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共工氏怒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人族大亂。我族為避禍亂,祈王母賜下神符,護佑我族,免受外族欺淩,後遷居雪域,守護天山雪蓮,不問世事。 萬年前,族中烹羊宰牛,上告天地,雪蓮將開,奈何朗朗晴日裡,忽然天昏地暗,雷霆萬鈞,天山一脈,地動山搖,眼看雪蓮就要被蘇醒的雪獸吞食,此時銀光天神從天而降,將法杖鎮於天山之上,才保住了雪蓮。 族長叩謝天恩,發現天神身受重傷,恰逢雪蓮盛開,雪蓮三千年方開一次,又長在雪山,若是修煉火係術法者,不僅不可療傷,反是要命的毒物,對水係修煉者療效奇佳,尤其是剛生產過的女神仙。 銀鈴:“你是說,這位天神不僅是個女的,還是個剛生產完的女的?” 聖女枯萎的臉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玉溪,幽幽咽咽地說道:那位天神恢復元氣後,將這柄海波江月法杖交於聖祖,言日後定會來取,就飛天而去。 這法杖威力無窮,保佑我國族人免受雪獸侵害,世世代代,雪獸逐漸被馴化,為族人所用。” 伯顏將法杖上上下下端詳,忽然厲聲嗬斥:“大膽刁民,竟敢私毀神族法器!” 這個伯顏小神君看起來眉清目秀,是個俊俏小郎君,嚴肅起來竟頗有些不怒自威的範兒。 聖女滿是皺紋的臉上縮成一團,“神君息怒,百年前天外天發現了我族中入口,覬覦我族千天山雪蓮和江月法杖,便派兵長驅直入,我國兵戈四起,民不聊生,隻得將法杖一分為二,將其中月星神石取下為天外天所有,我族留下法杖”。 “天外天要此神石何用?” “據說天外天是個會飛的小島,常常居無定所,有時常年不見日出,有時積年累月飽受日光烤炙之苦。神石有鎮山隻用,天外天便想用來鎮島。” “是誰要定期送男人給你” 銀鈴尚在天真無邪的年紀,沒羞沒臊的話脫口而出。 玉溪:這個問題我也早想問了。哈哈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已百歲高齡,尚身強體健,唯有麵容枯槁,唯有與男子歡好之後,可恢復青春時模樣,於是在贈予天外天雪蓮時,以此作為交換條件。” “何為歡好?” 銀鈴仙子頗為有興趣。 咳咳。 三位神君有話要說。 耗子鯨:是不是該吃飯了? 伯顏轉身走向殿外:時候不早了 華乾緊隨其後:洗洗睡吧。 耗子鯨:邊走邊念叨:還是得先吃飯。 ……… 今夜宿在天脊國,許是窗外雪山照映,隻覺這裡的月色格外明亮。 既然睡不著,玉溪就隻好坐在屋頂,一個人發呆。 小時候,白虎聖林的月光也是這樣安詳,玉溪曾問過父王,親娘長什麼模樣,父王笑而不答,指著月盤說,在那裡,你娘親一直看著你呢,月光照耀之處皆是你娘親。 清脆的鈴聲,叮叮當當。 “姐姐,我說怎麼找不到你,我也睡不著,偷挖了一壇雪山裡埋藏的冰酒,化開之後聞著是果子的味道”。 “銀鈴,你…” “我不叫銀鈴…” 心裡帶入銀鈴久了,竟還不知道問人家名字,家住何處。 銀鈴一邊扒開酒塞直接捧著酒壇子呷了一口,“啊,好喝,我叫流金,還有個哥哥叫飛土,我師傅是南極仙翁”。 “傳聞南極仙翁座下有一對金童玉女,一擅音律,因足智多謀,又名智多星君,一擅陣法,因隨身佩戴鈴鐺,號玲瓏仙子”。 綠衣仙子,一身綠衣,在月下踏雪而來,自帶一身清冷。 “我叫青衣,本是長在無緣山上崖邊的一株青衣草,偶然得天乩老人點化,修得仙根。”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玉溪正喝得酣暢,“這酒不錯”。 “我是…” “虎玉兒”—— 又來一個華乾,就知道今晚不會太平。 “哈哈,你讓乾坤鏡都出來了,尾巴終是藏不住了吧?” 華乾這個大嘴巴,繼續端著你的高冷人設多好,非要出來做長舌男。 “你在伯顏麵前提起日神有意聯姻之時就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忍到現在才說,真真辛苦了王子殿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虎玉心裡問候了一遍伯顏九族。轉頭對著青衣流金一臉堆笑:“原也沒想瞞著你們”。 “那就是瞞著我咯?怎麼,不敢見我?對我餘情未了?恨我負心薄幸?” “耗子鯨!” “若我還懷恨在心,你以為這麼多年,你能踏入我虎族一步?” 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 “那就是原諒我了” 耗子鯨一屁股擠在虎玉與流金之間,端起酒壇子就是一大口,“今日痛快,不醉不歸”。 “喂,那是我的酒”。 流金嘟著小嘴,要搶過來酒壇子,那長手長腳的耗子鯨舉得高高的,被華乾一把奪過來喝了一大口。 流金一跺腳,拉著耗子鯨去挖酒。 幾壇酒下肚,獨不見伯顏,華乾笑稱:定是知道虎玉兒在此,不敢出門。 當日要知道和虎玉結親,伯顏扮醜來賀壽那樣子…嘖嘖 流金小聲問青衣:“虎玉姐姐從前和景上仙君定過婚約?” 青衣附在耳邊說小聲說:“前些時日,日神有意撮合將伯顏仙君與虎玉公主。” “而且,”青衣頓了頓,神秘兮兮,欲言又止道:“你有沒有發現華乾殿下總是在抓虎玉的小辮子?” 流金點頭如搗蒜。 二人對視:虎玉姐姐這姻緣線錯綜復雜。 虎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到幾時,隻知道月兒高掛在雪山之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做了個長長的夢,又不像是夢。 夢裡她對耗子鯨說:我不原諒你,長長久久也不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