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版本答案(1 / 1)

一左一右。   兩座漆黑巨犬塑像。   頭頂一塊漆黑牌匾,上書“黑犬汪氏”。   這四個大字。   據說還是昔日那位黑水寨老寨主所提。   流傳至今。   “胡師傅。”崔銘吩咐一聲:“快去報信。”   胡勇領命,疾步上前。   與看護汪府的門房,叮囑幾句。   咿呀一聲。   汪府大門洞開。   “這——”崔銘一愣,“怎地還開了大門?”   在大門一側,其實還有一座偏門。   平時汪氏族人出入,就多走其中。   崔銘原先也就打著要走側門的主意,並無意走汪家大門。   這等門戶。   按照十萬大山的規矩,大抵都是在迎接貴客時,方才會洞開。   不過——   “既來之,則安之。”   崔銘安慰自己一聲,便下了鱗馬,悠然上前。   去過鱗塔那等地方,再來汪府,崔銘心中倒無太多慌張。   隻是人生地不熟。   總歸是陌生些!   門房領路,胡勇緊隨,崔銘信步入了汪府。   汪府人不少,起碼有三四百口人,在汪府內棲息。   與青羊寨一樣,實際上屬於汪氏本族的人不算多,大概隻有幾十,甚至更少。   其他的多是仆役、護衛。   門房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將崔銘二人交接給另一位大腹便便之人,許是管家之流,崔銘並沒多問。   不過這人也識趣,自我介紹說:“小的汪福,見過親家!”   汪培算是汪家姑爺,崔銘自然能算親家。   不過對方再是熱忱,崔銘也隻是輕點頭顱,淡淡一語:“快領我,去見我家十三叔!”   汪福也是老油條,如何不懂察言觀色。   他並未多言,識相地在前領路。   繞過幾間廊亭,穿過幾處竹道,入眼處便有一方空曠的演武場浮於崔銘眼前。   崔銘心中一喜:“應是到了!”   這段時日,崔銘見慣了生人,心中自有一套尺度判斷。   十萬大山之中,妖修地位最高。   其次是披毛修士,而後輪到半妖武修,最後是武修。   但不管哪一階層,都離不開日日勤綴習練,離不開一座可供武者鍛煉的演武場。   到了演武場,意味著能見著人!   “胡師傅。”   崔銘熟門熟路,遇事不決便吩咐胡勇。   胡勇會意,跨步上前,宏聲大喊:“青羊寨小崔寨主,求見十三寨主!”   有點別扭。   但胡勇作為寨主府客卿,不論崔銘,還是汪培,他都不好直呼名姓。   倒不是武人骨賤,而是胡勇領著崔青羊的俸錢,同時還有求於崔青羊甚至崔銘!   客之美我者,必有求於我。   胡勇等人,大抵就是這麼個情況。   “汪汪——”   “汪汪——”   不遠處,回應胡勇請求的居然是幾聲犬吠。   “嗯?”崔銘也是一愣,暗忖:“汪家有人修行血脈之時,走火入魔了不成?”   血脈反噬之事,在十萬大山同樣不少見。   那些個大族子弟,吞丹服藥通過成人禮後,有一部人甚至並未徹底與妖血相融。   心不誠於成妖者,妖血必反噬其身。   或是徹底失控淪為妖物,或是保留了一部分妖獸陋性。   很快。   崔銘便見著了真相。   一個與崔青羊有幾分類似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身著一襲墨白長衫,攢著髻。   “狗鼻?”   崔銘有些意外。   來者應該就是崔銘的十三叔,但對方臉上的黑犬鼻子太過顯眼。   “十三叔。”   崔銘率先開口,並躬身拱手。   他打定主意蹭吃蹭喝,自然不可能故作高深。   “哈哈——”汪培爽朗一笑,“三哥與我說過你,說是老不死的積了陰德,竟讓大哥生出了你這等妖孽!”   十萬大山,尚妖之風。   妖孽屬於美稱,甚至高過天才這種話術。   崔銘訕笑:“十三叔言重,我若真是妖孽,也不至於整日餓著肚子。”   咕咕——   咕咕——   崔銘肚中作響。   此時還未到午時,但崔銘為了此刻,特地餓了一晚上。   “嗯?”汪培上前,疑惑道:“三哥並非苛待之人,你這……想來也是別有緣故吧?”   汪培一語識破。   崔銘也不遮掩,攤手說:“小六自小食量驚人。”   “三叔為此也宴請了我幾日,那幾日吃得當真痛快。往後時日,我見崔鑼表弟習武用功,卻是心生感觸,不好繼續叨嘮三叔一家……”   言外之意。   崔銘自有苦衷,但他並非是個不識相的人。   現在投資,絕對不虧。   “哈哈——”汪培大笑:“此事簡單。”   “汪府家大業大,反正也不是我家家業,我領你去,盡管吃喝!”   崔銘瞪了胡勇一眼,輕聲問道:“胡師傅,你未和十三叔言語,說我喜吃山珍野味?”   胡勇無奈:“小六寨主,我連大門都未進,多是汪家門房帶的口信。”   “唉——”   崔銘搖頭,思忖:“尋常吃食,大概也提供不了太多靈性。”   不過他還是跟在汪培身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朝著汪府的食堂走去。   途中。   崔銘耳邊不時傳來聲聲慘叫。   一側是一間黝黑的大殿,內裡燭火搖曳,不見一絲生氣。   崔銘好奇,指了指那座大殿:“十三叔,那裡是何處?”   汪培豎起食指,作噤聲姿態。   “黑犬汪氏修‘黑犬血脈’,擅追捕、刑訊之法,黑水邑刑司大獄就設在汪府,汪氏族長也分屬於司政手下,權作次席。”   “這些事,你知曉便可。”   “也勿用太過關心。”   崔銘點頭,一道掠過了那座大殿。   他心裡卻清楚,其實在黑水河裡還有一座墨氏水牢。   真要遇到什麼機密要犯,決計不會關押來汪府,而是大概率送去水牢。   汪府刑司,應該隻是針對於尋常邑民的地方。   一路上。   每個遇著汪培的汪府之人,不管是汪家族人,還是府中雜役、護衛。   他們都會畢恭畢敬地與汪培行禮,口呼:“姑爺!”   全然沒有半點崔銘想象中的窘迫。   他甚至在心中嘀咕:“難道十萬大山之中,贅婿才是真正的乾飯職業?”   崔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命格第一,血脈其次,而後才是修行!   隻要靈性物質足夠,崔銘相信自己一定能發光。   而青鱗血脈,則是他保證現階段地位的憑證,同樣不可小覷。   最後的修行反倒在其次。   血脈好、天賦高、資源足,就算是頭豬,修為也能見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