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圖書館,白天上班?但你為啥住酒店啊?”剛洗漱完躺床上,寒雪收到男生的微信消息。 這條消息讓寒雪感覺很不舒服,原因歸結為三個字——要你管? 但不能不禮貌,再說人家還提供了幫助,看著桌上的草稿本,寒雪隻好盡量簡短地回復道:“我在是來出差的。” “從哪來的?”男生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 “BJ。”寒雪已經感覺疲憊至極。 “哇!BJ啊。”男生回復。 看來這是要聊到半夜三更的節奏,寒雪也顧不上什麼禮貌不禮貌了,“社交擺爛”的態度又出來了:“好困,我先睡了哈,你也早點睡~” 男生隻得回了個:“那晚安咯!” “晚安!”寒雪回復。 男生又回復了個“晚安”的表情,寒雪便沒再理。 其實,寒雪並不是十分排斥交朋友,但她的界限感特別強,也就是結交可以,但是不能超過交情的尺度去交流,比如今晚,這麼陌生的兩個人,問些表麵的問題,或者討論個不想乾的問題,比如神山,都可以,但這樣的盤問,她受不了,她認為沒必要跟他說的事情,他問了,就是過界。 可能不禮貌,但她確實不舒服。 第二天下午,領導臨時通知晚上聚餐,寒雪便沒有時間去書房看書。 桌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大家對著能影響自己攀升的人,極盡地奉承,各種敬酒,對於這種場合,寒雪感到無聊又可笑。 除了幾個必要的酒之外,寒雪一杯也沒多喝。 “不,我沒想過要上家門口的深圳大學,我想上的是武漢大學,是我媽非讓我在家附近上。”正在跟坐在左邊的女生閑聊的寒雪,突然聽到劉勝跟別人聊到這句。 “你為啥想去武漢大學?”寒雪問他。 “主要是想去武漢,當時也沒覺得一定要上武大,就是想去武漢,上啥大學都行。”劉勝說。 “你喜歡武漢?”寒雪問。 “嗯,上高中那會兒特別喜歡,主要是看了池莉的作品,當時老是背著家長和老師偷看。”或許是被敬了不少酒的緣故,劉勝顯得有點興奮。 寒雪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幸好另一個同事把話頭接了過去。 轉桌正好將那瓶海之藍轉到寒雪的麵前,寒雪毫不猶豫地拿過來往自己的分酒器裡倒了一點,轉而倒進酒盅裡麵。 幾乎從不主動敬酒的她,端起酒盅,敬了劉勝一杯,沒說原因,隻說了句:“我乾了,你隨意。”說完,便一飲而盡。劉勝跟著也乾了。 酒桌上互相敬酒本是常事,大家誰也不在意,繼續談天說地。 寒雪知道,她敬的,不是劉勝,而是自己的青春。 從初中起,寒雪便再心裡立下了一個誌向,那就是:進京。並不是有多喜歡BJ,在大學畢業以前,寒雪從沒去過BJ,其實,立誌向的時候,寒雪對於BJ並沒有了解很多,不過在課本上了解了“人民大會堂”,以及“人民英雄紀念碑”、“長城”等,她想進京的原因很簡單——她要去中國最好的城市,而她當時心目中最好的城市,就是B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