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流就發現門口有人盯梢。正在這時,服務生來詢問江流有什麼需要。 看著長相清秀標致的服務生,江流立馬有了主意,讓服務生定做了一桌美食送到房間,並告知今後幾日,沒事不要到房間打擾他,他要在房間吃了睡,睡了吃。 服務生立馬應承而退,海濱客館作為塞港城三大客館之一,來的人非富即貴,提江流這種要求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光今天,就有好幾人提出了和江流一樣的要求。 不一會,剛才的服務生就帶著一群服務生送來了一桌美食。 江流付好錢後,又給了幾人小費,那些服務生立馬感謝著退出。 江流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些布料和針線,三下五除二,就做了一套服務生的工作服。隨即,江流穿上工作服,留下一個魄分神,裝扮成服務生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不久,江流來到一無人處,將身上著裝,換成了一名富商公子的樣子。 江流在路邊叫了一輛神駒車,讓他把自己送到碼頭。 這塞港城之名,就是取自船舶塞港之意,表示了塞港城碼頭繁忙的景象。 江流來到碼頭客商區,轉悠了一圈,發現到處都是談生意或者簽合同的商人。 江流正走著,突然看到一名穿著布衣布鞋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站著和幾人討論著生意,但周邊那些人,明顯對他十分恭敬。 江流不由得停步注目該男子。那男子感覺到江流在觀察他,直接開口道:“這位公子,可否有需要在下幫助的事?” 江流連忙抱拳施禮道:“前輩,晚輩茂才,乃燕國茂家之人,去年剛渡初劫成功,為了能在家族中有個好位置,家父讓我來此尋找商機。我剛轉了一圈,就看到前輩是整個客商區最有氣勢之人,所以鬥膽想懇求前輩給點機會。” “哦,公子怕是看錯人了吧。我就一名普通的商管,哪有什麼氣勢。”中年人笑著答道。 “前輩不必謙虛,茂才雖然不才,但從小和家人混跡在商場,這些眼力還是有的。”江流笑著說道。 “好,老夫蕭律,乃蕭家當家人。但公子如何證明自己身份啊?”中年人說道。 江流取出一份包裝別致的燕窩。 “這是我燕國特產燕窩,聊表晚輩一點心意。”江流說著,雙人遞給了中年人。 那中年人端詳了一陣燕窩後,說道:“公子既然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這邊有三艘船從南麵港口過來,一個月後到貨。一艘裝著精品家具,一艘是農業工具,還有一艘是糧油果蔬,公子看上哪艘,我這邊隻留一成利潤,其他的都算公子,如何?” “如此多謝前輩,晚輩就選糧油果蔬這艘船。”江流答道。 “好,這船貨大概一萬龍珠幣,定金一千,老張,帶公子辦下手續。”中年人對身邊一隨從人員說道。 江流也不答話,直接拿出一個裝了一千龍珠幣的百寶袋遞給蕭律所指的老張。 “公子客氣,我這邊還有兩位老客戶,要了一船工藝品,買家都找好了,結果對貨單弄錯了,少算了五千龍珠幣,現在要從賬上調出來,得需要一天以上時間,但我的船,即卸即走,還有其他貨物需要裝載,等不了一天。你若有興趣,拿五千龍珠幣一起入夥。不過你雖然出資占了兩成半,但最後利潤,你隻能拿一成半。”蕭律說道。 “如此凈賺錢的好事,前輩為何自己不占?”江流問道。 “一來我們業內有行規,我一級購銷商隻賺我這級的錢;二來貨物有報價單,我們要根據報價單繳了稅才能出碼頭,不然兩萬的貨,如果能開一萬五我們還巴不得。”蕭律解釋道。 那兩名客戶也連忙請江流幫忙,畢竟做生意的有錢,但也要走流程才行。如果他們在一個時辰內拿不出兩萬的貨款,蕭家就會把這批貨賣給別人。他們雖然實力不及蕭家,但名號也是在塞港城排得上號的,而且這批貨物他們已找了賣家,貨款走個流程,最遲半個月能全部回款和拿到利潤,反正江流這邊還有一個月的貨要等。 江流權衡後,點頭答應,立馬取出五千龍珠幣來。不過江流提出,這五千龍珠幣必須要今天就開好稅票,不然到了晚上和家裡對賬,拿不出正式票據,會被家裡斷掉代辦權。 “這是自然,要是不開票,我的貨也出不去啊。”蕭律滿口答應。 