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楊校長去了哪裡嗎？他好像不在家，手機也落家裡了。”辛鸝客氣地問。 　　“這會兒不在家，可能是被那個什麼基金會的工作人員請去搞什麼活動了。估計晚飯後應該就會回來。楊校長現在比較健忘，經常忘記帶手機。你們要是沒事兒就在這等等他吧。” 　　林嘉木和辛鸝決定留下等人。 　　結果這麼一等就是四個小時。 　　黃昏時分，辛鸝餓得肚子咕咕叫，“你說，基金會的人會不會直接安排楊校長住在酒店裡啊？咱們要不要去聯係一下基金會？或者，楊校長病情惡化，被送去了醫院？” 　　林嘉木想了想，乾脆起身，“與其聯係基金會，不如明天再來碰碰運氣。” 　　辛鸝不願再跟林嘉木在外麵吃快餐，於是兩人在名爵公寓附近的快餐店分道揚鑣，她獨自回到家裡，用昨晚的剩飯給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飯。 　　正吃著，2303開化妝品店的美女鄰居曲海棠裊裊娜娜地走進來。 　　“小鸝，我真的很好奇，你這隻黃鸝是怎麼飛上枝頭的？” 　　“什麼？”辛鸝一時沒聽懂。 　　曲海棠雙手托腮打量辛鸝。 　　“我一直以為我跟他才是天生一對兒，他是嘉木，我是海棠，他是樹，我是花，我們才是同一國的。可是沒想到半路飛出你這麼一隻小鳥，就把我的嘉木給霸占了。” 　　辛鸝這才聽懂，“海棠姐，你別誤會，我跟林先生不是那種關係，我隻是想要幫一位母親找女兒，所以才拜托林先生讓我加入的。” 　　曲海棠柳眉一挑，像個偵探似的摩挲著下巴，“你跟嘉木才剛剛認識，你說想要加入他就會同意嗎？他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怎麼可能需要什麼助手？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征服他的？” 　　辛鸝故作神秘，“我有超能力啊。” 　　曲海棠翻了個白眼，“沒正經，快說實話。” 　　“你們在聊什麼？”林嘉木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 　　曲海棠一見是林嘉木，忙笑靨如花地招呼他進來，“我正在拷問小鸝是怎麼征服你的呢。” 　　“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嗎？像我這種美色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當然隻有富貴才能打動我啊。” 　　林嘉木搓著右手拇指和食指，沖曲海棠眨了一下左眼。 　　“錢？”曲海棠不可思議地看著辛鸝，“你為了接近他，居然不惜花錢？小鸝，你真的是沒救了。記住，女人倒追男人不要緊，但絕對不能倒貼！” 　　辛鸝在心裡喊冤，嘴上卻隻能苦笑。 　　林嘉木等曲海棠離開後，話入正題： 　　“剛剛方巖給我消息，福利院的人已經去認屍。那對兒死者果然就是福利院長大的程誌烽和鄭敏，這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以兄妹相稱。” 　　“唉，真是可憐，小的時候被父母拋棄，長大了無親無故，失蹤了沒人報案，就連死了，都要等待兩個月之久才確認身份。到底是誰殺了他們？真的是馮雅萱嗎？” 　　林嘉木聳肩，“這個問題，還是得從楊校長身上著手。” 　　翌日清晨，林嘉木和辛鸝趕到楊校長的家，又一次提著果籃敲門。 　　很快，門開了，門口站著一位白發蒼蒼，佝僂著腰身的和藹老人，屋子裡還飄著濃濃的墨香。 　　兩人被楊校長請進房間，客廳的中央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是紙墨筆硯，看來楊校長正在揮毫，被他們打斷。 　　“二位是？”楊校長請他們坐下，笑嗬嗬地問。 　　林嘉木又遞上自己的名片，說明來意後詢問楊校長昨天為何不在家。 　　楊校長的笑容變得苦澀，落寞地說：“我沒有多少時日啦，臨走前想去看看老朋友。” 　　辛鸝笑著說：“楊校長，我看您的身體還很健朗呢，還能獨自出門去探訪老友。” 　　“謝謝，我已經接受事實，看開啦，不必安慰我。” 　　接下來，楊校長講述了馮雅萱在這裡工作的半個月中前後的變化，與鄰居老太太的描述基本一致。 　　林嘉木指了指立在一旁的臥室的房門，“聽說在得知您要把財產捐給基金會的時候，馮雅萱叫來了兩個朋友來打砸您這裡？” 　　“是啊，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啊！他們不光是砸我的東西，拿走我幾千塊的現金，就連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都不放過。” 　　楊校長擼起袖子，粗糙乾癟的皮膚上還留有久久不能消退的淤青。 　　“是鄰居及時趕到阻止他們的嗎？是哪位鄰居？” 　　“不是，是他們自己離開的，樓上的鄰居趕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楊校長，接下來我要給你看兩張照片，照片有點嚇人，請您有個心理準備。”林嘉木掏出手機。 　　照片盡管已經經過處理，但果然還是引起了楊校長的不適，他調整了許久，又是喝水，又是按壓胸口，之後才說：“像，挺像的。我隻記得那兩個孩子中男孩叫小萱寶貝，女孩叫男孩大哥，叫小萱大嫂。” 　　“他們臨走時有沒有說他們要去哪裡？”辛鸝問，默默祈禱線索不要在這裡中斷。 　　楊校長思索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對了，他們走的時候那個叫小萱大嫂的女孩說他們可以去外地找小萱的父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ｏm需要一筆路費，所以才拿走了我的現金。一開始小萱不願意，但是那兩個朋友都勸說她，說應該找他父親索要這麼多年的撫養費。最後小萱就答應了。” 　　“小萱的父親？” 　　辛鸝隻聽齊桂芳浮皮潦草地說過一句小萱的父親早逝。那麼問題來了，一死人怎麼找？有多少錢路費都去不了那個“外地”吧？ 　　“馮雅萱跟您提過她的父親嗎？”林嘉木問。 　　“她剛來的前幾天，我問過她家的情況，關於她母親她說了很多，但是每次問到父親，她總是會逃避話題。後來她跟我熟悉了才告訴我，她從來沒見過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唉，是個強奸犯。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林嘉木和辛鸝麵麵相覷，麵色都很難看。怪不得齊桂芳不肯多提馮雅萱的父親，原來還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等一下，如果是強奸犯，那麼‘馮’這個姓是怎麼來的？沒有一個母親會讓女兒繼承罪犯男人的姓氏吧？”林嘉木好奇地問。 　　“小萱說這是她繼父的姓氏，當年她母親為了給她上戶口，也是為了避免閑言閑語，就嫁給了一直追求她，可她並不喜歡的男人，小萱就隨了那個男人的姓。後來，就在小萱讀小學的時候，繼父也因病過世了。” 　　辛鸝小聲對林嘉木說：“這麼說，他們三個找強奸犯去要撫養費，對方不給，搞不好他們還會以當年的罪行威脅對方掏錢。可對方是個窮兇極惡之徒，對自己女兒還會手下留情，對兩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