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來如此(1 / 1)

我手上鞭法不停,開聲問道:“吳處長怎麼樣了?”楊誠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言語之間呼吸頗為急促,顯然對手不好應付。眼下支援久久未到,對方又如此難纏,我越想越心驚,手上再也不留餘地,隻對楊誠喊了一句:“你的那個留活口!”   我右手一甩將纏在手上的短鐵鏈抖出,直奔右邊那人麵門,同時腰臂運勁將長鞭抖的筆直,鞭梢刺向左邊那人喉嚨,那人見勢不妙急忙彎腰躲過。卻不知這一招本就是虛招,我緊接著左手連抖,長鞭“毒蛇吐信”化作“長蛇卷地”,向中間那人脖子合卷而去,這一下倘若卷中拉緊,立刻教他氣斷人亡。   恰在這時異變突生,那人冷笑一聲,身形霎時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鞭梢卷了個空,鐵鏈空合發出嘩啦一聲。我立刻想起了在學校裡憑空消失的兩人,與眼前這人幾乎如出一轍。恰在這時我身後突然白光閃耀好似打了個無聲閃電,整個訓練場都跟著亮了一下,緊接著就聽楊誠悶哼一聲,倒飛到我身前,倒地掙紮不起,顯然是吃了暗虧。我來不及多想,擰腰轉身,手中鐵鏈在空中舞圓,嗚地一聲向身後黑衣人劈去。   這時黑衣人像剛才偷襲吳處長一樣,右手整個小臂被奇異白光包裹,出手就向長鞭擊去,砰地一聲拳鞭相交,我感覺手中鐵鏈巨震,差點就拿捏不住,再看鞭梢竟已碎成數段,原本環環相扣的橢圓鐵圈竟然變形脫節,劈裡啪啦散落一地。這一下當真出乎我意料之外,雖然武術裡也有金鐘罩鐵布衫一類橫練功夫,但最多能抗拳腳棍棒,徒手打碎精鋼鐵鏈決無可能,這根本已超出常識之外,說明他手上的白光必然有古怪。   想到這裡我再不遲疑,一路地趟鞭使開,招招攻他下三路,若他再想用手接鞭,就得低頭彎腰,不免空門大露,那時自然有機會痛下殺手。這招果然使他古怪的右手沒了用武之地,隻能蹦竄閃躲,毫無還手之力,不多時小腿上已然挨了一鞭。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我心下一驚,收回長鞭護身,回頭一看楊誠對著空氣連出猛拳,竟然劈啪有聲,而後左臂一圈,好像勒住了什麼東西,緊接對我大喝一聲:“向我身前劈一鞭!”我剛要動手,突然間訓練場四周的照明燈全部亮了起來,瞬間冷光刺眼很不適應。   這時有人說道:“都停下吧,你們的考核通過了。”我一愣,尋著聲音望去,竟然是倒地不起的吳處長,旁邊站著一臉尷尬的張健翔。楊誠身前光影一陣模糊,顯現出一個人來,黑衣黑麵,正是先前憑空在我眼前消失的人。此刻右臂被楊誠反拿,脖子被楊誠左臂緊緊鎖著,掙紮幾次無果,隻能聲嘶力竭地吼道:“考核結束了,還不放開我!”   楊誠哼了一聲鬆開手臂,四個黑衣人同時立正,向吳處長敬禮。吳處長冷笑道:“你們幾個看來平時懶散慣了,一次簡單的考核,不但沒把新兵考住,反而自己身上個個掛彩,是不是也該回爐重煉了?”   手泛白光的黑衣人捂著太陽穴苦笑道:“首長這是從哪兒找的江湖野路子?怎麼還會扔石頭拋沙子?”之前伸手淩空抓我的黑衣人也翻著白眼道:“對我的精神控製沒反應,身上帶電波屏蔽器了吧?首長有點偏心啊。”   我聽的無名火起,也冷笑道:“要不是倉促接戰沒有準備,我這鞭子淬上‘江湖野路子’的毒,張健翔帶足彈藥,一個照麵你們就得沒命,還能站著說風涼話?”   吳處長擺了擺手道:“別打嘴仗了,‘手雷小隊’聽我命令,全體都有,稍息!立正!目標基地醫院,齊步走!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指著剛才憑空消失的黑衣人喊道:“等等!上次是不是你暗算我?”楊誠嚇了一大跳,趕緊過來捂我的嘴,小聲在我耳邊道:“首長下命令讓他們走,你竟然還敢說等等,想關禁閉了?”   黑衣人苦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說過咱們一定會再見麵的。”我咬著牙道:“果然是你小四眼兒,以為摘了眼鏡我就認不出了?第一個手上挨鞭的就是長臉兒吧?臉上被紅塔山燙的疤還有嗎?”旁邊一人哼了一聲,我這才看出來此刻已完全變黑的長臉兒。他們四人都是黑衣黑麵,我根本認不得,隻想詐一下,沒想到果然是他們。   吳處長笑道:“考核通過了,你們今後也是戰友了,互相認識一下吧。”