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鄭艷秋第二天早晨去工地上班,剛到班組休息室,聽見套間幾個人在高聲談論:“昨天鍋爐工地這幾個賭棍打多大的,讓聯防隊給收拾了。”另一個聲音說到:“一群瓜慫,聽說還是玩紙牌呢,舍不得交罰款,人家給他們辦難看呢,讓每人挖個大樹坑。喔歲小夥聽說還是咱班小鄭的男朋友。”“小鄭喔娃看著靈醒的很,咋能看上喔小夥呢?”休息室門口坐的老師傅,看出艷秋滿臉的不快,咳嗽一聲說了句:“沒事乾了?少嗶嗶幾句行嗎?”那幾個貨才不吭聲了。艷秋恨不得推開門和他們理論一番,想了一下,算了,扭頭出了門,在外麵空地上站一會,也許是心裡作用吧,總覺得全工地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心裡煩悶的不行,林楓這小子,真的,就這一件事可算是揚名了。   林楓他們早晨來上班,先被班長吳胖子劈頭蓋臉收拾一頓,;“媽的,好心讓你幾個回去休息一下,這下好了,加班加到派出所去了,不要B臉。”幾個人臉上無光,死乞白賴的坐在聯椅上不吭聲。長霖自我寬慰的對林楓說:“兄弟,這玩意正常的很,誰都有走麥城的背時光景,心放大,臉放厚就過去了。”林楓隻好苦笑一下,回想昨天鄭艷秋錐子般的眼神,肯定是怒其不爭,恨其不為。林楓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真的讓人家艷秋丟臉了。盤算一下,要不一會去艷秋工作的集控室,給她賠個罪,解釋解釋。林楓戴好安全帽,來到十二米平臺的集控室,電氣工地幾十個女工都在狹小的配電櫃接線,林楓轉了一圈沒找見艷秋,恰好看見鋼架班李軍師傅的愛人吳姐,忙過去叫“吳姐,吳姐,”吳姐轉頭看是林楓,隔空用指頭狠狠點點他,林楓知道做錯事了,趕忙雙手合十給吳姐做作揖。吳姐轉到配電櫃後,把鄭艷秋叫出來了。艷秋手裡還拿著剝線的小刀,看見林楓,又想起早晨因為他受的委屈,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林楓趕緊過去拉了拉艷秋的手說:“艷秋,真的不好意思,你看就這事,打個紙牌還讓派出所給抓了,我腸子都悔青了。”艷秋氣憤的說:“林子,不是我說你,讓你抽空看看書,上進一下,你說沒時間,打牌就有時間,聚眾賭博讓人家弄去,在那挖坑感覺咋樣?真的,全公司的人都從那過,臉都讓你丟盡了。”林楓忙不迭的回話,最後艷秋說:“林子,希望是最後一次哦”。   這天中午,正是午飯時間,生活區的大喇叭裡廣播員舒亦文還在激情洋溢的念著電氣工地來稿。林楓他們打好飯,正蹲在宿舍門口邊吃邊聊。突然汽機起重工王小磊帶了一群陌生的青年,沖到這排宿舍,揪出鋼架班的工友牛誌剛打起來了,挨了幾拳幾腳後,王小磊還拿菜刀給牛誌剛開了一個瓢,瞬間牛誌剛腦袋成了血葫蘆。林楓他們趕緊扔下飯盆,找趁手的家夥,過去看看怎麼回事。王小磊拿著菜刀,對大家夥拱手道;“夥計們,這事跟大家都沒關係,這花牛成天去花攪我對象,給說了幾次都不聽,咱隻好收拾他了。”當年這種事在電建公司很常見,為女孩打架,沖冠一怒為紅顏嘛。這牛誌剛也是個大齡青年,滿臉疙瘩,一雙羅圈腿。