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106安娜事件、萊納德二信、科普狹義09.5-6 就在愛因斯坦回復5月6日洛倫茲長信這天5月23日,愛因斯坦和米列娃之間爆發了兩人關係中的第二次現有材料中所見的不和諧場麵,上次兩人間的不和諧還是1903年3月愛因斯坦剛就職伯爾尼專利局後有了鐵飯碗,從而與好友們熱火朝天的討論科學時,米列娃卻有些意氣消沉,悶悶不樂並埋怨自己不得不做家務雜事(見本作《愛因斯坦31》)。 這次1909年5月23日,米列娃截獲了安娜·邁爾-施密特(Anna Meyer-Schmid,1882年-1948年)5月12日愛因斯坦回安娜祝賀信後的第二份信,並背著愛因斯坦給安娜的丈夫喬治·梅耶( Meyer,1875年-1962年)寫了一封半真半假,略帶據說愛因斯坦很憤怒的信,讓其管製自己的妻子: “我們真不知道是什麼使得她給另一個人寫了有點不太得體的信(注:指安娜給愛因斯坦5月12日後的第二封信)。 我丈夫已經回了一封短信,說他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注:米列娃謊稱)。” 5月28日星期五,愛因斯坦在伯爾尼的私人學生呂西安·查文(Lucien Chavan,1868年-1942年)給他寫了個假條,看來平時愛因斯坦輔導其功課很準時,離開兩三天也得給愛因斯坦請假: “我親愛的老師和朋友: 我需要一些空氣………我將離開幾天,星期一(注:5月31日)回來。我一回來還得依靠您。 無數次地問候您們。您的 呂西安·查文” 6月5日,1905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海德堡大學實驗物理學教授、雅各布·勞布新老板、德國物理學家菲利普·萊納德(Philipp Lenard,1862年6月7日-1947年5月20日)寫了目前材料所見的第二封給愛因斯坦的信,在信中萊納德認為兩人在光電速度的觀念等問題上雖然有差別,但某種意義上他倆都是對的: “非常尊敬的同事先生! 感謝您對我上次寄去的東西親切的回信。沒有什麼比一個深邃而博學的思想家從我的工作中得到滿足更能讓我感到高興的了。借此機會我必須告訴您,您1905年11月16日那封親切的來信(注:見本作《愛因斯坦54》)自那時起一直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最初是在基爾,現在在這兒,我越來越多地考慮到了我們在光電速度觀念上的差別以及與它有關的一些問題(注:萊納德堅持光電效應的觸發假說,認為照在光電極上的光隻是觸發了光電子的釋放,並沒有給這些光電子輸送能量)。 因為我認為,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倆都是對的;不過,隻有在我明白了您所發現的那些範圍廣泛、令人驚訝的關係以及其他一切怎樣與我視為整體的東西相協調時,我才會感到心滿意足。 這些天來,磷光體及其作用過程不斷讓我想到這類問題。這項工作結束時我會通知您——對您親切的來信我隻能到那時再答復。所以,您可以看出,我沒給您寫信並不是因為我疏忽了。 謹致深切的敬意。您的忠實的 菲利普·萊納德 現在您住得近了,也許哪一天我能有幸在這兒見到您。” 6月7日,愛因斯坦最終發現了米列娃背著自己給安娜的丈夫喬治·梅耶( Meyer,1875年-1962年)寫信的事,並給他寫了道歉信: “非常尊敬的先生! 非常抱歉,由於我做事大大咧咧給您帶來了痛苦。您的夫人在我獲得任命之際給我寄來了賀卡,而我的回信用詞過分親密了,從而重新喚起了我們彼此間的舊情。不過,我寫信時並未摻雜任何非分之想(注:5月12日愛因斯坦給安娜的回信)。 對您的夫人我極為尊敬,她的行為是非常得體的。錯的是我的妻子,她的這種做法僅僅是因為極端的妒忌,這也情有可原,但她這樣做我並不知道。 如果因此而妨礙了你們夫妻的和睦,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向您保證,我不會再做任何有損你們重獲幸福的事,同時我也請求您不要怨恨您的好夫人,她沒做什麼錯事。 謹致最崇高的敬意。您的忠誠的 愛因斯坦教授博士” 愛因斯坦這封道歉信署名上用了正式的尊稱“愛因斯坦教授博士”以示鄭重。雖然這場風波就此平息,但它標誌著愛因斯坦與米列娃關係的又一個轉折,在愛因斯坦看來,那股濃濃的嫉妒之情正在使米列娃變得愈發陰鬱。米列娃在給朋友海琳·考夫勒·薩維奇寫道: “他如今聲名大噪,已經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妻子了。你說我一定很妒羨科學。但你能怎麼做呢?一個人得到了珍珠,另一個人隻得到了珍珠匣子。 對於他的成功,我很高興,因為這是他實際應得的。我隻希望,名氣不會損害他人性的一麵。” 從愛因斯坦方麵來看,對米列娃的約束和牽絆的抗拒越來越使他躲進自己的工作中,而對他所謂的“純個人”領域,愛因斯坦則采取了一種漠然置之的態度。 6月12日,尚未入職蘇黎世大學理論物理學副教授的愛因斯坦給自己的恩人——主動退出與愛因斯坦競爭克萊納爭取到的副教授職位——奧地利社會民主黨領導人的兒子、現在蘇黎世大學物理學編外講師弗裡德裡希·阿德勒(Friedrich Adler,1879年-1960年)指出了一個紕漏: “尊敬的博士先生! 我剛在課程表上發現了您的課程預告中的一個印刷錯誤。那裡把“靜止”場印成了“統計”場。 謹致最良好的問候。您的忠誠的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6月14日,愛因斯坦寫信推辭了埃朗根大學的物理學教授和維維格(Vieweg)出版社《科學》叢書的編者艾爾哈德·魏德曼(Eilhard Wiedemann,1852年-1928年)邀請其寫作介紹狹義相對論科普書的建議,原因嘛,一是工作忙;二是話題太高端,自己寫不了通俗介紹;三是其他人已經或將會創作更好的科普相對論的著作: “非常尊敬的教授先生! 請原諒我這麼長時間沒給您回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在我能作出回答之前,我得把這個問題仔細考慮一下。就我目前的情況來講,我覺得難以接受您好心的建議。 10月份以前,我仍在專利局工作,這意味著每天要上8個小時的班。從10月開始,我將在蘇黎世大學講授理論物理。由於我教學經驗不多,因此,我在靜下心來投入我的新工作之前又去接受其他的任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涉及到這個題材本身的困難。我想象不出怎樣才能使這個話題被更廣大的讀者接受。對這個話題的理解要求在抽象思維方麵受過一定的教育,而大數人沒有受過這種教育,因為他們不需要。 我還要補充一點,我從亨德裡克·安東·洛倫茲新出版的著作的目錄推測,他已在這部書中對相對論作了相當透徹的論述。我敢肯定,他對這個話題的論述一定非常巧妙和全麵,而且很可能論述得通俗易懂。 如果您把所有這些都考慮進去,您肯定不會再對我目前無法接受您的建議這一點有什麼異議。 謹致敬意。您的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後來1911年,德國物理學家、馬克斯·普朗克教授的助教馬克斯·馮·勞厄(Max von Laue,1879年10月9日—1960年4月24日)率先出版了科普相對論的著作《相對性原理》,彌補了這一狹義相對論科普領域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