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西鎮五(1 / 1)

“要我說,這老板就把人收了唄,反正他就一個閨女,這麼大的戲院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管理的有男人好?”   “......“   楚瞳看向戲臺後麵的化裝室和後臺室,給身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三人站直身子,一邊聽著院內的人嘰嘰喳喳的八卦,一邊有目的地朝後臺室走。   “站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這點規矩你們都不懂——唔!”   一個身穿麻衣的男人冷哼一聲,伸手攔住想要踏進來的三人,還沒等他伸手推搡,就被方玄一刀抹了喉,令人驚訝的是,這人死了居然沒滴血流出來,直接原地自燃了。   紙人!   楚瞳神色一動,她想到了那個站在張府扶著老夫人的那個丫鬟。   三人推開後臺室的門,自從三人走到戲臺後,周圍的一切驟然幽靜,耳畔的戲腔也戛然而止,像是進入了一個封閉式的地方。   後臺室的地方不大,打開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一層浮土被驚動,柳括抬手捂住鼻子,輕咳幾聲。   等他把手放下,就聽黑漆漆的房間內也傳出幾聲咳嗽聲,像是垂暮的老人嘶啞地猛咳。   後臺室放的都是些雜具和用品道具,中間是一麵對著房門的銅鏡。   房間內黑漆漆的,三人進去後門就自動關上了,“噗”幾聲,壁燈亮起,也讓三人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楚瞳掃了圈已經陳放好久,灰塵積了厚厚一層的道具,房間內的窗戶被紙糊上了,墻壁上也有灼燒後留下的痕跡。   一張血手印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銅鏡上,她眼皮突突直跳,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歡迎來到戲院,你們也是來聽戲的?”   身後的門咯吱一響,一個爽朗的男聲隨後響起,三人向後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戲服的男人站在門檻前,笑語盈盈地問。   他長得還行,眉清目秀的,也怨不得不愛出門的張小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種類型。   “老東家似乎要醒了,各位,他似乎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私人的領地,所以三位最好還是出來。”   楚瞳向後看,不知何時,身處的這間屋子變了樣,原本烏漆嘛黑的墻壁恢復白潔,落滿塵灰的道具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桌子。   那扇銅鏡後是一張木床,幔簾內傳出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   門外的戲院光線昏暗,他們的對麵搭了個戲臺,上麵隱隱約約有個人在哼唱,那聲音聽起來幽怨憤恨,恨不得把在場的幾人直接撕成碎片。   身後的咳嗽聲越來越密集、急促,那副恨不得把心肝肺都一並咳出來的架勢讓在場的不禁蹙眉。   咳嗽聲中還參雜幾聲短促的摩擦聲,像是長長的指甲在狠狠撓木板,又像是狠狠咬著銀牙,恨不得現在就沖出來。   前有狼後有虎,三人一時半會進退兩難。   “你可認識張家的小姐?”   楚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眼前這人看著就像事件中的主人公,於是也就在這種氣氛下問出聲。   身後的咳嗽聲倏然消失,眼前的男人麵色不變,但戲院內卷起股股大風,使得男人臉上的笑越來越僵,嘴角的弧度也平下來。   “你說灣灣啊,確實認識,不過在下和她並不是很熟。”   奇怪,方玄幻出刀,身後的兩人也嚴陣以待,他瞇著眼繼續問:“你叫李晦?”   男人輕笑一聲,似乎覺得這是個很有趣好笑的問題,臉上的笑開始變得猙獰。   捧腹大笑後,李晦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歪頭看向三人:“你們真是有趣,不認識也敢詢問,不怕死在這嗎?”   說著,他抬手揮出一記風刃,三人躲過。風刃在房間內無目的地撞擊,正對門的銅鏡也被殃及池魚。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懸梁,床幔終於被一隻黝黑的枯朽手指撩開,一張乾癟的老臉探了出來。   老東家轉悠著眼珠,看向外來客又掃了眼在門外不肯進來的李晦,惡狠狠地道:“李晦!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咳咳!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可憐你!你對得起裡裡對得起張灣灣嗎!”   老東家越說情緒越激動,咳嗽幾聲後噴出一口黝黑發臭的淤血,氣息逐漸微弱,半死不活的垂下脖頸,嘴角溢出的黑血滴成一條線,滴落在地上。   李晦瞇著眼,看著那似乎快要死過去的老東家悶哼一聲,眼裡滿是快意。他撩起長袖,對著三人勾唇一笑,“裡裡,你爹好像不行了。”   幽怨的戲腔微頓,隨即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垂著腦袋飄到李晦身邊,眼裡滿是掙紮和不舍等一係列復雜的情緒,她似乎進不來這間屋子,抬手虛虛在空中指指。   楚瞳腦海裡瘋狂梳理著幾人的關係,裡裡是戲院老東家的閨女,也就是那些看者嘴裡的老板閨女。在那些人口中,李晦似乎是對裡裡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被戲院的老東家發現了,於是他把李晦開除了。   這麼說也很奇怪,這老東家這麼古板?   不接受李晦和裡裡在一起的事實就把人開了?   顯然不合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等楚瞳細細想明白,門檻被一隻無形的大腳踩得稀碎,木屑橫飛。   三人閃身躲閃紅衣女人的殺招,一前一後出了屋子來到陰森的院子中。   院子很大,四通八達,小路旁的樹枝草叢早就枯敗,不遠處的屋子裡突然亮起一道燭光,三人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因為他們發現在黑暗處,裡裡那女鬼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藏身於此,偷襲他們。   盡管知道前邊那亮起的屋子準沒好事,但三人都有刺傷裡裡,發現這女鬼根本殺不死,身上哪怕刺得再深的傷口,也會在幾秒後愈合。   啥也殺不死,直接投奔燭光吧。   戲院的天空墨色一片,連月光也照不進來,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個時間點——深夜。   猛地推開房門,三人剛踏進去就發現這間屋子居然是一間小女生的房間,裡間的桌子旁站著一個撐著傘的女子,楚瞳眼熟那把白傘。   女人聽聞動靜緩緩轉過頭,隻見一張我見猶憐的小臉映在幾人眼瞳中,那張臉不就是張家小姐張灣灣嗎!   柳括退後幾步,心裡不禁咒罵,真是邪乎,這戲院和張府怎麼又聯係起來了,這張小姐肯定是鬼啊!   張灣灣似乎沒有想要傷害幾人的意思,她抬手把敞開的大門關上。   逼近大門的一男一女不得已被拒之門外,砰砰砰的砸門,看著那搖搖欲碎的木門,柳括又向前走了幾步,咽了口唾沫。   真是太邪乎,他最討厭動腦子的靈異領域了,直接打一架性價比多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