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有人“咣咣”砸門窗吵醒了李元烽與白雲澤,當李元烽打開房門的時候,伴隨著一股冷風沖進溫暖的屋子的是魂不守舍的英傑和鮑恰良。 白雲澤點燃了油燈。 “慢點喘,這兒有水。”李元烽說到。 “你倆咋的了?”白雲澤問他倆。 “要不是跑得快,我們得死!”英傑說。 “那個金礦,就是地獄!”鮑恰良說。 定了定神之後,他二人你一句他一句講了前後的經過和他們看到的一切…… 這個金礦,官家的地圖中查不到,私人手繪圖的標注不盡相同。但是都指向了一個大概方向——老神溝。 他們備足了食物和水一大早出發了,這是李元烽和白雲澤他倆知道的。 “李三哥,你知道我們倆多欣喜麼?出門的時候,但是走著走著,我們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英傑說。 “往前走路越來越窄,還起霧冒煙的,不知道以為魔鬼要蹦出來吃我們!”鮑恰良說。 李元烽看他們水喝沒了,又給他們續上,接著聽他們講下去。 老神溝密林叢叢,他們在林子中東拐西繞,結果走丟了,不知道方向。 他們躲在一棵環抱粗的大樹旁休息著,此刻是傍晚,原本寒冷的天氣此刻更冷了。 他們最終在一處的廢棄的地窨子裡過夜,在當中生了火,在這個漆黑的夜裡,這裡的火堆成了深山密林中唯一的光亮。 然後危險也悄然而至。 原本睡眼惺忪的二人突然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他們原本以為是野獸,二人特意背了弓箭出來,英傑還是一個好獵手,所以不怕。 然而他們錯了,那是一幫身著黑衣,武裝齊備,卻態度惡劣的人。 “你們什麼人?”那幫人當中的一個問。 “進山打獵的。”鮑恰良說。 “沒別的意圖麼?”那人又問。 “我們都是良民,幾位爺如果不讓我們打獵的話,我們大可以走。”鮑恰良說。 “走?走哪兒去?遇上我們你們還能走?”那人說。 “去哪兒?”英傑問。 “跟我們走就完了,好好配合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 他倆對視一眼,假裝配合他們,然而當他倆跟著這幫人沒走幾步的時候,便開始拔腿就跑,他們用手頭一切可用的武器,將這幾個人擊退之後,迅速鉆入到密林深山裡。 他倆發揮了老林中人的傳統技能——爬樹。這倆人一前一後爬到一幾十米高的大樹上,那些人追蹤到此,天太黑,什麼也看不清,便也沒再追。 這倆人就躲在樹上,直到天蒙蒙亮,他們倆確定沒有人之後,才緩緩地從樹上下來。 現在他倆不知道方向,隻大概地根據太陽和月亮所在方位確定東西方向,在林中艱難地找路。 直到他們爬上一個高坡。 英傑站到高坡頂端的時候馬上又把身子俯了下去,把鮑恰良給嚇一跳。 “你乾啥?” “噓……” 他倆趴在高坡上,確定遠處不能發現他們,他們看到了山下的場麵,確定是那個傳說中的金礦。 隻見這個金礦有穿著華麗的人,似乎是主官,一幫全副武裝的人,似乎是衛士或者看守,以及無數做苦工的工人……沒了眼睛,少了胳膊,缺了腿,用鐵鏈子一個拴著一個。不遠處,似乎有人正被砍去雙手,那慘叫聲,響徹雲霄。 他們默默地退下高坡,那場景一幕幕,如地獄,真叫人不可思議。 走不遠處,有更慘烈的場麵等著他們,隻見某一個坑中,橫七豎八躺著屍體和骨骸,每一個死去的也是肢體不全,他們或是被餓死,或是受凍瘡。鮑恰良想叫出來,被英傑死死捂住了嘴。 在這個死人堆中,似乎能聽到零星的呻吟,但很快沒有了。 早就聽說過這裡有什麼“萬人坑”,即使走過南闖過北,挨過累吃過虧,但是眼前這般慘烈的景象讓他們被深深地震撼到。 他們再也不敢留戀這裡,迅速地走了。最終他們是順著望建河寬闊冰凍的河麵,跑回來的。 “我猜,他們是抓光了附近的居民,又用謊言欺騙無數想淘金發家致富人。”白雲澤說。 “除了慘的東西,你們還看到什麼?”李元烽問。 “他們似乎不像淘金,我整過淘金活我清楚,那有一套流程和操作步驟,遠遠的看他們的布局,不像是淘金,更像是冶鐵。”鮑恰良說。 “冶鐵?”李元烽疑惑。 “是。”鮑恰良說。 “鐵和鹽、銅一樣都是國家專賣品,如果是管家的冶鐵,不必整這麼神秘,隻能說……”白雲澤說著便沉默了。 “什麼?”鮑恰良和英傑疑惑。 “謀反!”李元烽補充上了。 他倆感覺不可思議。 這時候大家看到英傑沉默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傑哥,想什麼呢?”白雲澤問他。 “我忽然想到,那萬人坑每一個死人身上都有一個標記。”英傑說。 “標記?什麼標記?”白雲澤問他。 就著微弱的油燈光,英傑將這個標記畫了下來。 白雲澤看了看,不知何意,但是李元烽看了一眼之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白雲澤看出了李元烽的異常。 “李三哥,咋了?”白雲澤問他。 “沒什麼”,李元烽此刻才回過神來。 “我看你似乎認識這個標記。”白雲澤說。 白雲澤的話引得英傑和鮑恰良兩個人的好奇。 “難道你真認識?”英傑問他。 “沒有,我就是覺得特別,似乎是某個大地主或官員的徽章。”李元烽說。 “你不是廢話麼?問題他屬於誰呢?”英傑說。 李元烽搖搖頭。 終究是該說的說完了,吹燈拔蠟該躺下了,英傑和鮑恰良對李元烽的話不以為意,但是白雲澤察覺出他的反常來,記在心裡。 這一夜,幾個人誰也沒睡著覺。 沒幾天,船廠來了多比官家的造船訂單,趁著冬天把船造好,然後春天下水,這些船,是當水師的戰船用。 這些天,鮑恰良每天噩夢不斷,而英傑乾脆失眠,他不是晚上出去喂馬,就是到工地上砸釘子,即使不做活,也是在冷風中坐著,那一天的慘狀在他的眼前還在浮現著。 這一天晚上,李元烽起夜的時候,又看到英傑抱著柴火,他要守著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