平常為人猥瑣,經常乾些不著調的事,因此大家都叫他外號“花牛”。在工地找對象其實很正常,但是都有底線,不能沒皮沒臉的糾纏人家。王小磊的對象是焊工薑小萍,很有韻味的一個女孩,和小磊也談了一年多,花牛去糾纏人家,人家不搭理他,最後都拿茶水潑他了,按道理滾遠點得了。花牛總認為‘好女怕纏郎’。不肯罷休,還是去人家宿舍逼逼賴賴。薑小萍對象王小磊糾集了外麵的一夥朋友,就來收拾花牛了。發生這種事,別人也不好說啥。大夥扶起花牛先送到衛生所包紮止血。公司保衛乾事張鵬也帶了幾個經警來了,控製住王小磊。王小磊說;“這事我認,跟別人無關,人是我砍的,罰款賠錢看病唄。”當年公司砍人的事情非常多,不太嚴重的話都是這樣處理了,後麵王小磊按照慣例自然也被公司開除了。   花牛可能傷的不輕,衛生所大夫建議送秦陽市就醫。公司救護車開過來,班長吳胖子讓林楓和長安收拾一下也陪著一起去。兩人一伸手;“錢呢?”吳胖子喊大夥湊了兩三千讓林楓帶著。車子來市裡就近的秦陽彩虹集團醫院,把花牛送到急診,做了各類檢查,大夫說問題不大,住院治療唄。花牛被安排住進病房。這是一個十人間的大病房,稀稀拉拉住了五六個病人,都是彩虹集團的員工。林楓往花牛旁邊的空床上一躺,讓長安拿錢出去買點水果牛奶啥的。護士過來紮針了,花牛原本奄奄一息,了無生氣的架勢。一看這小護士長的豐腴漂亮,馬上來精神了,護士紮針時,稍稍用力一點,這貨嘴裡就“哎呦,哎呦”。呻吟個不停,護士用柔軟的小手拍拍血管,這貨一副受用的神情,把林楓都看傻了,這特麼是個人才啊。熬到晚上,病房的病人基本上都回家裡了,諾大的病房就剩林楓他們三個人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花牛指揮林楓和長安去買酒菜,林楓說;“牛哥,行嗎?咱可是來住院的。”花牛說;“去吧去吧,咱這腦袋可不是第一次開瓢,習慣了,他王小磊不是能打嗎?這次咱就讓他多出點血,長安,再買點豬頭肉啥的補一補。”。醫院下麵就是夜市,很熱鬧,各種小吃烤肉,麻辣燙等應有盡有。林楓和長安買了涼菜,烤肉,又切了一斤豬頭肉,胳膊底下夾瓶普太白,拿了幾個一次性杯子,就往病房來了。在床邊拚上兩個凳子,把酒菜擺上,扶起花牛,三個人斟滿酒,就開始喝起來。林楓說;“牛哥,你這頭受傷了,多咥點豬頭肉補補。”花牛說;“你小子是不是花攪我呢,吃豬頭肉補?是諷刺咱是豬頭。”長安笑著說;“這慫就是這意思,哈哈哈”。三個人吵鬧聲引來值夜班的小護士,這家企業醫院,原本病人就不多,夜班就兩個護士,這個小護士那見過病人在病房喝酒吃肉的。進來就是一頓嗬斥,花牛多精明,讓長安拿一兜子香蕉蘋果給護士送去。一會兒護士來換點滴,態度明顯好多了。花牛說;“美女,你這氣質真好,不像護士,是演員來體驗生活嗎?”這馬屁拍的,把林楓都逗笑了。這護士嗔怒道;“頭都包的和粽子一樣,還有閑心聊騷。”說完扭頭走了,花牛興奮的說;“你看,夜班這小護士,比白班那個漂亮,咱在這住一個月院,我非得把她劃拉上不可。”長安說;“牛哥,你就吹吧,兄弟也有想法,不行咱倆賭一把,就夜班這小護士,我一個月指定把她拿下。”林楓心想,媽的,都是什麼人,走那霍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