個辦公桌前比劃了兩下,“我那麼大摞的文件去哪了?”   “改完了啊。”白零藏不以為然,“都是各部門的一些提案和意見,有用的就批閱郵給普利森看,沒用的就打個否決給退回去。不過就我而言,連咖啡機裝在哪這種問題都能寫在申請上,我覺得大夥好像還是很閑啊。”   葵走了上去,在白零藏麵前揮了揮手。白零葬有些不解,放下手裡的雜誌問:“咋了姐,難不成想考考我注意力是不是在你的身上嗎?雖然你長得確實很好看,但我也不是好色之徒啊。”   “算了。”確認白零葬還是那副口無遮攔的樣子,葵嘆著氣把手收了回去。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白零葬手裡的雜誌給吸引了:“那是什麼書?”   “額,這個嘛……”沒等白零葬解釋,葵上前一把就將雜誌給抓了過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裡麵全都是一絲不掛的模特在肆意地展示著傲人的身姿,各種膚色,各種姿勢,隨便一頁都足以讓人鼻血噴湧。   再看封麵,《桃色時刊》這個標題簡直是在明示,況且還是最新一刊。   “死變態——”臉紅到耳根的葵大喊一聲,奮力地將手中的雜誌砸向白零葬的麵門後捂著臉跑出了辦公室。被打得人仰馬翻的白零葬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雜誌上的褶皺:“怎麼了嘛,就不能看這個休閑一下嘛。”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通訊器響了起來。在他不能出任務的這段時間,如果黑狐他們遇到了信息部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就會撥通他的通訊。感到不妙的白零馬上收起雜誌,接通電話的同時快步朝信息部走去:“黑狐,這裡是白蟒,請回答。”   來到信息部的時候,裡麵的每個職工都忙得焦頭爛額。一陣電流聲過後,黑狐的聲音才從通訊器裡麵傳出來:“白零葬,我們小隊遇到埋伏了。”   “先確定各自的所在區域是否安全。”白零葬不耐煩地推開一個手足無措的職工,將椅子搬到電腦前開始接通設備,“我現在定位你們的位置,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今天上午六點,教會在大都會派出了一支逆生者小隊進行恐怖襲擊。這支小隊暫且命名為‘舞者’,目前我們還在和它們進行交戰。”   定位成功,接通傳視儀,白零葬的眼中終於出現了當地的情況。因為疏散了人群,現在的大都會除了全副武裝的執刑者以外什麼人都沒有。“不是說有逆生者嗎?怎麼雷達上一個都沒有?”   “它們似乎能通過某種方式使自己遁形。”雨觴的話傳入白零葬的耳中,“現在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它們。”   “描述一下外貌。”   “身材類似於商場裡的展示模特,腦袋和手臂都被尖銳的錐形物體代替。行動迅速,會追蹤人的行動軌跡。”雨觴話剛說完,白零葬的耳機裡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嘈雜聲。他立刻把視線調到雨觴的視角,焦急地問道:“雨觴,怎麼了?回答我。”   “被擦傷了,沒事。”雨觴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我現在感覺眼睛好痛,都快看不到那些家夥的影子了。”   和龍不同,他們這些人一旦在交手的時候受傷,那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影子……”白零葬的腦海留下了方才雨觴說的詞語,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浮現出來。   “黑狐,你試著拿個照明彈丟到它們跟前。”白零葬抓起話筒,“如果說它們能通過物理手段進行傷害的話,那麼就算肉眼上不可偵測,留在光裡的影子也可以暴露它們的行蹤。”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既然你那麼說了,我就試一試。”相信隊友是作為軍人的基本原則,那頭的黑狐拿出了照明彈,丟出的同時朝著光線較弱的地方跑去,追蹤到行蹤的舞者很快就追趕過去,映在地上的影子像利箭般一閃而過。   “媽的,有影子。”得到結果的黑狐興奮地罵了一句,借著地上的倒影拔槍朝襲擊自己的舞者扣動扳機,“我們也是能夠察覺到的這幫畜生的。”   “很好。”在自己的猜想得到驗證後,白零葬斷開了視野鏈接,雙手放在鍵盤上開始敲擊:“我現在有個計劃,你們分成兩隊,一隊去將大都會裡所有能透光的設施全部關閉,另一隊去將大都會的照明設備全部打開,確保能夠照出影子就行。”   “就不能用外麵的自然光嗎?”   “自然光的範圍有限,況且不能完全覆蓋你們的作戰區域。”白零葬將地圖給下載到電腦上後,開始給小隊的成員分配任務,“葉燦,你帶幾個兄弟去B3區域把總電閘給重新打開,將場地內的光源控製到53%就行。哥知道你是咱這裡數一數二的電工好手,速戰速決。”   “包給我吧。”名為葉燦的隊員應了一聲後,帶著幾個隊友就朝著指定區域前進。   “包德,你去把D3區域大都會的所有電子窗都給黑掉,確保沒有任何自然光照進來。”   “白隊就那麼信我的黑客能力?”在白零葬發布完命令的時候,包德不解的聲音傳入耳中。白零葬猛地拍桌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和你打‘絕地爭霸’的時候你偷偷黑我電腦改數據,搞得我炮車隊全部堵在家裡。你要是能黑得進我的電腦,大都會這種級別的黑不進就等著回來被我揍一頓吧。”   “被發現了……”包德一邊嘟囔一邊前往目的地。   在發布完任務後,白零葬火急火燎地走到一個職工麵前:“給我黑入大都會的電子控製終端,我必須提前知道這些程序的運作。”那個職工手忙腳亂地敲著鍵盤,過了好一陣後說:“正在自行破解,大概要三分鐘左右。”   “三分鐘?時間到了他們都死完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零葬煩躁地嘖了一嘴,像丟垃圾一樣抓起那個職工的衣領往旁邊一丟,“入侵個服務器還要等自行破解,有這個時間你怎麼不去泡杯麵再來呢?”   時間,永遠都是任務裡最緊缺的。白零葬的手指急速地在鍵盤上跳動,屏幕上的指令像閃回一樣隨著他的輸入不斷跳動,直到“已完成”這三個字跳出來的時候,原本預計的三分鐘自動破解已經改成了即時破解。   “白隊,托您的代碼,咱強行黑進去了。”   “這邊的燈也開完了。”   隨著兩隊的任務完成,藏匿於大都會的舞者們此刻已經是無所遁形。黑狐舉起特製的槍械,帶著駐守的隊友一齊吹響反攻的號角。在激烈的槍聲之後,白零葬的耳機裡傳來了讓他欣喜的聲音:   “我們搞定了。”   完成支援的白零葬長籲一口氣,幸好他們沒遇到像之前的“外公”那樣有特殊攻擊手段的,不然留給他處理後勤的時間可能會更加的短。“沒事吧兄弟。”他走到剛才被推倒的職工麵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哥們說聲抱歉,但這種任務不能慢吞吞的等著係統自己弄,你得學會主動。”   “知道了……”   “來,哥賠你一杯冰啤。”忽然白零葬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罐啤酒塞到了對方的手裡,“既然他們收隊了,那這件事就過去了嗷。”   “嗯,好。”看著白零葬爽朗的樣子,職工開始的那股排斥感頓時消減了不少。包括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葵,心裡也對這個看上去隨心所欲的執刑者有了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