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算(1 / 1)

【任務——拯救大公子朱承瑾】   【任務背景】:【燕國公嫡長子朱承瑾,熟讀經史,喜馴烈馬,好舞搶弄棒,今日自請來歷城縣打馬球取樂。】   【任務要求】:【救墜馬的朱承瑾(已完成),並使其未死(已完成)。】   【任務獎勵】:【救墜馬的朱承瑾獲得徹底祛除【馬失前蹄】、【力竭而亡】,亦或者徹底祛除一顆黑色命的機會。朱承瑾未死獲得晉升命數之法。】   【注:本次任務有【馬失前蹄】、【力竭而亡】、【死於非命】的風險。力能則進,否則退,量力而行。】   【另:偷奸耍滑無法達到任務要求】   【是否結束任務,領取全部獎勵?】   【是】【否】   ‘是’   【階段獎勵一】:【選擇祛除【馬失前蹄】、【力竭而亡】。】   【階段獎勵二】:【獲得祛除一顆……】   ‘一一一!獎勵一!’   麵板都沒浮現全,柳升就迫不及待的做出了選擇。   麵板閃動,璀璨星辰沉浮不定,一青一白兩顆行星周圍,那無規律亂撞飛舞的灰黑衛星忽然炸碎,化作塵屑隕落消散。   躺在床榻上的柳升忽地感覺心頭輕鬆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提升命數,須氣運點,氣運點為身居氣運之人逸散,為成型之物所收,無甚奇異,卻為攜氣運之人所珍視之物。】   【注:資質不同,身居氣運不同,逸散之氣運點亦不同,提升命數,需與之相配之氣運點。】   ‘可是文弼兄愛其馬,多少得逸散點氣運吧?我咋沒看見?’   柳升有些奇怪,窮舉了一番才曉得,不是自己所有之物,無法查看、吸收氣運點。   ‘六,賭石啊你這是?不買回來切一切,誰都不知道裡頭有沒有是不是?’   柳升嘴角微微抽搐,他這對招子可不是陶古玩用的,何況古玩也不一定具備氣運點。   拋開自己沒錢不談,哪怕是花一個銅板買回能轉手賣出一萬兩的寶物,它上麵該沒有氣運點,那就是沒有。   錢算個屁?   在這種時代,錢是權力的附屬物。   真要跟那群小說主角似的,去市場撿漏,先不說都司縣城比不得京師,就說比起人家不管物品歸屬都能看見不凡之處的金手指,自己這個擁有之後才能看到,實在是拉胯了不止一籌。   不過……   ‘我救了朱承瑾,燕國公估摸著會派人慰問一番吧?這位家大業大的,而且還是條潛龍,從指縫裡露出點東西送過來,那估摸著也值老鼻子氣運點了。’   柳升坐起身子來,正欲作撫須狀,胳膊一疼,連忙放下。   他看向窗外,目中帶著期待。   又過了一日,燕國公家的車隊到了。   緹騎一百,護衛跟從,大大小小的車排成一道,好似長蛇,被城門給吞下了肚。   當緹騎來到家門口時,柳升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豪爽大氣。   章佐那暖心的結錢之舉,在這麵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緹騎來了三十人,一人雙馬,腰挎長刀,昂首挺胸,看著好威風,好煞氣。車輛柳升沒細數,但估摸著也得十來輛。   隔壁的劉公一家,與眾街坊盡皆走出家門,那緹騎也慣會做人,當即朝四方抱拳,對著柳升伸手做請,開始一車車的介紹。   “這是補氣養血的蜜丸、這是內外皆治的藥酒、這是有些年份的藥材、這是……”   緹騎每指下一處,就有人掀開箱蓋,供眾圍觀。   “這一車,除卻治療傷勢的藥酒,主要為滋補強身之品,其詳細功效箱中另有介紹。”   說著,湊近了小聲道:“配方也在其中,柳郎君若不信,可令那位醫師驗看。”   柳升身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緹騎。這尼瑪可是生錢養士的聚寶盆啊!放在玄幻小說裡,那就是平民接觸不到的靈丹妙藥,朱棣不僅送了一車,連製作方法都送?   “柳郎君莫要驚訝,”緹騎微微一笑,“請。”   馬鞭輕揮,停至門前,第一輛車開始卸貨,有了二十多膀大腰圓的緹騎幫忙,倒也迅速。   “這第二輛嘛……”   緹騎揮了揮手,箱蓋全被打開,一時間,在太陽的照耀下,箱中寶物反射出光,熠熠生輝。   “兵器?”   柳升下意識的瞇了瞇眼,在看清眼前之物後,又緊接著接著驚呼出聲。   隻見那些箱子之中擺著一把把帶鞘長刀,其中幾把刀鞘、刀柄之上鑲嵌著朱紅翡綠的寶石,甚是晃眼。   “國公這些年南征北戰,繳獲吹毛斷發,做工優良的兵器無數。聽聞柳郎君喜愛好武器,特令我等送來。這一車乃是佩刀,共有一十二把。”   緹騎見柳升撫摸著其中一把橫刀,愛不釋手,不由自主羨慕道:“一箱一把,帶檀木、楠木支架,專用磨刀石……全是國公爺看得上眼的。刀刃刀身利而不脆,削鐵如泥,那鞘上的寶石,更是一顆萬兩買不得,指揮使的佩刀都沒有那麼好!”   “替我謝過國公的美意,”柳升想到後麵還有,打消了當場拔刀出鞘的念頭,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升實在是受寵若驚。”   “柳郎君說笑了,救下大公子,如何感謝都不為過。”   緹騎笑道。   馬車前行,第三輛緩緩而來。   “這一車是馬朔,皆為精品青蠟為桿,蠅蟲不害,朔尖由玄鐵製成,可傳家。”   “難怪車要長一些。”   “這一車是寶劍……”   緹騎不斷介紹,馬車不斷前行,各種武器,算上前麵的,攏共占了車隊的二分之一。再往後才是各式各樣的資糧、珍寶、茗茶、兵書等禮品。堪稱是琳瑯滿目,別說卸車的家丁和緹騎跟不上趟了,就連柳升自己也是目不暇接。   有意思的是,國公府還專門送來一車金銀,箱子打開後,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目眩神迷   周遭的鄰居們見了兩眼放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沒準是在聊哪家有適齡的小娘子。   柳郎君年歲不過舞象,卻被燕國公看重,多好的夫婿?打著燈籠難找!   直到劉公湊過去,說了句話,街坊鄰居們這才安靜下來。   “柳郎君豈是俺們能高攀的?張輔張衙內跟他稱兄道弟,現在更是救了大公子。張衙內家中有妹妹,國公府裡,更是有幾位女郎待字閨中,不一樣了!”   大家夥都沉默了下來,但眼中的光卻越來越亮。   得不到有出息的夫婿的確令人沮喪,但是自己的鄰居成了未來可期的大人物無疑可以讓他們改過這種情緒,開始興奮起來。   “欸,柳郎君小時候,俺還抱過他呢!”   “誰沒抱過?就你特殊?”   “嗐!你們這算啥啊!”   一個婦人掐著腰,昂首挺胸的炫耀道:“柳郎君剛生下來不久,俺就抱上了,那一尿怕不是得有三尺遠,那時候俺就覺得他將來指定了不得!”   婦人說完就捂住了嘴,她的聲音在不經意間就提了起來,剛粗翻完一本《三略》的柳升聞言,麵皮一抽。   他此刻算明白了為什麼那群歷史人物少時總是不凡了,除了吹牛逼,就是旁人的自我PUA。   八九不離十。   緹騎也是哭笑不得,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指向了最後一輛車。   “這最後一輛,怕不是最為珍貴吧?”   柳升憑著自己好東西要留到最後的習慣猜測,緹騎頷首,帶著輕笑的麵容嚴肅了起來,剛毅的棱角格外分明。   “還請郎君自己打開。”   柳升恢復的不錯,手臂不過肩膀,就無大事。   “如此神秘?”   柳升笑著走上前去,“如此,我就自己打開!”   噗!哢嚓,吱……   他拽掉防潮布,打開了眼前最大的箱子。   “這……”   陽光灑落,卻沒有刺目反光,   映入眼簾的是一襲保養極好的戰甲。   身裙二甲一體,每層甲葉之下另有兕皮一層,略大前者,使得鏈接之處免去僵硬,更能方止敵刃削砍。   無有袖臂,好似坎肩式的大衣。   顏色黢黑發亮,乃玄鐵製成。   皮繩堅韌異常,問之,亦為兕皮製成。   典型的皮鐵羅圈甲,極具北乾特色。   柳升撫摸著甲葉,冰冷的溫度,堅硬的質感,以及上麵若隱若現的刀槍劃痕,無不讓他愛不忍釋。   