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節課,上完後再做一張生物小測,做完後立刻發答案現場改,改完交上去,一天就這麼結束了。每當有一天結束,我都會深深感到疲憊,以前是睡過去的還好,現在開始聽課後,感覺一天比一天累,隻有想到回家七點左右會有個關心我的人來輔導我作業,才勉勉強強感到一絲安慰。 “李青在不在,誰是李青?”外邊一陣喧鬧,見鬼,聽起來不像是好事啊,來者不善。 “你找李青什麼事?”作為我們班的首席代表,鐘源毅走上前去問,周圍的同學不走了,都不約而同地看著我,我乾什麼了我? “有點事,你叫他出來。”這句話明顯能聽出他是挑事的,後半句有種“算一賬”的情緒在裡頭,我惹誰了? 鐘源毅在交涉了幾次無果後,隻能無奈的朝向我,“李青,找你的。”我放下背起的書包,往門口走去。 “不像好事。”班長也往我這邊走了幾步,湊近我說,我微微點頭,接著往前走,他緊緊地跟在我後麵。 “我是李青,什麼事?”楊晨,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站在門口,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你今天乾什麼了你自己沒數?”他理直氣壯地說,牛的我還真不知道,這就是未來棠海一中的老大嗎,一副大腦扣掉留個小腦的樣子。 “請你有事說事,我還真想知道。”我可忍不下這口氣,且不說我以後會不會隻能考上棠海一中,就現在這貨都還不是什麼老大呢,在這裝什麼? “我女朋友是吳明婷!”他大聲地說,沒錯這是個事實,但每次聽到這個事實我心中某個東西都會跳動一下,那個東西名為嫉妒吧,雖然現在輕了很多,一個是因為我接受了,另一個是因為我有新的執念了,但慣性的原因,它還是會跳一下。“今天你在我們班門口罵哭了她,現在記起自己乾什麼了嗎?” 吳明婷哭了?這句話對我的沖擊比他咄咄逼人的樣子沖擊更大,我從來沒見過她哭,無論是什麼時候,我覺得她永遠在笑,永遠落落大方,或許這是我不了解她的原因吧,不了解她的哭,怎麼會了解她的笑呢? 不過楊晨這貨,大聲的說出來了,他是覺得這是找茬的正當理由嗎?我看見有人偷偷從後門溜出去了,應該是去找老師的。 “首先,”我想拖點時間,打架我不是很擅長,而且隻要動了手很容易被記過,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能在全級麵前丟。“我們學校不推崇早戀,你們男女朋友的關係得到級長批準了嗎。” “噗。”我身後班級裡不少同學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楊晨和他跟班一下就無所適從起來,應該是不習慣被嘲笑吧,也是,怎麼想這種老大級別的人物走到哪都是被畏懼和尊重的,就好像你麵前有個拿著刀的殺人犯,你不會拿他開玩笑,除非他已經被關起來刀也被沒收了。 “其次,你應該不了解全程,如果你真的了解全程就不會來這裡要打我。”不管他了不了解,先拖再說,“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現在把吳明婷叫下來,我們對一遍說過的話,讓這裡……一百五十個人點評一下我有沒罵他。”我們這層樓有三個班,現在動靜已經鬧大了,除了我們班,一班和三班的人也跑過來看熱鬧。 這種場麵下我緊張得很,手在背後抖得厲害,但是為了我的狗頭和身體健康,為了今晚能順利回到家,我還是選擇硬撐著。 他被我話說的有點動搖了,看來吳明婷沒告訴他全貌,或者不是吳明婷說的,是他們班其他人告訴他的,所以已經在懷疑了。 “楊晨,怎麼辦?”他能忍住,但是他那兩個跟班在眾人的圍觀下有點待不住了,連連催促。 “嘖,”他咬了咬牙,“不管怎麼說,就是和你說話之後哭的!”他把抬起個食指指著我的鼻子,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被人拿著手指指著,我下意識地拍開他的食指。 然後他立刻就激動了,嗷嗷叫地沖上來拿著拳頭往我頭上打去,他那兩個跟班也沖上來想要控製住我。 “誒誒誒誒!”鐘源毅和我們班的幾個男生也沖上來把我和他們拉開,他們掙紮地很厲害,而我們班的男生苦於不能打人,隻能是死死地按住他們。 “乾什麼呢住手!”就在他們要掙開之際,級長趕來了,級長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雖然我們的級長瘦瘦的,明顯不是能打那種,但瞬間就讓怒火中燒的楊晨冷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說清楚!”級長撇了一眼我們,看到楊晨後更加憤怒了,“又是你,你叫楊晨是吧?” 看來級長對於上次打架還印象深刻啊,鐘源毅趕緊走上前去和級長說明了來龍去脈。 級長聽罷神情緩和多了,“你們四個和我走。”他指了指我、楊晨和楊晨的兩個跟班。 真倒黴,一個弄不好今天可能七點才能走了,我也不敢抱怨催促,要是惹怒級長,本來不用記過的記了過怎麼辦,畢竟已經算動手了。 級長的辦公室蠻遠的,我們有兩棟教學樓,新的是初中部,舊的是高中部,四樓有一個十米左右的連廊把兩棟教學樓連起來,我們走過連廊拐兩個彎才到了級長的辦公室。 “你們把事情說清楚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級長坐下了,讓我們站在他麵前把緣由說清楚。 楊晨不屑地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級長怒盯了他一眼,我連忙把被找茬的原因和在四樓與吳明婷的對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吳明婷還在嗎?”級長問,估計是想確認一下我對話的真實性。 “我不清楚,但無論如何,我發誓我說的一字不漏。”我在級長麵前賭咒發誓,講真的,我現在想回家。 “這和我了解的一模一樣,你還敢說自己沒罵?”楊晨在旁邊忍不住大罵道,我真的很好奇他從哪裡覺得我是在罵,或者說我們之間也產生了進化的差異,大腦的理解能力有所優劣? 級長打了個電話給七班班主任,很快,吳明婷也被她班主任帶到級長的辦公室。 “級長好。”吳明婷進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看起來確實是剛剛哭過,但我和她說那話起碼是三節課之前,足足兩個小時左右,能哭那麼久的嗎? “今天你們……”級長復述了一遍我說的話,“有什麼缺漏的地方嗎。” “沒有的。”她點了點頭確認我說的話完全誠實。 這時級長轉過頭看我的眼神就溫和多了,“好了你叫李青是嗎?”我說是的。“你可以先走了,要打電話給你爸媽解釋一下嗎?”我連忙回答不用,“好的好的,剩下的我會處理的,你先回家吧。”其實一般來說,應該還有個道歉環節,但是可能考慮到楊晨這性格,道歉不現實,能早點回家我就很高興了。 我連忙高興地跑回教室收拾東西,然後去車站等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