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朋友疏導,晚飯後白宇月撥打老同學手機。 電話響起時林澄泰正在客廳沙發看書,確認過來電顯示使他忐忑不安。調適好呼吸,才接通電話。 “想好了?” “我們試著交往吧。” “好。”他難以克製內心喜悅,將腳趾舒展收合。 “吃飯了嗎?” “吃了白斬雞,雞皮油亮有彈性卻不油膩,瘦肉軟嫩不乾,入口鮮嫩多汁。”她吞嚥口水。 “是白斬雞廣告嗎?說得我都想吃。” “我也把自己說餓了,可是真的很好吃。” 她對老同學晚餐菜色同樣產生好奇。“你晚餐吃什麼?” 他細緻地描述晚餐外賣內容。 女人聽著對方話語走出房間,從冰箱翻出原味酸奶、藍莓、蜂蜜、甜滋滋的玉米麥片。所有材料倒入白色大碗,用湯匙攪拌均勻,盛起酸奶放入口中。藍莓酸甜混入發酵乳製品,蜂蜜香甜提升酸奶層次感,脆脆的麥片更是錦上添花。 男子聽見咬麥片的酥脆聲。“在吃東西?” “喔,嘴饞。吃酸奶。” “那怎麼會有餅乾聲?” 她難為情的淺笑。“是麥片。” “打電話給你之前,在幹嘛?”女子拿著碗移動至多邊形深木色餐桌。 “看書。推理小說,講述被害人與加害人子女攜手查找真相的故事。”他以言語向對方描繪書中內容。 孫筱荷見到吃東西的室友,走到她身旁彎腰,張嘴。女人自碗中舀起飽滿一匙,餵予朋友。 她吞嚥食物後詢問:“跟誰通話?” “林澄泰。” 得到答案,朋友識趣折回房間。 男人聽見本人姓名,停住心得分享,“旁邊有人?” “朋友,女生。” “有客人?” “不是,室友。” “我以為你獨居。” “失望嗎?” “為什麼要失望?來我家也行。”說完,男子害羞地倒於抱枕。 白宇月想起孔世舟,心中暗嘆道,“不行,會被罵。” 冷卻過後,他意識到對話需要終結,否則永無休止。 “明天再打給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語畢,她俐落掛斷電話。 女子起身前往水槽清洗餐具,隨後準備洗澡睡覺。當一切就緒,白宇月鑽入被窩躺平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笑著接聽,“怎麼啦——。” “下樓,有東西給你。” 老同學從床墊彈起,“你人在樓下?” “在白天告白的地方。” 那是離孔世舟超過五十公尺的地點,短暫思索女人告知對方居住樓棟,讓他在樓下等待。 女子於睡衣外穿上黑色西裝外套,拿著鑰匙匆忙下樓。她把雙手插在外套口袋。眼前男子穿著和白天相同服裝,雙手交叉,靠於樓梯扶手轉角處。 “明天不上課?” “我想見你。” 她羞澀別過頭,撫平嘴角才轉回。 “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眼睛閉起來。” 她聽話闔上雙眼。林澄泰小心翼翼地張開手臂環抱眼前人,他將下顎輕靠對方肩頭,寬大的手扶住白宇月腰部與後背。女子睜開眼睛,溫柔摟住老同學。 “要給我的就是這個?” “不然,還想要什麼?” 男人親吻她下顎線,繼而盯著對方表情。 “這個?” 她擺脫懷抱,“說實話有多少戀愛經驗?” “太久,不記得。” “你怎麼有種經驗豐富的感覺?”女子瞇著眼。 他低頭偷笑,接著開口道:“不知道是誰之前想撲倒我。” 白宇月微弱倒抽口氣,“那也不是單方意願。更何況對方還跑了。” “我可以此刻補上。”老同學笑容裡摻雜著靦腆和不懷好意。 女人震驚之餘脫口而出:“瘋了吧!” “我有室友。” 兩人笑而不語,幽靜的樓道間,黯淡的昏黃光線。女人搖頭,“明天要工作,趕快回家。”拉回理智,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走完一段樓梯,她轉身望見輕靠扶手的男人,對視瞬間展開笑顏。 林澄泰起身麵對女子,“真的走了。” “晚安。”她頭也不回的上樓。 上班路途,白宇月於車中告訴助理自己在談戀愛。 孔世舟頓感五味雜陳,但這確實屬於老闆自由。 “答應你,終止聯動關係前不會有親密行為。可你也要積極尋找解決方案,不能隻是順其自然。” “好。” “你說到底遇見指引沒?有哪些非同尋常的感受嗎?”女子問。 “一如既往,並無區別。” 男子提議:“或者去找人算命如何?” “你規劃,多找幾個也無妨。” “新品直播是不是星期五晚間?” “對,晚間八點首次上新直播。” 