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0裡香酒樓(1 / 1)

那夥計揭開鍋蓋,問道:“這肉好了嗎?前麵都催多少次了,要是再不上,估計我又要挨大耳刮子了。”說完,驚悸的摸了摸臉。   那廚師調笑道:“總要燉軟乎了吧,要是端上去咬不動,我瞧你倒挺嫩乎的,倒也能咬上幾口。”說著說著伸出油乎乎的手來在那夥計的屁股上抓上了那麼一爪,那夥計誇張的叫了一下,與那廚師調笑著跑了出去。   廚師也揮著油乎乎的手,一邊涎笑著喊道:“看你這小猴子能跑到哪裡去?還跟大爺我調皮!”一邊小跑著追了出去。   這廚房中頓時隻剩下一人,唐夢宇不由得心中暗喜,這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也太順利了吧,不做點什麼,枉是唐門弟子。   當下再不遲疑,從腰下皮囊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正是那唐門秘藥軟筋散。   此藥與那江湖中下九流常用之蒙汗藥有著本質上區別。此藥無色無味,藥性需得一個時辰後方才慢慢發散,中毒之人隻會逐漸感覺身上困乏欲睡,到得第二個時辰就是耳邊打雷,也再也不會醒來。   第二日身上卻又無任何不適癥狀,江湖經驗稍差之人隻道昨日身上困乏不勝酒力,而不疑有他。   唐夢宇打開瓶塞,也是初次乾這勾當,生怕藥力不夠,略一遲疑,乾脆一股腦的全下在那鍋肉湯裡。一通攪合攪合。見那兩人還未回來,便也不急著走,蹲在灶火旁慢慢地啃著那冷饅頭。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時分,唐夢宇饅頭都早就啃沒了。那廚師才和那夥計帶著猥瑣的笑容相互調笑著走了進來。   見唐夢宇還在廚房,那夥計一愣,喝罵道:“我說你這廝怎的還在這?這也是你能呆的地界?別是想偷肉吃吧?說過了柴房在隔壁,趕緊的,再不出去小心你的皮!”   唐夢宇忙一邊賠笑著一邊走出了廚房,來到了隔壁那個窩棚,推開一扇破破爛爛的木門,隻見地上全是散亂的柴草,唐夢宇也不講究,合衣躺在那柴草堆上,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聽著外麵的風吹雨打聲,漸漸地還打上了鼾。   兩個時辰後,已是子夜時分,養足了精神的唐夢宇方才欣欣然睜開了雙眼,整理了一下裝束,走出了柴房。此時已是風停雨住、月朗星稀,四周一片寂靜,連那初夏的蟲鳴聲似乎也被雨水沖淡了。   唐夢宇深吸一口氣,從院門開始對這後院十二三間房進行逐一搜索。連續進入四五間房,均是鼾聲如雷、酒氣沖天之徒,橫七豎八倒做一地,各種醜態不一而足。   唐夢宇也不理會這些潰兵,一直找到轉角處第十二間房,這也是最後一間了,還沒有任何收獲,唐夢宇不免心中焦躁。   唐夢宇也就不管不顧,返回房間拖出一看著身材瘦小漢子,帶到柴房,先用繩索捆縛了個結實,再堵上嘴,一瓢涼水兜頭蓋臉的淋下去。   那漢子呻吟了一聲,終於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眼,還沒搞清楚狀況下,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緊接著脖子上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冰涼。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老實點就能活命,要是不老實,就送你上西天,明白就點頭。”話未說完,唐夢宇手中匕首往前一送,已是將那漢子脖子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的血口。   那漢子眼中滿是驚惶之色,頭不住地點個不停。唐夢宇見狀,扯出那漢子堵嘴的爛布,那漢子長出一口氣,忙道:“好漢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隻求好漢饒過小的這條賤命。”   唐夢宇見狀,冷冷地道:“那好,你且老實回答,我自說話算話,如果耍什麼花樣,我認的你,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認識你。”   “好漢放心,小的必不敢耍什麼花樣。”那漢子慌忙道。“我且問你,你們是何人,從何地來,又打算去往何地?”那漢子忙道:“小的乃是軍漢,這次是跟著我家百戶大人來這秭歸公乾。”   唐夢宇二話不說,再次用布堵住那漢子嘴,抄起匕首,往那漢子腦門邊一劃,血呼啦的那漢子半邊耳朵已是沒了,那漢子不由得疼得暈了過去。   當那漢子再次被涼水潑醒後,看向唐夢宇的眼神就像看見魔鬼一樣,充滿了驚懼之色。他怎麼也想不清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麵前這個好漢看上去年紀輕輕,怎地下手如此狠辣。   唐夢宇見他已醒過來,冷笑著說道:“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繼續編,反正耳朵還有一隻,耳朵完了還有鼻子,鼻子完了還有眼睛。你要玩,那就慢慢玩,我不著急。”   那漢子聽得此話,更加害怕,連忙答道:“好漢,小的剛才是豬油蒙了心,小的再也不敢了。”趕忙喘上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離奇的神情,想了半晌,才對唐夢宇說出了這段原委。   原來這人乃是夷陵千戶所的軍士,姓錢名本,世代軍戶,最是膽小老實。全靠鄰居有一打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名叫彭五,也在軍中,專職服侍張百戶飲食起居。得虧了彭五的照拂,才在軍中沒受大的欺侮,勉強過活下去。   上個月的時候,聽得紛紛傳言又有劉六劉七的餘孽在那荊州、鐘祥一帶打家劫舍。夷陵千戶所說是奉上峰命令,由張百戶帶著百十來個弟兄往那荊州方向行進,說是去剿滅那夥餘孽,以好清靖地方。   可這夥軍漢平日裡都是懶散慣了,刀槍戰陣早就荒廢了,哪會打仗啊,聽到這個消息都炸了鍋。可奇怪的是,平時從不肯吃一點虧的張百戶卻從始至終沒說句話。   第二日,天還未亮就召集了錢本等一眾軍漢往荊州去,也不走那水路,說是怕遇上水匪,堂堂官軍卻怕水匪,這是哪門子道理,軍漢們都不平得很。   張百戶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平時多和藹的人,這時候卻兇了起來,不管不顧的,一直催著不停的趕路,稍微慢一點鞭子就劈頭蓋臉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