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討揍的人(1 / 1)

奸宋 腦裡有個洞 4833 字 2024-03-17

望月樓如意閣,李如意給趙九龍滿上一杯酒。   “公子此舉好險,萬一說服不了唐恪,他們可能會懷疑公子。”   趙九龍當了官,最先想到來這裡慶祝。   李如意很給麵子,讓人弄了些酒菜親自陪他。   “當時我沒想那些,隻想喚醒眾將士的熱血,讓他們不能再沉默下去。”   李如意美目幾轉,她雖恨趙佶,並不恨大宋。   “公子真乃忠義之人。真沒想到,那些士兵還能有滿腔熱血。”   趙九龍也沒想到,萬幸偽楚才建立,唐恪等人沒領導多久。   那些士兵,還活在對金國的仇恨之中。   “小姐,陳公子求見。”   小蘭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李如意頗為熱情:   “陳林公子才華非凡,尤精詩詞。唐恪曾重金請為幕僚,他力辭而去。”   李如意介紹完,趙九龍對陳林生出不小好感。   哪知?陳林先是鄙視了趙九龍一眼:   “李小姐乃女中節士,當代翹楚,怎與官方之人相交,豈不汙了名聲?”   趙九龍心中蹦出八匹馬兒跑,臟話狂噴而出。   臉上仍帶著笑容,很有紳士風味。   “翰林之中,難免斯文敗類。官方之人,也有忠義之士。陳公子豈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趙九龍以為、陳林隻是不喜官員,並非隻針對他。   陳林展開折扇,捂鼻而言:   “趙將軍大名,我已如雷貫耳。足療之輩,不相為謀。”   這下趙九龍心中的馬匹,已擴展至八百匹。   足療這事,李如意都沒嫌棄,一介文人居然如此?   “陳公子如此大才,可否能比之東坡先生?”   趙九龍將他崇拜的蘇軾抬出來,以為能壓得了陳林。   “雖比之東坡先生略有不足,官方之輩?兩指足以。”   趙九龍有點翻胃,要是陸遊等人說這話,趙九龍還沒什麼。   陳林是哪裡冒出來的,他從未聽過。   “你用上十指吧,你我各作一詞。若你勝,我從這裡滾出去。我勝?你從這裡滾出去。”   陳林哈哈大笑,李如意也急了。   “公子,萬萬不可如此。大家都是有誌之士,當以和為貴。”   李如意叫陳林為陳公子,叫趙九龍隻叫公子?陳林肚裡酸水直冒。   “好,我答應。若我輸,以後有你在之地,我當退避三舍。”   退不退趙九龍沒興趣,他倒不是想在李如意麵前炫耀。   隻怪這陳林,太討揍。   飛月將筆墨拿來後,小蘭拿來兩把掃把,對飛月說:   “掃乾凈些,等會趙公子滾出去,不會弄臟衣服。”   趙九龍白了小蘭一眼,提起筆一看、   陳林真隻用兩個手指,已在紙上揮毫起來。   賀新郎對雪:   看飛雪神州。北風狂、欺樓霸野,千裡蒼茫……   詞的確不錯,趙九龍這種門外漢,也覺得是首好詞。   陳林扔下筆:   “李小姐以為如何?”   “好詞,”李如意點評:   “以雪喻今日之大宋、大宋之汴京。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陳林對李如意又不一樣:   “能得李小姐如此稱贊,陳林此行已無憾矣。”   李如意端起酒杯和稀泥:   “一句玩笑而已,大家共舉一杯。等會,有的是時間呤詩填詞。”   趙九龍沒順著臺階下,一筆點下。小蘭兩人也直搖腦袋,陳林嘆道:   “可惜了一張好紙。”   滿江紅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待李如意念完最後一句,全被驚懵。   “好詞,真乃千古絕唱。此滿江紅一出,餘詞盡廢。”   飛月:“寫得太好了,我讀之,也想金戈鐵馬,去與金軍拚死一戰。”   小蘭:趙公子,這詞真是你寫的嗎?   陳林回過神來:   “絕非他之作,就他這字,能寫出如此奇文?”   李如意臉色失望:   “公子,這是誰的大作?”   趙九龍原本不想抄襲這首詞,這首詞雖算到嶽飛頭上,要過幾百年才現世。   如此極品詞作,當時居然沒流傳開,要等幾百年後才傳出?   他嚴重懷疑,這詞可能是後人所作。   這麼好的詞,怕被耽擱,趙九龍暫時借來用用。   “這樣的詞作,真要是別人所寫,你們會不知道?至於這筆字?醜書你們可曾聽說過?”   “醜書?”   眾人皆懵,李如意搖搖頭:   “公子這字,莫非是醜書?”   趙九龍摸了把臉皮,沒啥感覺:   “小姐聰明,這正是醜書,乃是我獨創,讓大家見笑了。”   小蘭盯著趙九龍的大作:   “醜書這名字倒名符其實,獨創嘛?倒也未必。望月樓學字的那夥計,寫的字和你差不多。”   管它差得多差不多,隻要能過關就行。   趙九龍正色道:   “沒想到還有人和我的醜書相似?看來得再改進一下。”   李如意也隻是半信半疑,陳林直接不相信。   “你有如此大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   趙九龍鄙視陳林:   “不是誰都像你,有點墨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一肚子黑。”   李如意捂嘴輕笑,陳林老臉掛不住:   “你要讓我們相信也行,除非再寫首詞。就算沒這首詞好,至少也不能太差。”   滿江紅太絕,特別在當下。靖康之變才起,大宋人的仇恨,正達到頂峰。   就算在陳林眼中,也沒其它詞,能與之媲美。   李如意已打定主意,等會就宣傳出去。   為讓李如意相信,趙九龍臉要不要已無所謂。   端起酒杯,隻給李如意一舉。仿佛變了個人,臉色無比沉重:   “三年前,我在大名府遊玩,遇一漁翁賣兩隻大雁,漁翁說出這對雁的故事。”   “雄雁被人殺死,雌雁圍其旁悲鳴數聲,撞石而亡。”   “我感慨雙雁至情至深,將其買下,葬於大名湖畔,立碑以祭,取名雁丘。”   一個字沒寫,隻是將廢話說完,李如意已聽癡。   “好癡心的雁兒,勝人多矣。這世間,為何要有生離死別?”   “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殺了那對可憐的雁。”   飛月大怒,看樣子、有拔刀的沖動。   “趙公子,你可知道誰殺了它們?”   趙九龍輕搖腦袋:   “不知,此事對我觸動很大。回家後,寫了首雁丘詞。李小姐,你可願為我帶筆?”   這次趙九龍不敢再獻醜,交由李如意帶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