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內訌(1 / 1)

泰康帝喊了幾聲,夏守忠一臉惶急地跑了進來,伏地顫顫巍巍道:   “陛下,不好了!”   “保齡侯家的史鼎來報,說是有人造反,預備勾結賊人刺殺陛下……”   泰康帝聽了,臉都氣綠了,左手就那麼在案桌上一掃,   筆、墨、紙、硯、茶杯、筆架、宣紙灑落了一地,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   靜室裡伺候的宮人紛紛趴服在地,瑟瑟發抖,深恐被遷怒而丟了小命。   “陛下,冷靜!”   顧秉鈞仕宦幾十年,什麼風浪沒經過,初聞時有些驚訝,道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建議泰康帝道:   “何不傳史鼎進來,弄清事情原委,也好想應對之策。”   泰康帝收拾了下心神,重新恢復冷漠的表情,“顧師說的有道理,”   “此行僅有史鼐將軍領三千鑾儀衛隨侍,”   “但,清虛觀離京軍大營不過八九裡路,半祝香的功夫,忠勇之士就能趕來護駕。”   “哼!”   “夏守忠,你去,讓史鼎滾進來,”   “朕倒要看看,國朝京畿,天子首善之地,何方妖魔鬼怪,敢行此逆天之事!”   夏守忠唯唯諾諾應了聲,手腳並用爬了出去,沒一會兒,領了個身穿水藍色儒衫,頭戴黑色綸巾的中年書生進了靜室。   隻見,此人臉色白皙,中等身材,雙眸炯炯有神,手裡提著一個朱漆匣子,裡邊隱隱有血跡溢出,周身散發著濃烈的腥氣,聞之欲嘔。   “史鼐,你手中提著的是何物?”泰康帝伸手在麵前扇了扇,皺眉問道。   “回陛下,匣中所盛,乃是家兄史鼏的首級!”   史鼐恭敬一禮,將匣子打開,裡麵露出了一個怒目圓睜,死不瞑目的人頭,   果真是史鼏的首級!   堂堂保齡侯府的襲爵人,吏部右侍郎,朝廷三品大員竟死無全屍,腦袋還被親弟用匣子裝了起來,拿來邀功。   其若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這般對待史鼐的屍身,簡直是對大魏朝廷權威的挑釁,更是保齡侯家的奇恥大辱!   靜室裡的宮人、泰康帝、顧秉鈞雖見慣了風雨,卻沒這般直麵血腥!   “護駕!”   夏守忠麵色驚恐地大喊了聲,一個快步上前,將泰康帝擋在了身後,唯恐史鼎發瘋,突然對泰康帝不利。   隨即,在外邊帶人巡邏的史鼐。問聲破門持刀而入。   看到裡邊的情況,史鼐先是一愣,旋即抽刀而出,指著史鼎,厲聲喝道:   “大膽史鼎,竟敢謀逆犯駕,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史鼐和史鼎、史鼏俱是堂兄弟,如今,大堂兄史鼏身死,二堂兄史鼎更是涉嫌犯上作亂。   隻是一瞬間,史鼐心下就做好了決定。   那就是和史鼎,同保齡侯家劃清界限!   泰康帝經過初時的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不相信,一個文弱書生,化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敢行刺於他。   泰康皇帝沒有說話,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史家兄弟怎麼在他麵前把戲演完!   泰康帝不問,史鼎頓時慌了,眼看著就要被鑾儀衛控製起來,往外麵拖,心中大急,顧不上什麼風骨不風骨了,嚷道:。   “陛下,史鼏、賈敬、賈赦等人私放廢太子,勾結明教亂匪叛逆,欲圖殺了陛下,再逼宮太上皇……”   聽到這裡,泰康帝喝一聲“住手!”   史鼎重新鑾儀衛被拖了回來,額頭冷汗直冒,心底更是七上八下的,隻覺從鬼門關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