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一一” 長長火車的鳴笛聲驚醒了昏迷過去的寧竹。 洪水漸漸散去,雖然縣醫院還被洪水侵占,但正常的床位已經可以使用了。 縣醫院不遠處就是火車站,可能是為了方便病人行程吧。 這次身邊不見了那個小姑娘,權貴大姑也沒在身邊,寧竹獨自躺在病床上。 想起權貴,淚水打濕枕頭。 寧竹被權貴大姑暫時接回了縣城的家,雖說是縣城,也是目前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權貴大姑夫妻都是雙職工,住在廠子分配的福利房裡,育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老大老二已結婚,老三是個兒子,在縣裡做小學老師,小女兒正上小學六年級。 寧竹被安排和小女兒駱羽一個房間。 晚上,寧竹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聲響惹得駱羽很是不滿。 吃飯時,駱羽也不願意挨著寧竹,通常左邊是駱羽的二哥駱航,右邊是權貴大姑權清。 今天早晨吃完飯,權清對寧竹說: “現在洪水退了,火車也通了,我請了三天假,明天就帶著小貴的骨灰送回到東北他家。” 寧竹點點頭。 “你咋打算的?是回自己家還是去小貴的家?” 寧竹其實早就想好了,她已經懷了權貴的孩子,即便權貴不在了,他們也沒有結婚,可孩子姓權,自己母親又容不下她與孩子,怎麼說還是回到權貴家最合適。 權貴老家在黑龍江省鶴崗,看到大姑子權清帶著已經大肚子了的小兒媳婦,捧著小兒子權貴的骨灰盒出現在麵前時,權貴的母親頓時就暈了過去。 因為要深埋故鄉,魂歸故裡,天氣炎熱,那種洪水泛濫的特殊情況下,也無法保留屍體,所以當時沒有被土葬,而是選擇了剛剛興起的火化。 一切安頓好,寧竹就在權家住了下來。 權家有五個孩子,權貴是最小的,中間三個姐姐都已結婚出去,家中隻有權貴父母與權貴的大哥權謀。 由於家太窮,以至於權謀今年都二十八歲了,還沒娶上媳婦。 權貴的父母及大哥對寧竹都很好,寧竹每天也安心在這裡養胎。 不過,這幾日寧竹有些心神不安。權貴的大哥權謀對自己好像過分好了。 好的讓寧竹感覺除了睡在一起,所有的言行舉止都像是在替弟弟擔起責任,行使權力一樣。 寧竹開始防範躲避權謀。 八月的中旬還是很熱的,寧竹見權家人都去生產隊乾活了,便燒了一大鍋熱水,打算洗個澡。 她小心翼翼一瓢一瓢舀著熱水倒進大洗衣盆中,插好大門和房門,因為端不動大洗衣盆,就放在廚灶鍋邊,坐進洗衣盆裡洗了起來。 眼看著快洗完要起身,冷不丁一抬頭。 “啊!” 寧竹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捂住胸部。 房門玻璃窗上貼著一張男人的臉,正瞪著眼睛朝屋內看。 正是權謀。 寧竹羞愧難當,又氣又急。 “走開!不許看!走開啊!” 寧竹沖著門窗外的權謀使勁大喊著叫他躲開。 可權謀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反倒哈口氣在玻璃窗上使勁兒蹭了蹭,又將臉貼上了玻璃窗。 寧竹急的要哭了,脫下的衣服在旁邊的凳子上放著,當時怕濺到水,所以故意放遠了一些,現在,想夠都夠不到。 “砰!” “嘩啦!” 寧竹正在焦急,就看見靠近門栓處的玻璃窗被權謀一棍打碎,玻璃碴子落了一地,門栓隨即被權謀打開。 “啊!” 寧竹大驚失色,渾身竟然抖動起來,抱住前胸結結巴巴: “你……你出去!來人啊!” 剛喊出口就住了嘴,要把別人也喊來看自己這光溜溜的樣子嗎? 權謀將門栓又插好,轉過身,蹲在寧竹身前,和寧竹一樣身子有些顫抖。 不同的是,權謀臉上現出的是激動,渴望,饞涎欲滴的神色。 寧竹已經羞憤的說不出話了,隻是一個勁兒的流眼淚。 權謀的喉結頻繁的動了幾下,滿臉脹紅,眼睛不停的在寧竹的身上掃來掃去。 “我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身體。” 權謀忽然說話了,聲音裡滿是顫抖之音: “權貴死了,你……嫁給我吧,我……我一定對你好。” “出去一一” 寧竹大哭起來: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出去啊一一” “我喜歡你,我……我要你!” 權謀忽然一把抱住了寧竹,在寧竹滿臉的驚恐羞憤中,急迫又胡亂的對著寧竹的嘴巴啃了下去! “唔唔一一” 寧竹使勁兒掙紮,使勁搖晃著頭躲開權謀的強攻,隻是如此一來,不僅躲不開,還激起了權謀更大的欲望與爆發力。 