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豐收城城主府護衛將軍蕭若寒,請問哪位是江流公子?”一名麵如冠玉的年輕將軍從神駒上躍下,向眾人走來。 “他……”一旁圍觀村民都紛紛指著半坐在地上的江流。 “江流公子,末將奉城主之命,代他請您到府上一敘。”那年輕將軍朝江流施了一禮。 “有勞將軍跋涉,不過請將軍轉告城主,學生恐無法赴約。”江流坐在地上,也沒起來。 “還望公子辛苦一二,本來是城主親來,不過他不日就要閉關,這幾天忙著囤物資,才讓末將代勞,公子不去,末將很難交差!”那將軍躬身說道。 “不是學生不想,是米香縣已經發了拘捕文書,我若不去,就是拒捕,到時他們可以亂刀砍死我,還請蕭將軍理解。”江流指著兩名衙役說道。 “米香縣?江流公子所犯何事呀?”蕭將軍睥睨地問道。 “稟……稟告將軍,這……這江流是近期我縣盜竊大案的案犯。我們有縣衙的拘捕文書,請將軍過目。”高衙役聲音顫抖地說道,並把拘捕和搜查文書呈給蕭將軍。 “荒唐!”看了文書的蕭將軍怒斥道,“為了避免這個盜竊大盜驚擾到江流公子,王庭產業司出了一千龍珠幣,請了已歸隱的盧神捕出山,剛我路過米香縣時,盧神捕已經將盜竊案案犯抓到了。你們要構陷好人,也應該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來人,把這兩份文書收起來,等會回去,把米香縣縣令一並帶走,讓城主大人發落。” 一旁的樂意原來擔心十年氏得罪了縣衙,以後日子難過,現在一看,這城主府和江流是一條線的,立馬腦子一轉,計上心來。 “將軍啊,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兩個縣衙衙役,見江流公子身上有錢,就故意構陷江流公子,還把他打傷了;我祖母上前製止,也被打傷了。” “什麼,他竟然毆打江流公子,真是不想活了。來人,把這兩個衙役拿下。”蕭將軍下令道。 “陛下詔書,江流公子為大國賓,毆打江流公子,視同謀反,你們還有何人對江流公子不敬,快快自首。”蕭將軍喊道。 “什麼,大國賓?沙璧,你不是說這是個案犯麼?”高衙役怒目。 “這……這……怎麼會這樣。”年輕衙役顫抖道。 那蕭將軍上前,攙扶起江流,江流向蕭將軍施禮表示感謝。不過江流從他的眼神看出了孤傲。 十年氏也被家人攙扶起來。 “江公子,我們能啟程了麼?”蕭將軍有點不耐煩,但仍客氣地說道。 “將軍稍待,這戶人家這幾天收留了學生,吃他家喝他家的,學生過意不去,準備上街買個幾百斤靈米來表示感謝。”江流說道。 蕭將軍臉色變了變,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公子,要不這樣,我讓人送三百斤上等靈米過來,並免他家賦稅收費三年,您看如何?” “如此,就有勞將軍了。不過上等靈米就不需要了,您免他家三年賦稅收費,再給個三百斤普通靈米就好了。”江流說道。 “就按公子說的辦。”蕭將軍說完,江流和十家人告別後,上了四駕神駒車,離開了十田村。 豐收城城主熱情地招待了江流。江流和城主聊到了閉關,掏出一顆晶瑩的藥丸:“城主,學生看您上次歷劫舊傷未愈,這顆是辟雷丹,可以幫您恢復傷勢。” “哦,多謝公子,不過上次歷劫正是雷劫,這顆藥丸得一千年以後才能用得上了。”城主接過藥丸客氣地感謝。 “這辟雷丹,就是用來治療雷劫過後的損傷,您可以在閉關前試試。”江流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公子。”晚宴後,城主留江流住宿。 蕭將軍帶著江流入住客房,剛下人低聲告訴江流,蕭將軍是城主的第一心腹。 第二天一早,江流還在床上打坐,就聽到城主洪亮的叫門聲,江流急忙迎了出去。 “江公子,昨晚我煉化了你給的辟雷丹,身上舊疾果然一掃而空,如今老夫感覺渾身充滿力量,這次歷劫,老夫信心十足啊。”城主開懷大笑道。 “那是城主鴻福,江流不敢居功。”江流笑著說道。 “大恩不言謝,來,我們一起去用個早膳。”城主帶著江流,來到餐廳。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見城主和江流到來,立馬盛了兩碗靈粥,放在兩人麵前。 “奇怪,城主府怎麼會有如此年老的仆役?”江流心道,拿起靈粥喝了起來。 “江公子,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們甘國,著名的名士——沙星理沙先生。”城主指著剛才拿粥的老者說道。 “學生見過沙先生!”江流抱拳道。 “公子客氣,應該是老朽給公子見禮才對。”老者答道。 江流正一臉疑惑的時候,豐收城城主說道:“沙先生將死之人,受江公子一禮也是無妨。” 江流更加疑惑,因為他看老者氣血,雖然年老,沒有衰敗的跡象,除非歷劫,他看不出老人有生命的危機。 見江流表情疑惑,城主解釋道:“這沙先生,就是昨日毆打公子的衙役沙璧,江公子被甘侯陛下封為“大國賓”,毆打大國賓是要被夷族的。” “哦,看來教育後代至關重要啊,不然禍及家人。”江流早想到城主不會無緣無故地讓沙星理出現在這邊。打了他江流,要不要把對方夷族,也不是江流說了算,所以打起了哈哈。” “老夫教子孫無方,甘願領死。隻是我這一脈,人丁稀少,望江流公子,留下那不孝子孫,留點血脈,不然老夫死不瞑目啊。”沙星理向江流施禮哀求道。 “士可殺,不可辱。先生無需如此,我不過是個苦主,貴家族和令曾孫如何發落,都是城主大人來定的,你與其求我,不如求他。”江流說道。 “這事怎麼能由我說了算,陛下詔書說道,公子所有需求,務必答應。公子您如今可是金口玉言啊!”城主笑著說道。 “城主客氣了,我一個遊歷學生,怎麼敢乾擾貴城司法。沙先生乃貴國大學者,江流自然會覥著臉請城主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沙先生一馬,至於案件審理,還是以城主大人意見執行啊。”江流躬身說道。 “哈哈哈,既然公子如此謙虛,那老夫也不客氣了。沙先生,江流公子仁義,之前在其他國度做的好事我們暫且不論,進入我甘國後,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無數,憑這點,貴曾孫構陷和毆打江流公子,百死不能贖其罪,但江流公子仁義,已開金口為你求情,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但你其他子孫,特別是令曾孫的處置,我們還得再商議商議,您就先請回吧。”城主對沙星理說道。 沙星理躬身告退。 “公子,老夫得您神藥,雖然對歷劫很有信心,但保險起見,還是需要準備充分的渡劫物資並閉關一段時間,期間,就有蕭將軍全程招待,蕭將軍是我府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公子有何需求,盡管開頭,即使上刀山下火海,還是暖床侍寢。”府主認真說道。 “多謝府主,那學生就不打擾了。”江流說完,走出了餐廳;府主給蕭將軍一個眼神,蕭將軍立馬跟了上去。 回到江流下榻房間,江流讓蕭將軍坐下,問道:“府主和沙星理老先生,有何過節?” 蕭將軍略一思考後,開口道:“既然公子發問,蕭某也不隱瞞。我們府主,母親是甘侯陛下同母的親妹妹,甘國逍遙郡主。但他從小好勝,從不以父母身份抬高自己,後來在魔族反攻時,立下功勛,被封為豐收城城主。 當年,沙星理先生名聲大噪,城主見他是豐收城人士,就多次禮聘沙先生當幕府參謀,都被沙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還多次嘲諷城主是靠父母身份得到的地位。這讓城主心生不滿。這次他曾孫得罪於江流,城主雖不至於將沙星理殺掉,但至少會拿這件事出氣。 江流嘆息一聲,接著問道:“剛府主說讓你給我鋪床暖被時,我都震驚了,難道蕭將軍,是府主男寵?”江流好奇地問道。 “我是他義子。”蕭將軍解釋道,“我生母是個歌姬,我生父是的落魄書生,他倆私定終身,懷了我,然後被老鴇和一堆我母親的追求者追殺。我生出不久,父母就遇害了,是城主救了我,並撫養我長大,還收我為義子,所以他說什麼,我必定遵守。他以前從不拿我這般,這次想來,是公子的神藥救了他,他要報答公子。” “原來如此,是我想齷蹉了。”江流道歉道。 下午,城主府下了張讓人震驚不已的公告。 公告表示,沙璧因對江流公子大不敬等原因,按甘國律法,本應夷族。但江流公子宅心仁厚,放過了他家人。最後城主被判決,判了宮刑,三天後執行。 