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樂堅定地將目光投向遠方,其所呈現出來的意思就是決意不為五鬥米折腰。 傅行之眼見莫言樂如此,眼底笑意初現,心中已經基本了然,轉了轉眼珠,隨即開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 莫言樂兩眼一亮,喉口滾動,咽了一下。 傅行之見此,眼中笑意更甚。故繼續引誘道:“口水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士蟆、燴腰絲、燴鴨腰、燴鴨條、清蒸鴨絲兒——” “打住!”莫言樂這回徹底破防,眼神快速地偷瞟了一眼傅行之,撞見某人戲虐的眼神,又慌亂地看向遠處。 “那個” “嗯?”傅行之諧虐。 “苜蓿丸子、三鮮木樨湯、煎汆活鯉魚。” “再配些許某人最喜的桑葚酒如何?”傅行之對於言樂同學飲食的偏好可謂一清二楚。 “嗯。” 禦膳房內,竹砧板上,禦廚細細地用竹刀切割著魚肉,菱形的花刀顯現;其身後灶臺之上,已有另一禦廚架起砂鍋,著起了大火熱鍋。清水自陶罐流出,沿鍋沿順入鍋中。又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鍋中水麵泛起起伏的白泡。水已沸,魚將汆。 大勺起,肥魚落,汆好的洋溢著焦香的魚被嫻熟地放入冰裂的碧盤之中。隨後,調製好的配料和輔料先後澆落魚麵,小勺起,油湯至,剛預熱好的熱油伴隨禦廚尺寸盡在一掌之中的功力,均勻的覆在了每一麵魚肉之上。霎時,一種焦魚皮伴著鮮湯的獨特的濃香迸發出來。 一旁苦苦等待的小太監福德急急地捏著鼻子跨過門欄走了進來,“孫師傅,謝謝您嘞,今日百聞不如一見,您的廚藝實在是高,咱家殿下今日肯定會滿意的,您就等著領賞賜吧。” 孫禦廚連忙施禮,俯身還道:“不敢當不敢當,在此謝過福公公了,殿下滿意這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陛下要的另外幾道菜呢?” “盡數都落實在這兒了。” “好,那你們快快隨我咱家送去。” 天已深,禁宮中樹影婆娑,一落宮女端著重托跟隨福公公碎步進入東宮。 剛跨過門檻,便可見燈火通明的正宮前立著兩尊雕像。 傅行之正呆著四肢酸脹,背脊發痛,無聊無奈之中,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周張望,恰而遇見帶餐而來的一行人,便開始“誒呦誒呦”地痛苦掙紮。 福貴趕忙一聲“誒呦”,急步向前,又停下,回頭招手,“跟緊點兒,快點兒,別讓殿下餓壞了。” 東宮之內一片熱鬧,食香四溢。 禦書房內,鞋主人剛與聖上商量完國事。 便傳喚了隨身的侍衛,“尚澤,且來。” 一素甲青年出現在書房內。 “主公何事吩咐?” 鞋主人拂袖,一撚茶蓋,說道:“你且去看那倆小兒狀況。”隨後,輕噓了一口茶麵,掩袖品了一口。 “是”素甲青年轉身飛簷離開。 “吳老,不知這兩小兒又犯了何事?”聖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