寧竹一麵掙紮一麵不停的流眼淚,卻怎麼也阻止不了權謀在自己身上不停亂摸的大手。 好容易掙脫開了權謀的嘴巴,寧竹放聲大哭哀求著權謀: “我快要生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個孕婦一一” 權謀喘著粗氣,滿臉脹紅,眼睛裡全是欲火: “我不放,我從沒碰過女人,我不嫌,我……我要……” 寧竹忽然被權謀一把從大洗衣盆中抱起朝睡覺的屋裡走。 “求求你放開我,我是你弟弟的媳婦兒一一” 寧竹手蹬腳刨,奮力掙紮呼喊。 權謀不為所動,幾大步就邁進了屋裡的門檻。 “權貴!權貴!你回來看看你大哥在欺負你媳婦,權貴一一” 權謀臉色一變,停下腳步,臉上有些憤怒。 寧竹腦子一轉,聲音忽然柔和起來: “大哥,你如果真心喜歡我,就等我生完孩子再……” “我現在快要生了,你這樣對孩子不好,孩子也是你權家的骨肉。〞 “再說,你弟弟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做,一定會失望生氣。” 權謀的欲火瞬間滅了一半,可看到懷中的女人風光,好不容易得到一嘗女人味道的機會,他憋了二十八年的精氣欲望頓時又戰勝了理智。 寧竹被權謀放在了土炕上。 在權謀脫自己衣服的空檔,寧竹迅速拽過炕上蓋著被垛的布單,手忙腳亂的披好綁在身上。 “等等大哥!” 看見權謀已把大紅褲衩子褪了下來,正要撲上炕,寧竹差紅著臉喊著: “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就尊重我,等我生完孩子……,” “不然的話,我就告訴你爸媽,到派出所去報警,到時候你就會被抓起來,為了一時歡樂,何苦呢?” 權謀看了寧竹半天,試探著問: “你說的是真的?等你生完孩子就給我?不是緩兵之計吧?” 寧竹一聽這話,重重的鬆下一口氣: “我咋會騙你呢?我現在大著肚子不方便,你這樣強迫我,會讓我煩你的。” “等我生完孩子再說,行嗎?” 權謀想了想,提上了大紅褲衩子,又去廚灶旁的凳子上把寧竹的衣服拿了來。 “我就信你一次,反正孩子是我們家的,你娘家也不會讓你回去生,生孩子也是生在我們家。” “但是你可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 權謀看著裹著花布單的寧竹,雖然是大肚子快要生了的女人,可寧竹身材本就纖細,懷孕也隻是肚子大而已,露出的雙肩脖頸及小臉蛋,都讓這個28歲初見女人風光的老光棍垂涎不已。 盡管如此,他還是相信了寧竹說的話,還有一點,寧竹屬實肚子大了不方便。 至於寧竹是弟弟的老婆,他也不去想了,畢竟弟弟死了。他認為自己接替弟弟照顧寧竹和孩子,弟弟九泉之下會高興的,畢竟肥水可不能流到外人田裡。 而最重要的一點,他怕寧竹真的去派出所報警告他強X,到時候可就身敗名裂,蹲笆籬子去了。 總算是躲過一劫。 可寧竹的心裡產生了動搖,她有了想法。 晚上吃飯時,權謀一個勁兒的給寧竹夾菜;飯後寧竹起身,權謀也起身雙手護著寧竹著肚子;飯後還洗了根黃瓜遞到寧竹手裡…… 權父權母全部看在眼裡,不僅心頭一喜。 寧竹卻心中煩躁,表麵上還是麵無波瀾。 睡覺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權謀幾次去敲寧竹的房門,一會送熱水,一會兒送西紅柿,把個寧竹煩的真想罵他幾句。 寧竹心中納悶:權父權母應該能看出來他大兒子的反常行徑,為啥不出麵製止?反而覺得裝著沒看到呢? 第二天中午,寧竹正在緊貼著外墻的廁所中蹲廁所,就聽見大墻外傳來權父權母的聲音: “今天喝了林成材大兒子的喜酒,也不知啥時候別人能喝上咱家權謀的喜酒?” 權謀母親的聲音傳來: “快了快了,小謀和寧竹這兩天的舉動你還沒看出來?看來寧竹注定是我權家的人。” 權父的聲音又響起: “嗯,看出來了,這樣也好,咱小謀也28了,寧竹找別人還不如就和小謀湊一塊了,這樣對孩子也好。” “畢竟寧竹如果給孩子找個後爹,咋說也不如自己大爺對的好。” 〝咱小謀咋的也能把孩子當成自己孩子對待,這個事兒,我看行。” “就是她那個媽,太難纏了,太不講理,一想到她我就頭疼。” 權母又接上話: “要是和小貴結婚,他那個媽咱們不也得麵對嘛。” “換湯不換藥,還不用花錢,本來就是咱家人,隻是換了個兒子照顧她和孩子。” “唉,小謀的婚事兒一直是我一塊心病,這下子算是有著落了。” 寧竹一直扶著墻蹲在廁所裡,累到要暈倒。 等權父權母進了屋子,她才起身。 她摸著碩大的肚子: “我們該回去找你姥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