幾人立馬來到開票處,但讓人詫異地是,開票處的工作人員說這幾天開不了票,可以先交錢,憑開票處的白條,先把貨拿走,一個月後,再憑白條換正式票據。 “胡扯,老夫在這裡賣了幾萬年的貨,還從沒有遇到我們要交錢開票不給開的。”蕭律怒道。 “蕭爺,您消消氣,這還不是順意王府傳下來的死令,說巡稅使團在這裡,除了有使團人過來才開以外,其他的都先打白條。”工作人員無奈地說道。 “打白條?這不是不用繳稅麼,巡稅使團知道了,不是剛好抓住把柄麼?”江流好奇地問道,其他兩名客戶也附和道。 “王府還說了,誰要亂說就要了誰的命,我們這邊的真賬本,都被王府收走了,造了假賬本忽悠忽悠使團的人。”工作人員透露道。 “這個順意王,這幾千年來就沒乾過好事。”蕭律憤憤說道。 “蕭爺,那當下可怎麼辦啊?”一個客戶問道。 “李爺,還能怎麼辦。那個順意王壞得很,誰不聽他的他就搞誰,他說不開票,我們要開了票,還不得找我們麻煩,如今也隻能讓開票處開個白條,到時請蕭爺出麵和買家說一聲,等一個月後補上正式票據。”另一個客戶說道。 “還是葉爺通透,蕭爺,你看就這麼辦吧,我們可得罪不起順意王啊。”工作人員說道。 “那可不行,如果隻是白條,我怎麼和家裡報賬,畢竟買貨開票,天經地義。我做第一筆生意,就跟家裡說沒有正式票據,我家裡會怎麼想?”江流拒絕道。 “茂公子,我知道你確實為難,但現在形勢如此,我也沒辦法,不然以我蕭律的麵子,就算這開票的三個腦袋也不敢忽悠我。要不這樣,等下開了白條後,我和李爺、葉爺替你做保,同時貨物一但賣出,優先讓你領回本金和利潤。”蕭律說道。 “茂公子,這可是合算買賣,從沒有蕭爺主動給人當保人的。我們開票處,也會給你備注說明。”那工作人員說道。 “既然幾位前輩做保,晚輩也沒有理由再矯情。做生意講個“信”字,我雖初來乍到,但蕭爺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相信不會為了區區五千龍珠幣,來坑害晚輩。”江流說完,把五千龍珠幣遞了出去。 其他李、葉兩人,也紛紛出錢。 工作人員趕緊開出白條,給江流的白條上,幾人按照剛才所說,做了說明和擔保。 開好白條後,蕭律和李、葉兩人,指揮卸貨;江流則和老張,把一個月後的合同,訂了下來。 等貨物裝卸完成後,江流和幾人互留了聯係方式後告辭。 當晚,江流還以公子哥身份,去了其他地方消費,拿到了商家在順意王府的授意下,不開稅票的證據。 回到酒店後,江流給翼侯發了汛息,讓他幫組織一批商人過來發財,同時叮囑要找個姓茂的。 發完訊息,江流根據與衛長生的約定,讓衛長生來到了房間。 看到江流出去一天,就拿到這些證據,衛長生卻是喜憂參半。 “拿到這些證據,說明順意王心裡有鬼;但光憑這些,還是沒法去指證順意王,他完全可以推給下麵的人。”衛長生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要讓你的內線,想辦法弄到賬本。”江流說道。 第二天,巡稅使團大搖大擺地來到順意王府,讓王府召集屬官,傳達了龍君關於巡查塞港城稅務的旨意。除了拒絕住在王府的宴賓樓外,巡稅使團大大咧咧地接受了順意王的犒勞,還出席了順意王的招待晚宴。 這期間,巡稅使團和內線接上了頭。 待巡稅使團離開後,順意王惡狠狠地告誡屬下和兒孫,管好自己的嘴,誰要亂說半個字,就要誰的命,嚇得眾人都一哆嗦。 王府庫房老謝頭這幾天每天幫順意王整理臺賬,為了避免銷毀會被巡查組發現,就把這些得到的賬本都鎖進了王府地下室密庫。 這天老謝等天黑後下班,剛出了王府不久,就發現自己被盯梢,於是七繞八繞,想甩掉後麵幾人,卻被幾個蒙麵之人追上。 “你們什麼人,知道我是誰麼?”老謝壯著膽子說道。 “就是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想讓你消失,死人才保守秘密。”為首之人說道。 “你們是王爺派來的人?”老謝大驚,急忙問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些人立馬攻擊過來,即使老謝左突右閃,沒多久就受傷了。 正在危難關頭,王府買菜的幫廚杜小二路過,看到老謝受傷,急忙上前救下老謝,奪路而逃。 不一會,兩人逃到一處隱蔽的洞穴躲避,才躲過蒙麵人的追殺。 杜小二趕忙幫老謝止血,並讓老謝躲避幾日。 “小二,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老謝謝道。 “謝叔,上次我買菜錢對不上的事,全靠你幫我說好話,不然我早就死了。”杜小二說道。 “我勤勤懇懇替王爺乾活那麼多年,什麼臟活,累活沒做過,他卻要做了我,這……這……這不可能!”老謝低聲嘶吼道。 “怎麼不可能,我以前盡心盡責買菜,連句誇獎都沒有;偶爾算錯一次賬,差點就把我打死。王爺的絕情,你又不是沒見過。這幾天,你先不要出來,待王爺放鬆警惕,再由海上逃到西北國,保命要緊。”杜小二說道。 老謝心裡直犯嘀咕,裝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說是要去找巡稅使團。 “你瘋啦!王爺絕對會提防你去找巡稅使團,所以必然會派人盯著那裡,隻要你一靠近,估計立馬就遭了毒手了。”杜小二說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老謝一副無措的樣子。 “謝叔,你要信得過我,趕緊找個地方躲躲,我去把嬸子和兄弟接過來和你團聚。等風頭小些時候,再想辦法逃出去。”杜小二說道。 “好,前麵不遠,有個山洞,裡麵有我當年閉關的密室,你幫我放下風,我進那以後,你回家告訴我老婆子,說我在老地方閉關,她就知道怎麼辦了。”老謝說道。 杜小二答應下來,待老謝進了山洞後,立馬跑去老謝家報信。 第二天一早,手下就向順意王報告了巡稅使團在海濱客館門口貼出了線索征集公告。 這時,一名心腹幕僚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在順意王耳邊報告了老謝和他家人昨晚失蹤不見的消息。 順意王聽後大驚,急忙讓心腹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老謝,同時讓其在海濱客館附近,安排人手,避免老謝跑到巡稅使團處。 隨即,順意王思考一番後,以保護安全為由,讓幾名心腹和知曉王府日常工作的人,都把家人接進王府住。 此舉一出,雖然大部分人不敢說半個“不”字,立馬照做了;但個別聽到老謝失蹤的下人,聽聞此消息後,立馬逃之夭夭。 順意王大怒,以偷盜和貪汙王府錢款為由,對老謝等幾人發了海捕文書。 而海濱客館這邊,在江流的建議下,巡稅使團找來三個“托”,各拿著一遝資料來到海濱客館門口。 那些王府的人立馬沖了上去,想將三人攔下,從客館內,立即沖出一隊使團護衛,將三人搶了進去。 王府的人一臉懵,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向上做了匯報。 不一會,王府派到海濱客館的人更多了。好幾個“托”試圖闖入,但都被攔了下來。不過這些“托”按照事先約定,表示隻是來住宿。 見人員不可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府索性封鎖了海濱客館,不許人員進出,不過為了保證裡麵的人能吃上飯,每天早上允許客館食堂上街采購。 但第二天一早,大街上貼滿了巡稅使團的公告,除了征集稅務線索外,使團表示他們由龍庭和都察院委派,對其他大的違法犯罪問題也能管。 看到公告後的塞港百姓,有想告狀的,有想看熱鬧的,更多的是觀望的,把海濱客館周邊,擠地水泄不通。 副使錢洛走出大門,招呼想告狀的進門。 一名老婦拿著訴狀要進來,立馬沖過兩個王府的下人,把婦人架住往後退去。 錢洛一聲令下,立即沖出一隊使團護衛,搶過老婦,並把那兩個王府下人,當眾打斷了腿。 見使團如此強勢,立馬有人又沖向客館,其他人受到鼓舞,立馬也湧了進來。 那些王府之人雖然心裡害怕,但更怕丟了小命,隻能跑出來搶人。現場立馬一片混亂。由於使團護衛人數有限,好多人被王府之人攔住,但也有很多人沖破封鎖,沖進了客館。 錢洛指揮使團成員,立即梳理塞港城百姓的訴狀和帶來的證據。雖然大多數無關緊要,但王府的一名賬房,帶了幾本賬目,也趁亂沖了進來,讓眾人欣喜不已。 “有了這幾本賬目,雖隻是九牛一毛,順意王故意瞞稅不交,就算查實了。江大人,你這幾天的渾水摸魚法,果然有效,待案子結束,我定當為你請功。另外我建議,給順意王寫封勸降書,讓他自己來我們這自首。”錢洛說道。 “敲山震虎,好主意呀。”馬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