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前往司水川(1 / 1)

薑由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潛入神識,操控虺蛇。   不曾想一試之下,虺蛇竟毫無反應。   薑由感受到了虺蛇的怨恨,顯然虺蛇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沖動!太沖動了!   此時虺蛇已遊過半途,薑由起身再追為時已晚。   他神識微動。   【鬼麵】   虺蛇突然身子一震,幡然醒覺,扭頭往薑由遊去,待遊到薑由腳下,回過頭望著漁船遠去的方向,口中嘶嘶作響,萬分不忿。   薑由已儼然明晰,船上必有虺蛇怨恨之人。或許就是那人將虺蛇弄得傷痕累累。   不過那人既然能給虺蛇一身傷,自然是本領不凡,貿然上前不過是白送人頭罷了。   薑由摸了摸巨蛇頭頂。   你都打不過,我更是打不過,茍一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虺蛇感應到了心意,繞著薑由遊走一圈,伏在腳下不動了。   ......   蒼水之上。   漁船劃破波瀾前行。   甲板上一名青衣女子立在船欄,望向瑩瑩水麵。   “秋白師姐,可有發現?”   船艙內一個稚嫩如孩童般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一張滿臉虯髯的大臉伸出艙外。   名喚秋白的青衣女子凝神半晌,搖了搖頭,縱身躍落甲板,開口道:   “方才我的紫極魂鈴分明晃動了幾下,若不是感應到了妖氣,斷然是不會作響。”   說完,她伸手摸了摸腕上的鈴鐺。   鈴鐺小巧別致,形製古樸,上刻三枚陰陽魚,周身紫光流轉,被一根紅色繩線穿過,綁縛於手腕之上。   “蘇師妹就是太過敏感了,你的鈴鐺分明是被風吹動的?”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虯髯大漢身後響起。   船艙不大,中間放著一張矮腳四方桌,桌上擺滿了各色酒菜。   一個頭戴方巾的青年,身倚矮桌坐著,方才開口的便是此人。   青年麵色微紅,右手兩隻指頭捏著晃蕩的酒壺,顯然是已半醉。   “姓易的,你竟敢辱我法器。”   蘇秋白俏麵突變,右手衣袖微擺,兩道白影電光石火般劃破夜空,直奔青年麵門。   易姓青年神色從容,舉起酒瓶格擋,當啷聲響,酒壺炸裂,酒水盡數灑在青年衣衫。   暗器跌落地板,破碎成塊,竟是尋常的貝殼。   青年哈哈一笑,全然不在意,伸手又拿起桌上的一壺酒,仰頭咕咚咕咚痛飲。   “淩清師兄、秋白師姐快別打了,待會誤了師尊的事就...”虯髯大漢連忙擺手,寬厚的身軀擋在二人之間,聲如孩童。   話剛說到一般,他住了口。   聞言,方才還在爭鬥的二人立馬收了勢。   隻是蘇秋白依然站立在甲板上,看著遠處。   艙內的易淩清伏倒酒桌上,身子緩緩起伏,氣息均勻,似是醉倒了。   虯髯大漢見二人此狀,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靠著船艙坐了下來。   漁船悠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司水川雖是入蒼水口,與薄刃嶺接連,地勢比蒼水高上不少,最高處更達十餘丈,故而川流傾瀉,形成湍急水流。   薑由將烏篷船泊在離司水川足有一裡開外。此處水流平緩,船不至於被流水卷走。   司水川人煙少至,岸邊的水植叢生,繁茂非常,把烏篷船遮得嚴實。   收拾妥當,薑由潛入水中。   遊了片刻,感覺周身冰冷,水流洶湧,薑由竟控製不住身子,幾個亂流湧來,身子直被卷向水底漩渦。   一旁的虺蛇眼見主人受困,闖入亂流之中,身子卷起薑由往後遊走,才不至撞到水底巨石。   如今距離司水川還有一段距離,水底的暗流就這般犀利。   要是進到司水川口中心,還不被水流撕成碎片?   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地方的兇險。   果然是浪越大,魚越貴。   看來隻有靠小弟了。   薑由掏出漁網,又潛入水中,用兩塊石頭分別壓住漁網網口,形成一個三角。   神識閃動,虺蛇扭動身軀閃身隱入亂流之中。   不消一會,薑由便看到數條魚影朝自己遊來,仔細觀瞧。數條魚顏色赤紅,身長如梭,身後還有一條長影扭動。   效率真高。   種族優勢果然是降維打擊。   薑由喜滋滋看著五條赤鱗桂花撞到網中,被漁網掛住魚鱗魚鰭,任憑如何掙紮也是無濟於事,無法逃脫。   五兩白花花的銀兩到手。   虺蛇轉身又往司水川方位遊去。   如法炮製數番。   薑由約莫估算已有二十餘條赤鱗桂花待在腰間的網兜。   差不多就打道回府。   物餘價賤。做生意要的就是講究細水長流,不能一下子給得太多。   喚回虺蛇,爬到船上歸置好漁獲。   薑由心情極好,抬頭望了一眼,彎月似勾,懸掛在頭頂。   此時不過是亥時剛過,倒也不著急回家。   虺蛇今日出了不少力,讓它自己尋些吃食去罷。   薑由神識忽動,水中的黑蛇如同脫韁一般往水深處遊去。   躺在船板上,薑由開始盤算這二十幾兩銀子應該如何花費。   納了魚課,還有幾兩剩餘。   這點錢買船是萬萬不夠的。一艘便宜的漁船也要差不多一百兩左右,如此算來,隻需五天,便可有新船到手。   這幾兩銀子倒不如給洛娘買個好點的首飾,連幾個貝殼都能逗得她喜笑顏開,要是送她一串真正的金銀首飾,不知道洛娘該有多開心。   再給父親和李大娘添置些衣物。   如果還有剩餘,就買個趁手的魚叉......   思緒亂飛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薑由突然聽到岸邊婆娑,遠處似有行人往這邊走來。   “秋白師姐,別惱怒淩清師兄了。他也是不勝酒力才...”一個孩童的聲音傳來。   “哼,不勝酒力?堂堂修道中人怎會被二兩黃酒醉倒?我看他就是......就是想趁我們不在,去那風月場所尋歡作樂去罷了。”   冰冷如劍的女聲打斷了孩童的話語。   “師兄不是這種人。”孩童聲音又響起。   女聲冷哼一聲說:“季元師弟,你也不用再替他狡辯了,他之前與你一同出門的時候是不是也讓你幫他這般隱瞞?”   “想不到我們堂堂赤血宗竟會出了這般齷齪之徒。”   “等抓到那隻玄龜,你看我在不在師尊麵前告發他!”   “師...師姐...別走太快。”孩童聲音又響起,緊接著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二人沿著水岸往司水川走去。   薑由在船上聽得真切,這二人怕是什麼江湖門派中人,他雖對這些門派一無所知,但卻對二人口中的玄龜是大感興趣,更想看看這一女一小孩是如何抓得了那玄龜。   吃瓜果然是第一生產力。   薑由本想潛入水中跟隨,但沿著蒼水岸往上走就到了薄刃嶺。   那地岸高數丈,何況自己根本不知道二人口中的玄龜所在何處,萬一是在薄刃嶺之中,就隻能回到這邊再上岸。   看了一眼水麵,那虺蛇不知遊到哪裡去了。小灰灰是水蛇,也不知道走山路好不好使。   乾脆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