接著又打開其餘箱子,果不其然,帶著白色盔纓的鐵胄、內搭皮布的頓項、護項一應俱全。還有腰帶護膊、臂鞲,甚至於吊腿、靴子都準備好了,而且不止一雙。   鐵胄就是頭盔,頓項是跟頭盔連在一塊,保護耳朵臉部的防護部件,二者連在一塊可以叫兜鍪。當然,兜鍪很多時候也代表鐵胄、頭盔。   護項是護住脖子的,可以理解為金屬型圍巾。   護膊護大臂,臂鞲護小臂。   “國公本欲以少時皮靴相贈,夫人卻說柳郎君年少,未來身軀不定,乾脆多帶上些。”   柳升還沒從端詳甲胄的狀態中緩過神來,聞言隻是下意識的答謝了一句,接著問道:“這玄甲?”   “國公爺當年參加紅巾義軍,靠著悍勇拚殺,當上了小旗官。有一回先登城池,斬將奪旗,直升百戶,千總更是直接把那元將的甲胄扒了下來,賞賜給了國公。”   緹騎補充道:“當年那位千總,就是現今解甲歸田的信國公。”   “哦……”   柳升恍然大悟,旋即似是反應了過來,手指顫抖,目光如炬,神色激動的問道:“這玄甲,是給我了?”   這可是燕國公年輕時穿過的甲胄啊!   “是。”緹騎頷首微笑,“柳郎君舍命救下大公子,贈禮再多也是應該的。但此甲隨國公南征北戰,與那些雜物截然不同。”   “那…那是自然!”   柳升嘴角一抽,激動的神色略有些僵硬,應道。   雜物?   真不愧是你啊,燕國公。   “國公贈甲,另有寓意。”   “升願聞其詳。”   柳升微微低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啊咳,咳咳!”   緹騎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回憶了一番韓柳繃著臉的表情,模仿道:“國公有言如下:……其父子忠勇義烈,奮不顧身,吾豈忍負之?且告知與他,若無才無藝,便來秦軍中做個百戶,我親教他領兵。若有大誌,著我甲,持我兵,領兵拚殺,未嘗不為燕國公也。”   在緹騎說朱棣親自教領兵的時候,柳升差點打斷應下,但後續的話讓他按耐住了。   “柳郎君無需即刻回話,且多思索一二,若為前者,且去德州報道,屆時,你還是我等的上官呢!”   “那後者呢?”   “後者?”   緹騎麵有疑惑,他覺得,是個人都會選前者吧?   燕國公親衛,上來還是個百戶,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燕國公親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堪稱最精銳的虎狼之師。其中的百戶,在才能上,放出來當個千戶不成問題。   至於你說沒這能力,朱棣也說了親自教你,哪怕抽不出空來,救了國公家的大公子,人家多少也會照顧一些,不會上來就是下馬威,各種刁難。   再說燕國公向來都是言而有信。   親自教領兵,說小了是玄幻小說裡的記名弟子,大了……那就是親傳、真傳,屬於可以繼承衣缽的,哪怕隻是一部分,但多少人求之不得?   萬一跟燕國公爺,成了徐世績之於蘇定方,蘇定方之於裴行儉的師徒關係,那將留名青史,傳為佳話。   這你不願意?   帶著疑惑,緹騎回答道:“後者無需做什麼,如國公爺所說,著甲拚殺,國公等著在軍中帥帳議事時,你位列其中的那一天。”   帥帳議事,一衛千戶為基,朱棣這種動輒領兵數萬的,自然是以指揮使為基了。   不過燕國公有時會越級指揮,抽調一些千戶另作他用,所以議事時,千戶官也可以站著旁聽。   所謂位列,那自然是要坐上交椅的,站著旁聽可算不上。   “好!這話說的提氣!”   柳升撫掌,雙目炯炯有神,聽聞此言,他好似看到了將來自己坐著杌子,看向帥位之上,燕國公雷厲風行發號施令的情景。   一時間,熱血湧現。   “柳郎君是作出決定了?”   緹騎好奇發問。   想到主線任務的達標要求,以及燕國公隱隱對自己的期望,柳升昂首挺立。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