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的奚田四處奔波,才好不容易從民間收來三個美貌的姑娘,駕著馬車一路行駛到了王璔的府上,帶著三個姑娘從側門進院,在後廳上等待王璔的檢驗。 王璔看著那三名一字排開的女子,雖是不及顏麗、瑩琇等的絕色,也是各有各的俏麗婉約,隻不過都年紀太小,模樣還沒完全長開。王璔於心不忍,說:“這年紀都過於小了吧。” 奚田忙上前在王璔的耳邊附言,“老爺,那與您作對的張擇就喜歡這類年紀的女子啊。” 鼻息嘆氣,王璔無奈地點點頭,奚田沖著那三名女子輕咳一聲,她三個便開始了自我介紹。 最左邊的女子聲音嬌嫩,下拜道:“老爺,我叫吳花兒,今年十三歲。” 中間的女子雖然懵懂,也跟著下拜道:“老爺,我叫秦芊芊,今年十二歲。” 最右邊的女子更是眼裡充滿了無知,學著另兩個女子的樣子下拜道:“老爺,我叫米倉兒,今年十一歲。” 王璔聽著這三個女子聲音一個比一個稚嫩,怎麼能忍心送去張勛府上呢,王璔皺著眉頭問奚田:“她三個如此年幼,她們的父母如何忍得?” 奚田答:“老爺,這三個女子家中都各有各的苦處,亦是不得嗬護,所以才能被小人買來。” 王璔又問:“那她們有何能耐?可識字?會彈琴敲鼓歌唱?” 奚田搖了搖頭,對王璔說:“都無甚能耐,不過老爺,咱們可以求著您姐姐麗夫人,把她們三個送到麗夫人那裡去調教些日子啊。” 聽了這話,王璔才勉強點頭,暗自嘀咕,“還是那丘時南有能耐啊,這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才吩咐下人把三個姑娘帶到後院去好生招待,又讓奚田去他庫房裡領那珍藏的羊脂玉瓶,精細包裹上,送去給麗夫人。 張勛府上的嘉宜園,顏麗在花園涼亭裡撫琴,白嫩纖長的手指似舞蹈般輕撥撫彈,琴孔便傳出引人共鳴的曲調來,那園中花叢間的各色蝴蝶似是也聽得懂韻律,成雙成對地隨著節奏上下紛飛,還有那親人的彩蝶帶著花蜜的芬芳,飛入涼亭裡繞著顏麗。 顏麗麵容嬌媚,唇角上揚,眼含情波,沉醉於琴律園景中。一曲奏罷,顏麗的手指從琴上移開,餘音久久停息,才有下人敢上前稟報,“麗夫人,王璔王大人派親隨來拜見您。” 顏麗不緊不慢地讓侍女把琴移下去,又有侍女端上碟碟鮮果、糕點、乳茶,顏麗端起乳茶小抿一口,才看向那下人,“讓他直接進來這裡。” “是,麗夫人。” 奚田端著禮盒走入園中,在涼亭下拜,畢恭畢敬地道:“小人奚田給麗夫人請安”,呈上禮盒,“王大人說,這是孝敬姐姐的,特命小人送來。” 顏麗身旁的侍女走下涼亭收了禮盒放於顏麗麵前,拆開錦帛,打開盒蓋,才見一隻純色的羊脂玉瓶躺在裡麵,顏麗笑著道:“我這弟弟有心了,終於也是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說,我弟弟有什麼話讓你帶來?” 奚田抿嘴,道:“麗夫人,王大人求您幫他調教三個女子。” “哦?什麼女子?” “回麗夫人,王大人想獻三個女子出去,但那女子無才低貌,大人很是苦惱,想著麗夫人才情絕代,定能指點教益。” “既如此,就把那三個女子送我這來吧。” 晚間,那三個年幼無知的女子被帶到顏麗麵前時,顏麗隻讓三個女子在堂下轉一圈,那三個女子聽話照做的轉了一圈,顏麗看得直皺眉頭,話都懶得問,不屑道:“這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半點天分靈秀都沒有。” 礙於情麵,顏麗還是吩咐了侍女娟兒帶下去教些規矩。兩日後,娟兒再把那三個女子帶來,顏麗才讓那三個女子開口自我介紹,那三個女子話都沒說完,顏麗又叫娟兒帶下去嚴厲管教,學些個書寫詩詞。 又幾日過去,那三個女子站在堂中,禮儀得度,開口也入的了顏麗的耳裡,隻是那三個女子眼下都帶著青紅,看樣子是沒少哭,顏麗卻半點兒也不憐惜的命侍女折了枝條給她拿在手上,命三個女子攤開掌心,要每人打個十下。 那三個女子站成一排,膽怯怯地伸出手掌。顏麗舉落枝條,這才各打一下,就都哭啼起來,顏麗斥罵:“這樣的貨色也配我來調教?當初我管教妹妹時,哪個像這幾個一般?我懶得管了,娟兒,你去我弟弟府上,把那奚田找來,讓那奚田把這幾個再送去我嬌嬌妹子的宅子裡,讓嬌嬌看著對付幾日吧。” “是,麗夫人。” 得了令的奚田又跑來顏麗的嘉宜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受了顏麗的好一頓罵,才喏喏地領那三個女子從側門投去。上了馬車,奚田細看那馬車裡的三個默默無言的姑娘,心裡不住的贊嘆:這才幾日,這幾個姑娘都變樣了嗬,再沒那懵懂無知的表情,眼神裡多了些堅韌,服飾、發型、樣貌也更加秀麗了,果然出挑,這麗夫人真是好本事。 一路上,奚田興高采烈地駕著馬車往嬌嬌的私宅,到了門上報門,下人忙不迭地去向今日閑休在家的嬌嬌稟報,嬌嬌命讓來人都進院子,奚田又帶著那三個女子下車入院。 堂廳上待茶,才年十四歲的嬌嬌言行都十分老成得宜,樣貌雖尚有稚肉,卻很是出挑絕色。坐在主位上的嬌嬌,輕描淡寫般地隨意從桌案上一錦布裡取出一支玉如意,對奚田道:“我日常繁忙,少與哥哥往來,哥哥下月就要大婚了,我也該有所表示,現在隻先送支玉如意給哥哥,待哥哥大婚時再包厚禮,你幫我把這玉如意帶回去吧。” 驚得奚田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盯著嬌嬌那隨意拿捏的手指頭,生怕她指頭再放鬆些就摔壞了那盞玉如意,邊上三個已在顏麗居處調教過多日的女子,雖內心知道那玉如意貴重,麵上也再不敢有任何誇張、明顯的表情。 奚田忙道:“是,是,嬌嬌姑娘的吩咐,小人一定帶到。” 嬌嬌這才步入正題,“這三個姑娘就留我這兒吧,我親自帶在身邊,你隻實話告訴我,準備送哪個大人府上,我去給你張羅。” 奚田左右看看,堂廳內並無下人,門上也無人侍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上前,在嬌嬌耳邊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