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和江淌降落在南功國一座小山邊,然後收起了飛船往前走。 南功國和南山國毗鄰,所以南山國的歇陽假,在南功國是夏日假,太陽高掛頭頂,曬得人口乾舌燥。 江流二人沿著一條大道往前走,可能是高溫天,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我們要是這個天氣下在暗流沙漠,估計早烤熟了。”江流對江淌說道。 “沒事,你要烤熟了,我就把你吞下去,省的浪費了食材。”江淌森森地說道。 “好嘛,這火氣比外麵的太陽還大。”江流無奈地攤了攤手。 “你不是說我們江左的都不講情義麼?”江淌沒好氣地說道。 “誰應誰是,本來你自己表現一下就好了,非要自己對號入座,好了,現在我那話沒問題了。”江流白了眼江淌,繼續往前走去。 “好了好了,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的淌弟弟知錯了,你就原諒他吧。”江淌突然換了個表情,開始哀求江流。 “噗嗤”江流被江淌的話逗笑了,說道:“好啦,我原諒你了,還有之前那話,是用來激那大長公主的,真的沒包含你,我和你道歉。” “真的?”江淌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帶大的,你要沒良心,我早把你滅了,省的以後操心。”江流說道。 “哥你別這麼說,你對我的恩情我永生不忘,但咱倆是一輩人,你別想著再叫我父親學長。”江淌說道。 “好了,隻要你開心,做小輩就做小輩,又不會掉塊肉的。你看我現在都喊你淌哥了。”江流微笑著答應道。 “嗯,這就對了。雖然我喜歡聽你叫我淌淌,但淌哥聽起來,更開心。”江淌壞笑著說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我不好好教育你。”江流瞪了眼江淌說道。 兩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在一座路邊的小山邊,聽到了滴水的聲音,兩人循聲看去,隻見小山下麵是空的,裡麵歇著幾個人,正在一處滴水處,接水喝。 “兩位公子,天氣炎熱,進來歇歇腳吧。”一位老漢說道。 江流和江淌走了進去,和幾人見了個禮。 “我倆也歇好了,兩位公子,快過來這坐。”兩位客商打扮的人站了起來,招呼江流和江淌道。 江流和江淌道了謝後,坐到了兩人讓出的石墩子上。那招呼江流和江淌的老漢,拿起兩個地上接水的石碗,遞給江流和江淌。 “謝謝老丈!”江流和江淌謝過老漢後,接過了石碗。 江淌端著石碗,沒有喝,而是轉頭看了眼江流。 江流會意,在水裡注入了靈力。 “老丈,這水是從上麵滲透下來,這邊溫度高,很容易滋生一些肉眼看不見的微生物,你們平時都是不燒開直接喝麼?”江流問道。 “平時拿回家去,確實會煮一煮,如今在外麵,走了那麼久,口渴難耐,就直接喝了。”老丈答道。 江流聽後沒再說話,一口龍焰吐出,那水立馬沸騰起來,江流又用靈力探視了一下,發現那些微生物已被消滅,就把自己碗和江淌換了下;隨即,江流又如法炮製,把另一碗的水也煮沸了。 “可以喝了。”江流對江淌說道,兩人用靈力輕輕一點,剛沸騰的開水,立即變成了溫水。然後兩人拿起石碗,一飲而盡。 那老漢看著兩人,笑著說道:“年輕就是好,喝個水還花那麼多靈力,我要有這些靈力多,也不用大老遠地來接水喝了。” 一會後,老人把地上接水容器裡的水倒進兩個水桶,湊滿了兩桶,然後把容器放在剛才位置繼續接水;老人隨後打開一個布袋,從裡麵掏出一大把粉紅色花朵,撒在水桶上。 “這叫晨開花,我早上出門時采的,放在水桶上麵,一來可以防止水濺出,二來可以防止水在烈日底下蒸發的快。而且這花可以拿來煲湯,晚上吃飯前喝碗湯,既舒坦又開胃。”老漢解釋道。 “老丈,我們是遊歷的學生,我看您家就在附近,能否方便借宿一晚。”江流問道。 “借宿沒問題,就算借宿幾天也無妨,不過我們村離這邊很遠,至少要走上一個時辰,不然這裡的山泉水,也輪不到我來接。而且我們村裡比較貧苦,可能沒什麼好東西能招待你們。”老漢說道。 “多謝老丈,我們隻要借宿就好,至於吃的,我們自己帶了些乾糧和飲用水,自己會解決好的。至於這路程,我們既然出來遊歷,就不怕走。”江流拱手說道。 “既然這樣,兩位公子就隨我來。”老漢說道,便起身出了山底。 江流和江淌想去幫他挑水,被他婉拒了,“兩位公子,老漢習慣了這條路挑水,還是讓老漢來吧,畢竟這兩桶水,可是我家接下來幾天生存的水源吶。” 江流和江淌也不再勉強,跟著老漢往前走去。 路上,江流二人和老漢聊天,得知了這邊的大概情況。 這裡是南功國的東境郡,往東便是南山國。境內多丘陵,其他三季還好,就是夏季高溫少雨,經常發生旱情。 老人的村長在東邊縣山裡鄉黑家村。老人姓黑,叫三五。 “我們祖上,是個乞丐,從小在外流浪乞討。有次撿到一個包裹,發現裡麵竟然有幾千龍珠幣,他想包裹的主人丟失了包裹,一定非常著急,就一直在原地等了五天,才等到失主。失主感念他心善,要贈重金給他,被他拒絕了;於是帶他做起了生意,之後娶妻生子,才有了我們這一脈。因為之前我祖上不知自己姓名,就以自己膚色較黑,就以“黑”為姓,他告誡後人,不管有多大困難,總沒有比乞丐更苦的。而且也不要我們後人,重操乞丐舊業,但要善待乞丐。” “令祖上在食不果腹的時候發現重金,沒有據為己有,而是多日苦等失主,這份善心,令人敬佩!”江流和江淌說道。 三人說著話,頂著西下的烈日,來到了黑家村黑三五的家裡。 黑三五的兒子去了縣城做工,家裡就剩他兩夫妻在。黑家村住的都是吊腳竹樓。 黑三五把晨開花撩起,放進吊腳竹樓一層的一口黑鍋裡煮湯,然後把水倒進家中的大甕。 “老頭子,今天有客人來,你要不去有心家借些米麵來,等瓜子回來還他們?”黑三五的老伴得知一同回來的江流二人是來借宿的,開口說道。 “好,我過去借,你先把晨開花湯煮了,把那塊臘肉拿出來洗洗蒸了。”黑三五說著,準備離開。 江流一把拉住黑三五,說道:“老丈,我剛說了不用操心我們夥食,不用去找鄰居借了,我們這裡有。” 說完,便掏出一袋百斤的靈米、一袋百斤的麵粉、一塊數斤的臘肉,一顆青靈菜和幾顆靈禽蛋,放在了桌上。 黑三五和老伴目瞪口呆地看著江流,仿佛江流像會變戲法一般。 “老丈,這些就當我倆的借宿費吧。”江流笑著說道。 “不不不,我們不能收。你倘若拿出一斤靈米,我們也就收下了。但緊緊借宿一晚,我們斷不能收您那麼多東西。”黑三五的老伴說道。 “公子,快快收起來吧,財不外露。”黑三五也急忙說道。 “那你倆先收下,我們可能會多住幾天,這些米麵,我們一起吃吧。”江淌說道。 “那今天我們就煮點臘肉飯吧,老頭子,你挑回來的水夠麼?不夠問巧淮家借些,我看她家的水缸都裝滿了。”黑三五的老伴問道。 “老人家,別擔心,我這邊有乾凈的飲用水,你們用吧。”江淌說完,掏出一把“酒壺”。 黑三五夫婦看著“酒壺”有些吃驚,不知道這酒壺裝了多少水。 “別看水壺小,這裡的水煮一鍋飯絕對夠了。”江淌說道。 “好,公子稍等,一會需要用水時,我再叫你。”說著,黑三五的老伴,先去煮晨開花湯了。 不一會,湯好後,黑三五的老伴用碗把湯盛起,然後開始煮臘肉飯。 江流拿出來的米和臘肉都很乾凈,在征求兩人意見後,黑三五的老伴直接把米下鍋,然後用刀把臘肉切成薄片,撒在米上。 隨後,江淌上前,從“酒壺”中放出清水,黑三五的老伴快速攪拌了起來。 待到水蓋過米四分之一,黑三五的老伴讓江淌停止放水,然後蓋上鍋蓋,開始煮飯。 而黑三五也沒閑著,問江淌討了點水,沖洗了下青靈菜,就把青靈菜菜葉,一片片撕下,放在擺盤裡。 黑三五招呼江流和江淌先坐下喝湯,不一會,那鍋裡就飄出了米香和肉香。 黑三五老伴把柴火弄小,開始悶飯;然後也坐到桌邊,開始喝湯。 “三五嫂子,你家煮什麼呢,這麼香?”一位中年婦女來到黑三五家門口問道。 “巧淮妹子啊,我們家今天來了客人,煮了些飯招待客人呢。”黑三五的老伴笑著說道。 “呦,真是豐盛呢,那你們好好吃飯,有空讓客人來我家玩。”那名叫巧淮的婦人,說完告辭而去。 黑三五的老伴將鍋裡的臘肉飯用大碗分裝了四碗,然後端上餐桌。 “你們快吃,我再去煎個蛋餅。”黑三五的老伴說完,又開始煎蛋。 江流正要喊住黑三五的老伴,被黑三五製止,“她好久沒燒過這麼久的灶了,讓她多動動吧。” 不一會,菜齊後,四人開始吃飯。因天氣炎熱,江流和江淌胃口並不好,勉強把碗裡的臘肉飯吃完就飽了;而黑三五夫婦,除了快速吃光臘肉飯,還愉快地把剩下的青靈菜和煎蛋吃完了。 吃過晚飯,已是晚上時間,白天的炙熱慢慢褪去,村裡的人都紛紛走出家門,跑到村裡廣場上乘涼聊天。 江流和江淌也隨著黑三五夫婦來到村廣場, 由於江流和江淌是外來人,加之這個村子的男丁外出務工的人多,村裡人立馬就圍了上來,天南地北的扯了起來。 “撲通。”傳來一個人摔倒的聲音,眾人略一停頓後,除了跑過去一名中老年婦人攙扶起那摔倒之人,其他人幾乎都習以為常。 “是大條媳婦,得了熱昏癥,每天都是一副軟趴趴的樣子,她摔跤,大家都見怪不怪了,隻有五彩嬸才會去扶她。”黑三五的老伴說道。 “熱昏癥?不像啊?”江流站起身,走去那大條媳婦麵前。此時,大條媳婦已被那個叫五彩嬸的中老年婦人扶了起來。 江流看了會後,想過去替她把脈,但被一個聲音製止。 “別碰她,男女授受不親。” 江流轉過頭,發現一名老年婦人一臉怒容地說道。 “福嫂,別人不過好意幫你兒媳看看,你大呼小叫個啥?”五彩嬸說道。 “她得的不是熱昏癥,應該是……中毒。”江流沉吟一會說道。 “小夥子,別信口開河,她的熱昏癥,可是我們縣裡的燈神醫診斷的。”一旁有村民說道。 “如果真是熱昏癥這種小毛病,難道一個神醫還治不好?”江流反駁道。 “那你也不能隨口說她是中毒,你說誰會給她下毒?”村民繼續說道,不過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大條媳婦的婆婆福嫂。 江流看到眾人的表情,掏出了醫士證書,說道:“我是一名醫士,這是我的證書。這位大嫂所中之毒,並非人為所下,而是她體內長了一種叫“血流蟲”的寄生蟲,這種寄生蟲會寄生在生物體血管內,吸食人的精血。為了不讓人察覺到,它會分泌一種毒素,麻痹人體,如果數量多了,就會導致被寄生之人氣血虧虛,渾身無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如果是個孕婦,就有可能有流產風險。” “真是醫士證,還是龍城大醫館的。”一個村民看了江流的醫士證書後說道。 “大夫,真是這種病,可要怎麼治啊,這大條媳婦也是個苦命人,你要救救她呀!”五彩嬸說道。 “把寄生蟲取出來就是了。”江流淡淡地回答道。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即使她真長了蟲,怎麼能隨意讓人從體內取出來呢?” 福嫂堅決地拒絕道。 “誰說我來取,讓她丈夫來,我告訴她怎麼取。”江流不悅地看了眼福嬸。 “他丈夫進城打工了,估計要到過年才能回來。”五彩嬸說道。 “那行吧,大嫂子,你想治好你的病麼?”江流問道。 “想,求神醫救救我。”大條媳婦說道。 “不行,我們家可沒錢,不用治。”福嫂拒絕道。 “不是自己生的,果然不曉得疼,大家都是女人,你何必為難你兒媳。你沒錢,我來出。”五彩嬸憤憤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我這裡有份驅蟲藥粉,把它吞下,到時那血流蟲就會往人的泄殖腔鉆,隻要有人幫忙用鑷子夾出來就好了。不過吃了驅蟲藥,那些血流蟲會掙紮,可能會比較痛苦。另外我們來這裡做客,不是來看病的,不收錢。”江流說道。 “好,我吃。”大條媳婦說道。 “大侄女,五彩嬸幫你取蟲。”五彩嬸說道。 江流把藥粉、鑷子和裝蟲盒子給了五彩嬸,然後告知方法,五彩嬸聽後,收好藥粉,帶大條媳婦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