我們幾個人敬禮回禮互道姓名。右手能發白光的是“手雷小組”組長劉承剛;小四眼兒叫程業是陜西人、長臉兒叫應小虎居然是山東老鄉;矮個子叫劉承勇,是劉承剛的堂弟,他身上三處鞭傷,受傷最重。   “手雷小組”人人掛彩個個披紅,基本都是我造成的,以後都是戰友同事,關係弄僵了也不好,隻好借著這個機會趕緊道歉。好在他們都是真漢子,沒往心裡去,彼此說笑一陣就到基地醫院去了。吳處長拍了兩下手掌道:“今天考核成績不錯,變故倉促忙中不亂,有救人的、有對敵的、還有呼叫支援的,安排得當,技戰術水平也不錯,周五給你們舉行授銜儀式!”   新軍裝周四就分發下來了,俗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這話一點不假,我穿著一身筆挺的常服,線條明朗的臉在大簷帽的映襯下更顯英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都覺得自信多了,就連一臉至樸的張健翔都顯得威武起來。楊誠一腳踹開我的宿舍門,指著我和張健翔罵道:“看看你倆這熊樣,戴個綠帽子能得瑟成這個樣!”   我被罵的一愣:“我的楊大教官,這是誰能把你氣成這樣啊,你這一股無名邪火搞的我和張健翔很莫名其妙啊。”   楊誠一屁股坐在床上:“少跟我扯淡,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的肩膀,再看看我的肩膀。我這個教官才是個少尉排級,你們倒好,入伍三個月的新兵蛋子,我手底下的學員,一個中尉副連一個上尉正連,官全比我大。不就因為上過幾天大學嗎?真上了戰場有個屁用,憑啥官比我大?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嘿嘿一笑:“我的楊大教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革命工作不分職務高低。再說了,雖然麵兒上我們是比你高個一級半級的,可各項補貼加起來你的工資比我們還高呢,我們上哪伸冤去。   授銜儀式的大禮堂,說白了就是一個現代化的大會議室,但是現場並沒有想象中的熱鬧,來參加我和張健翔授銜儀式的人,隻有吳處長、楊誠和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中年少將,我猜想這個一臉剛毅的少將應該就是基地的司令了。果然吳處長起身向我們介紹:“這位首長是我們基地司令,董常明少將。”   我們三人一齊立正敬禮,不料一句“首長好”還沒來及的含出口,突然眼前一花,董司令已經從主席臺的座位上閃到我們身前站定,眨眼間越過五六米的距離,怎麼過來的我根本沒看出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雖然在這個處處透著古怪的基地裡已經生活了三個多月,對於許多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但眼前董司令這一身法還真有點唬住我。要知道武學中也有輕身功夫、提縱之術,但習練者需得天生肩薄腰窄、身輕骨細,得名師傳授、歷十年寒暑,才能有所小成。所謂小成也不過就是身法靈、步法快、筋骨輕,翻墻上房時提一口氣,腿蹬地手撐墻,兩三米的墻一翻即過,並且不發出半點聲響,這已是輕功中高手了。   少年時聽周廣林說過,民國年間中央國術館教務主任孫祿堂和北洋政府總理段祺瑞同乘一輛敞篷汽車,突來一陣逆風將段祺瑞頭上的草帽吹跑,孫祿堂跳車抓帽而後又飛身上車,身法輕靈迅捷,整個過程汽車司機都沒發覺。同時期還有天津國術館館長薛顛,練拳時身邊擺一條長凳,雙手出拳如風,打第一拳時身子在長凳左邊,打第二拳時身子就已經在長凳右邊了,在場所有人都沒看清薛顛是怎麼躍過長凳的,拳師與薛顛比武時,一個照麵薛顛就晃沒了,根本看不住他。   像孫祿堂、薛顛等人,已是民國武林中出類拔萃的絕頂高手,輕身功夫獨步天下,也不能違反物理定律。董司令這一招,已經類似於小說中“移形換影”的神仙法術了。   董司令看我們幾個嘴型都成了字母O,哈哈大笑道:“養氣功夫還得練啊,這是你倆的授銜命令,各自拿回去吧。”我和張健翔上前接過敬禮。   吳處長道:“下麵我們就請董司令為咱們新加入基地的同誌們講兩句!”揚誠聽罷帶頭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