越是靠近首播日期職員越是忙得焦頭爛額,公司氣氛與孔世舟第一次來時有巨大差異。 數天後,助理提著晚餐進入老闆辦公室。 “先吃飯。”他把外賣餐盒擺上茶幾。 白宇月從辦公椅離開,“黃魚麵呢?” “這裡。”男子將麵碗打開,在紙碗放置筷子。 桌麵不僅有麵,尚有肉餅和麻辣小龍蝦,兩人和睦享用餐點。 “直播間設置好了嗎?” “差不多。” “主播到了?” “應該快了。”他吞顆餛飩。 察覺對方精神處於高度緊繃狀態,助理慰藉到,“別緊張,大家都已做好萬全籌備,會順利的。” “公司首次直播……,你說得沒錯,都已經做好工作,會順利的。”話雖如此,可她仍被噎到靠搥胸疏通食道。 見狀孔世舟取來辦公桌上保溫杯遞予老闆。男子尚未入坐,遠方手機又有反應,他再次邁開腳步拿來手機。 “是林澄泰。” 她伸手接過電話,“喂。” “下班沒?”男子聲音傳來。 “今天沒那麼快,八點公司有直播。” “吃飯嗎?” “正在吃。” “要我接你嗎?” “可能會很晚。” “沒關係,明天週六。” “那把地址發給你,人到打給我。” “好,你忙。”雙方掛斷電話。 老闆幾口吃完麵,套上手套開始剝小龍蝦殼。 見助理剩一口麵,便吩咐道:“吃完麵偷看主播到了沒,看完再回來吃龍蝦。” “好。”他端起碗喝湯,然後用衛生紙擦拭嘴角。 直播間背景、燈光,大部分設備早就架設完成,男子攔截往裡走的設計部員工。 “主播到了嗎?” “會議室對流程。”員工回答後便去忙分內事務。 銷售組陳文芳注意到門旁男子,向他走近。 “看起來很專業吧。” “嗯。” 孔世舟隨口提問:“你不緊張?” “看不出來嗎?”她反問。 “你們吃過嗎?” “隨便吃了點。” 設計師站在服裝架前檢查衣服細節,細心熨燙每件新品。助理觀察現場沒有衍生問題,而後回到辦公室向老闆報告。 “主播已經在開會,直播間設置悉數正常。” 白宇月滿意點頭,“坐下吃小龍蝦。” 她為孔世舟預留一半食物,自己早已吃飽坐於辦公椅工作。 “你認為,買哪種夜宵給大家比較好?” “播完大概九點半左右,提前訂些飲料,和方便吃的漢堡,如何?” “再定些輕食沙拉,有些人有熱量考量。” “好。” 直播進行中,老闆全程緊盯螢幕。男子與各組別代表人員於走廊商議夜宵訂購數量。 林澄泰比預計時間更早到達公司,白宇月暫時離開螢幕前往一樓迎接老同學。 戶外玻璃旁男人斜對室內,看見身影便欣喜地揮手,女子留於原地含笑招手,暗示對方進來。 “第一次來你公司,有點激動。” “別激動。今天公司初次直播有些忙亂。” 女人引領他前去直播間門口。主播熱情與觀眾互動,看起來些微生疏,卻使人有親近感。 “走吧,帶你參觀一圈。” 她向老同學逐個區域介紹,最終才是本人辦公空間。 “公司開得很不錯啊。” “還可以。” “口渴嗎?” “不渴。” “那好,想喝飲料自己動手,我盯直播。” “你工作,不用在意我。” 直播臨近尾聲,孔世舟帶領幾名職員將夜宵陳列於休息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群人守在直播間門外,播送結尾那刻全體歡呼鼓掌。 “預購數量全數售盡。” “辛苦了!” “老闆準備夜宵在休息間,可以移步去補充能量。大家辛苦了。” 場內又是一片歡呼。 “謝謝老闆。” 孫筱荷推開房門,“完美結束,聽說銷量非常耀眼。” “你也在啊!”朋友感到驚訝。 對方意外推門進入的職員為何表現出認識的形勢,正猶豫是否該站起來。 她開口:“是嗎?今天辛苦了。” “你們還沒見過麵,他是林澄泰,她是孫筱荷。”白宇月簡略介紹雙方認識,並朝兩人靠近。 “筱荷就是我室友。” 得到解釋,男子疑惑立馬消散。 “你好,她怎麼介紹的我?” “就……在交往的人。不是嗎?” 男人麵孔逐漸明朗。“是,沒錯。” “筱荷,有事跟你討論。”兩人來到外麵。 “怎麼了?” “你直接回家嗎?” “對啊。” “那順便載孔世舟行嗎?拜託。” “他要送你?” “對。” “OK。現在走嗎?” “對,你找一下孔世舟。” 她開門通知老同學。“走吧,回家。” 林澄泰將對方送至樓下,“明天見。” “晚安。” “晚安。”他目送女方上樓。 男子走到李蓉婷家,按響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