沙星理還是向江流等人致謝。 當第三天,在沙璧即將告別煩惱根時,江流出麵叫停了行刑,改打了三十大板。不過極度驚恐的沙璧,還沒打完板子就暈過去了。高衙役也參照執行,打一頓開除職務。 此間事畢,江流搭了一輛開往甘城的神牛車,離開了豐收城。 一路上,也有許多奇特的事,隻是偌大的甘國,四海無閑田,仍有人餓死。 趕牛車的是一名中年大叔叫車阿二,他收到來自甘城哥哥的信,讓他把家裡收獲的靈果,送去甘城賣。 車阿二告訴江流,在甘國,土地是私人的,但每年都要繳納土地費,如果繳納不起稅費,隻能賣房賣地賣妻賣子,賣完以後也不能安身,還有每年都要繳納人頭費,沒錢的,就得去做勞役,做完勞役回來,沒吃的,要麼去大戶人家做仆役。要麼去乞討,乞討不成的,就隻能餓死。 車阿二嘆息說道:“這些年氣候還好,風調雨順,收成都不錯,要是遇到災年荒年,那餓殍,遍地都是。” “龍界那麼大,你們不去其他地方生活麼,特別我看你們甘國邊境守衛沒有其他國度管的嚴格啊?”江流問道。 “我們甘國守衛不嚴格,但其他國度守衛嚴格啊。從空中看,我們甘國像個大半島,東南臨海,北部邊境與翼國接壤,都是高山,偶有幾個山口作為官方邊境通道,西麵也是高山,雖然延綿,但被下了禁製,普通人根本飛不過去;災荒之年,逃難的比較多,但去往其他國度,人生地不熟,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去;如今收成好,大家熬熬也就過去了。”車阿二說道。 兩人一路前行,速度不快不慢,偶爾停下來借宿農家,江流也是幫些村民看看病,雖沒收費,倒省去了一路的住宿費用。 大概走了半個月,兩人終於來到了甘城前。 門口站著兩個城門守衛兵,正在挨個檢查進城之人的入城憑證。 “差爺行行好,我這入城憑證上次買了,有事回家沒用,您就讓我進城吧!”一個穿著打了補丁麻布衣,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的婦人哀求道。 “不行不行,入城憑證當日有效,過期作廢,要進城,就必須是當天的,晚一天也不行。”守衛兵說道。 “公子,我去買兩個入城憑證,您在這裡幫我看著車子稍待。”車阿二說道。 江流答應後,車阿二去買了三個入城憑證。他先沒有返回江流這邊,而是去往城門口,把一個入城憑證給了那名婦人。 “謝謝,謝謝大哥,等我把絲賣了,就把錢還您。” 城門兵見婦人有了入城憑證,在上麵蓋了個戳,就放她進去了。 “進城得買進城憑證,而且蓋了戳就不能再用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車阿二說道,順帶遞了一個入城憑證給江流。 江流和車阿二排著隊,看到很多人都是背著大包袱,但進城的時候,守門兵隻看憑證,根本不查驗隨身物品。 輪到江流和車阿二,守門兵看了兩人的入城憑證後,並沒有放行,而是對拉著牛車的車阿二說道:“進城賣靈果吧?這一車靈果我看值一百龍珠幣,按照規定,繳納十龍珠幣的進城調節費。” “什麼?十龍珠幣,這車靈果哪那麼值錢。”車阿二驚道。 “你交不交,不交就別進來,剛那兩個入城憑證,也已經蓋過戳了,一會你倆再進來可得重新買入城憑證。” “什麼……”車阿二一聽,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幾位差爺,我們大老遠的進城,就是為了能賣掉靈果換錢,要是我們身上有十龍珠幣,我們也不進城賣果了。要不這樣,這車靈果,八十龍珠幣便宜賣給二位,一會我們仍然繳納十龍珠幣的進城調理費。”江流說道。 “去去去,生意坐到我們頭上了,告訴你,這車靈果十龍珠幣賣給我們,我們都不要。”守門兵說道。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們隻能進城賣了。”江流掏出一龍珠幣給了守門兵。 “還得九龍珠幣。”守門兵不肯讓步。 “剛您不是說了,這車瓜十龍珠幣都不要,那我按照頂格十龍珠幣付調理費,差爺還有啥意見。”江流笑著說道。 “行行行,你們可以走了。”那守門兵收下那一龍珠幣後,甩了甩手,讓江流二人帶著神牛車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