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聽到了房間內傳出了大條媳婦的哀嚎聲,持續了約一刻鐘,五彩嬸把裝蟲的盒子和鑷子拿了出來。 見五彩嬸滿頭大汗,江流向她道了聲謝,結過那裝蟲盒子,看了眼後用靈力化為寒氣,將盒內的血流蟲冰封。然後取出一罐水,讓五彩嬸趕緊補充點水分。 五彩嬸接過罐子,喝了幾口,隨即轉身回了房間,把剩下的水,給了大條媳婦。 聽到五彩嬸說大條媳婦無礙,就是太累睡下了,眾人才出了口氣,繼續聊天納涼。 “這位公子,老身最近老是有些頭暈,晚上睡不著覺,你能幫我看看麼?”五彩嬸向江流問道。 “五彩嬸,您是暑氣入體,氣血不暢導致的,我給您開個藥方,您吃上三天就會改善。”江流說完,快速地開出一個方子,並又送了罐水給她煎藥。 “公子,我也和五彩嬸一樣的癥狀,有些頭暈,晚上睡不著覺,要不,你也給我寫個方子,送我一罐水?”另一位中老年婦人說道。 “您和五彩嬸不一樣,您是渡劫後損傷未愈,影響了身體。我也給您開個方子,不過您想根治,得長期服用,效果可不像五彩嬸這麼明顯。”江流說完,寫好單子和遞了一罐水過去。 周圍村民見看病就有水送,立馬圍了上來,讓江流給他們看病。 江流來者不拒,幫現場的十餘名村民都看了。 看完最後一位,江流站起身說道:“好啦,水分完了,就看到這吧。”隨即,和黑三五夫婦和江淌一起回了住所。 到家後,黑三五的老伴憂慮地說道:“公子,您今天雖然辦了好事,但我不覺得,那些人會感激你;而且你現在身上藏著水,其他人知道,一定會打你主意的。” “公子,都怪我們不好,沒提醒你。”黑三五道歉道。 “無妨,你們早提醒我財不外露,不過幾罐水,在其他地方給別人,幾乎都沒人要,你們這邊缺水,用在你們這裡,才有用。要直接送給村民,估計別人以為我會有什麼企圖,但如果我給他們看病送藥,他們反而覺得撿了便宜,我又正大光明把水送出去,一舉兩得嘛。”江流笑著說道,那些罐裝水,連罐帶水一罐的價格都不到一小幣,江流在龍城考慮到南方炎熱,買了一屋子這水囤在儲物空間,所以分掉幾罐,也無關痛癢。 黑三五夫婦嘆息一聲,感謝江流宅心仁厚和熱於助人。 江流聽後,擺了擺手,擔憂地說道:“我倆倒沒啥可怕的,就是擔心我住過你們家,其他村民會不會認為我拿了水給你們,為難你們?” “不怕公子見笑,我們家一窮二白,連唯一的兒子也入贅到兒媳家了。除了幾個關係好的鄰居還有走動,其他村裡人對我家避之不及,生怕和我家扯上關係,去他們借糧借水。即使現在我家有一滿缸水,他們最多也就調侃調侃。”黑三五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江流說完,拿出了一百罐水,兩袋靈米和十龍珠幣;而江淌則走到底層內側的一個大水缸邊,掏出“酒壺”,把大水缸灌滿,然後把蓋子蓋上。 黑三五夫婦看得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時,急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要給江流和江淌磕頭。 江流急忙淩空一攝,扶住兩人,讓他倆抓緊把水、米和錢藏起來。同時,寫了兩張方子,讓兩人抓藥調養。 隨即,江流和江淌便上樓休息。 第二天一早,就見一個外表長得還行的年輕人,來到黑三五家門口,說完見江流。 黑三五忙問他何事,那年輕人表示,他母親昨晚按照江流寫的方子服了藥,今天已經恢復很多,特意請江流和江淌去他家住。 “這是五彩的兒子。”見江流和江淌下樓,黑三五介紹道。 年輕人和江流、江淌見禮後,再次邀請他們去家裡住。 “也好,我們已經打擾了三五老丈,那就換你家去住吧。”江淌答道。 和黑三五夫婦告別後,江流二人來到了五彩嬸家。 五彩嬸熱情地迎接了兩人,並給他倆安排了房間。 安排妥當後,五彩嬸便和江流、江淌坐下來聊天。 而五彩嬸的兒子兒媳,卻退了出去。 “感謝公子,昨晚我就湊了一劑藥材,煮食之後果然睡得安穩,我家老頭子一早,就去鎮上藥鋪,替我抓藥了。”五彩嬸感激地說道。 “您客氣了。”江流答道。 隨即,五彩嬸向江流二人介紹了家庭成員,她家之中,有老伴黑木虎,兒子黑丁串,兒媳黑霍氏。兒媳黑霍氏是縣城布店掌櫃霍多金的大女兒,兒子兒媳平時都在縣城幫老丈人打理布店,隻有過年或者現在夏日假才回來。 幾人聊著聊著,說到了大條媳婦。 “那大條媳婦,是鎮上陸鐵匠的女兒,還沒出閣,就因能乾賢惠而遠近皆知。當日我家丁串和大條同時上門提親,結果她看上了大條。大條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人老實敦厚,換做是我我也選大條。隻可惜,大條娘太刻薄,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硬生生地折騰成一個病號。我以前做媳婦時,我婆婆也是極其刻薄,所以對她遭遇,感同身受,平時想著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剛說著,隔壁屋內傳來一個婦人的咆哮聲。 “是大條娘!”五彩嬸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從出屋去,來到隔壁大條家中。 江流和江淌也跟了過去。 “不是說已經把毒蟲清理了,怎麼還躺在床上裝病,快起床乾活,不乾活,我讓大條休了你。”大條娘歇斯底裡地咆哮著,拿著藤拍,使命地拍打著躺在床上的大條媳婦。 五彩嬸立馬沖過去,奪下藤拍。大條娘見江流也走了進來,立馬用手指著江流,罵道:“你這騙子,不是說把什麼毒蟲取出就沒事了?” “大娘,您能有點腦子好不好,那些毒蟲取出,相當於做了一場手術,你媳婦原來就氣血虧虛,動了手術,你不好好給她進補,反而在這裡大吵大鬧地影響她休息,你到底是何居心?”江流冷冷地懟道。 “這是我家務事,與你一個外人何乾?”大條娘沒想到江流會直接懟她,氣地渾身發抖。 “什麼叫家務事?你這是虐待,是觸犯龍族律法的,不要以為你無知,就能無畏,到時把你扔進縣衙大牢,你也能嘗到虐待的滋味。”江流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一個外人,和這個賤人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大條娘開始有些慌亂了。 “什麼關係?昨天你媳婦摔倒的時候是我診治的,她是我的病人,按照我的醫囑,你兒媳十天半月就能恢復了。你現在每天虐待她,讓她不能好好休養,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敗壞我的醫術,你說我能不跟你急?”江流站在那裡,憤憤地說道。 “大條他娘,這就是你的不對,江公子免費替我們村裡診治,還送我們甘泉,你卻恩將仇報,敗壞公子醫術,真是罪不可恕啊。” “這……這……這……我不管了。”大條娘見說不過兩人,立馬摔門而去。 “大條媳婦,好好養病,嬸子照顧你。”五彩嬸心疼地對大條媳婦說道。 “五彩嬸,我這邊有些靈禽蛋和肉鬆乾,給大條媳婦補補身子吧。”江流掏出一大筐靈禽蛋和幾塊肉鬆乾。 接下來幾日,江流被村民輪流接回家住,而一些周邊的村民,也慕名來找江流看病。 第四天,村裡出現了一輛細鹿車——一種可以在高溫天,搭乘一兩人的代步車。從車上走下來一位白發蒼蒼但精神奕奕的老者。 “燈神醫!”村裡人見了老者,紛紛鞠躬行禮。 燈神醫徑直前往大條家,此時,江流也在大條家看他媳婦的病情。經過幾天的進補和休息,大條媳婦已經恢復了些精神,臉色也紅潤不少。 燈神醫進內後,立馬自我介紹道:“老夫燈線,乃本縣東邊醫館的醫士,請問哪位是江流神醫?” 江流聞言,站起身來,以晚輩之禮,見過了燈神醫。 “晚輩江流,見過燈神醫前輩。”