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行動這一天傍晚,嬴琢煥和其他九名新警按照徐炯輝給的指示,穿著便裝先後來到了安州市南城門外的密林裡集合。 寒冷的冬夜,高懸在天空的圓月灑下柔和的銀色光芒,冰冷的月光鋪滿了大地,使得夜晚的寒意更加深入骨髓,卻也給黑夜中遠行中的人指引了方向。 嬴琢煥到達安州市南門外的密林時,他發現徐炯輝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不曾見過徐炯輝的真人,可在警察局的海報上看過他的照片。 讓嬴琢煥感到驚訝和意外的是,吳有也在。 吳有雖然人脈廣,消息靈通,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可他終究隻是一個普通的酒館老板。他為什麼會跟著徐炯輝一起去?這一點,嬴琢煥著實想不通。他很想問吳有,可他知道,現在的場合不是敘舊聊天的時候,有什麼問題隻能憋著,待此事結束後再回頭問個明白。 就在嬴琢煥等人剛全部集結完畢時,徐炯輝忽然道:“各位兄弟,今晚有一次行動需要你們來完成。而這次行動是絕密的,希望你們不要把今晚的行動泄露給其他人,違者嚴懲不貸,明白嗎?” “明白!” 嬴琢煥和眾人齊聲應和,而他心裡卻在琢磨著,如果把今晚的行動告訴別人,會是什麼後果呢?徐炯輝會不會把泄密者殺了呢? 嬴琢煥之所以會這麼想,因為在來這裡之前,他已托人把消息告訴了岑姝靈姐妹倆,估計她們現在已經在去三浦鎮的路上。 “上車。” 徐炯輝吼了一聲響亮的嗓音,嬴琢煥跟著眾人上了一輛蓋著帆布的黑色卡車,而開車的人正是吳有,徐炯輝則坐在副駕駛上。 卡車一路快速地往營海縣的三浦鎮方向駛去。 卡車最後在離靜灣碼頭還有一公裡處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徐炯輝沒有說話,嬴琢煥等人隻好在卡車人靜靜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好奇地嬴琢煥透過卡車帆布的縫隙看了出去,發現前方正有兩個高大的男人大步地走過來。 “徐局長。”他們來到副駕駛的門外,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男人非常恭敬地說。 徐炯輝透過沒有玻璃的車窗,看著他們二人問:“現在裡麵是什麼情況?” 胡須男道:“今夜的守衛和往常一樣,共有十二人,其中船下的入口處有四人把手,另外在船上的兩側門裡各有兩人把手,最後房間裡,也有四人在寸步不離地盯著柳濱臣。”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聲,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再小的聲音卻顯得格外的清晰。所以他們之間的話,嬴琢煥聽得一清二楚。 嬴琢煥聽到來人如此熟悉船上船下的安保情況,他們二人應該也是那裡的守衛人員,隻不過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被徐炯輝收買了,這也說得通吳有為什麼會有柳濱臣被關押的照片。 徐炯輝道:“其他換守的人員住在哪裡?” 胡須男道:“船裡住不下那麼多人,這裡風又大,搭不了帳篷,所以不用值守的人全都去鎮上住。” 徐炯輝道:“幾點鐘換崗?” 胡須男看了看手表,道:“現在九點鐘半,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徐炯輝轉過頭來,對著吳有說,“老吳,是時候了。” “沒問題。” 吳有說著話就下了車,往車來的方向走去。 徐炯輝回過來跟胡須男說,“你們做的很好,待會兒你們倆跟著一起去,事成之後,我再多加一倍的錢。” “多謝徐局長。”他們二人瞬間樂開了花。 “所有人,下車集合!”徐炯輝推開車門下車,大聲地喊著。 嬴琢煥和眾人非常迅速有紀律地在徐炯輝麵前排成一排。 徐炯輝道:“我們今晚的行動是在靜灣碼頭的一艘船上營救人質,這艘船裡裡外外一共有十二個人把守,我現在布置一下具體的任務……。” 徐炯輝布置完任務後,所有人排成兩列往靜灣碼頭方向走去。 胡須男他們二人作為排頭兵走在前麵,嬴琢煥緊隨其後,徐炯輝則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在路上,嬴琢煥時不時地觀察周圍環境,看岑姝靈她們是否已經來到這裡。可是一路上都沒有發現任何有人影的蹤跡。嬴琢煥就在想,或許她們已經到了,隻是她們躲的位置十分隱秘不易被發現,又或許她們並沒有收到自己給她們的消息。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他們一行人走到了靜灣碼頭,離關押柳濱臣的那艘廢船僅五十米的距離。 這是一個片空曠的原野,沒有任何的藏身之地,若是有陌生人靠近,船上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從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廢船下邊有一個草廬,草廬裡那盞微弱的黃色燈光下還有一團火光,通過微弱的燈光和忽明忽暗的火光,可以依稀地看到幾條人影圍著一個火盆取暖。嬴琢煥估摸著那幾個人應該就這裡的守衛。 嬴琢煥跟著胡須男他們一步步地靠近草廬,草廬裡的守衛似乎也發覺有人走過來,他們全都站起來走出草廬,而且剛好是四個人。 “怎麼樣?這裡沒什麼情況吧?”胡須男微笑地與草廬出來的人說。 “這裡還是老樣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整天了連隻鳥都沒見著,能有什麼情況,倒是你們,今晚接班怎麼來遲了幾分鐘呢?”其中一名守衛有些埋怨地說。 “有幾個兄弟多喝了幾杯,耽誤了幾分鐘,多體諒。”胡須男彎著腰說話,做出一副謙卑的樣子。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人就忽然走了過去。 “喝酒歸喝酒,千萬不要耽誤了魏爺(魏文韜)交代的事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守衛忽然發覺胡須男身後的人都很麵生,就一邊拔槍一邊大聲喝道:“你們後麵這些人是誰?我怎麼………” 他的槍還沒有扒出來,就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此時已經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他的心口露了出來,鮮血慢慢地滴落,他的麵部開始因為痛苦而猙獰扭曲,最後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個人的情況和他完全一樣,被同樣的手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殺死。 就這樣,嬴琢煥一行人輕易地上了船,他們依然分成兩列,從船的兩側上船,依舊是用剛才的辦法,利用胡須男來吸引守衛的注意力,其他人趁其不備殺死守衛。 他們的行動非常的迅速,也非常的順利,不出兩分鐘,兩邊的人就已經在船裡的中間位置碰頭,此時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扇已經生了銹的鐵門。 門是關著的,胡須男上前敲門的同時,嬴琢煥等人已是拿出手槍,裝上子彈上膛,槍口和眼睛緊緊對著門,蓄勢待發,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當門從裡麵緩緩打開的時候,裡麵的四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霎那間就被精準的槍法一槍爆頭,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