說著還深深鞠了一躬。 “哦,閣下就是江神醫呀,幸會幸會!”說著,大踏步地走到大條媳婦跟前,抓起她的手腕,為大條媳婦把脈。 隨著燈神醫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燈神醫放下大條媳婦的 手,對江流抱拳說道:“江神醫技壓老夫,這個前輩,是愧不敢當。” “前輩說笑了,晚輩不過是懂些皮毛,哪敢和前輩較技。”江流連忙回禮道。 “這個大條媳婦,我年前也診斷過,根本判不出原因,所以開方治療後,她的病情並未好轉。聽聞江神醫出手,去了她的病根,為此老夫特來一看。”燈神醫說道。 “前輩過謙了,您看!”江流取出裝著冰封血流蟲的盒子,遞給燈神醫。 “燈神醫,這些便是大條媳婦的病根——血流蟲。這種寄生蟲,一般生長在北方,由於我龍族體質強健特殊,普通人不小心感染了,用內火一燒就死了;基本寄生小孩子和體弱的老人體內,但北方冬天比較寒冷,體外的寄生蟲卵沒法熬過低溫,所以發病率不高,一年有記錄的,整個龍族醫學界,也就十來起,但南方以往都沒發現過這種寄生蟲,所以燈神醫沒見過,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江流笑著說道。 “江神醫醫術高明,年輕有為,格局寬闊,老朽佩服地五體投地!”燈神醫由衷地說道。 “謝謝前輩誇獎。”江流依然謙和地說道。 這時燈神醫掏出一個瓷瓶,對大條媳婦說道:“之前老朽愚鈍,未能診治夫人病情,我這邊有瓶滋補丸,共十五顆,你每日一顆,半個月後,必然恢復如初,算是我的一點補償吧。” 江流讓大條媳婦先吃一顆,剩餘的抓緊收起來。燈神醫微笑著告辭離開,邀約江流有時間到縣城一敘。 正在這時,一個長相端正,臉部棱角分明的健碩男青年,跑進房來。 “大條!”五彩嬸叫道。 叫大條的年輕人先和五彩嬸打了聲招呼,隨後跑到媳婦麵前。見媳婦麵色紅潤,精神氣十足,立馬一把把媳婦摟在懷裡。 “媳婦啊,你終於好轉了,當年連燈神醫都沒法治好你,我心如刀割啊。”大條激動著熱淚盈眶。 “大條,別哭了,還不感謝江神醫。”五彩嬸說道。 大條聞言,看到江流,連忙跑過去給江流跪下。 江流用靈力托起大條,跟他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要動不動就跪。” “謝謝江神醫,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大條不知道說啥,隻是一個勁地感謝。 “別光顧著謝我,我隻是找到病根罷了。那些血流蟲,是五彩嬸幫夾出的;剛你來之前,燈神醫給了你媳婦十五顆滋補丸,每顆價值百幣。你小子就好好待家裡照顧你媳婦吧。”江流說道。 “江神醫,謝謝你。”大條說著,然後壓低聲音問道,“我想要個孩子,不知道神醫能幫我們看看麼?” “你禽獸啊,你媳婦大病初愈,你就想著讓她生娃。”江流怒斥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說現在,當然要我媳婦身體好透才行。”大條紅著臉說道。 “要說生娃,我看了,你沒問題,你老婆沒問題,你家有問題。”江流沒好氣地說道。 “您是說我母親麼?”大條輕聲問道。 “你既然知道,還有啥好說的,記住,等你媳婦吃完燈神醫給的滋補丸後,讓你媳婦好好調理調理心情,哪天真正開心了,你們再要孩子,才能保質保量地懷上,再讓她孕期期間操持開心,才能讓娃更健康活潑。”江流說道。 “謝謝神醫,我一定會盡一個男人的責任的。”大條斬釘截鐵地說道。 江流見此間事情也了得差不多了,就告別黑家村的村民們,和江淌往縣城而去。 為了避開高溫,江流和江淌在黃昏出發,走了個把時辰,整個夜幕降臨,滿天星月不停閃耀。 此時,臨近夏日假後期,晚上的大路上,稀稀疏疏地有不同的人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