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部落,大夏王朝南方的一個小型部落,因其所在希明山像一匹好似要騰空而去的角馬而得名。 部落雖小,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古老的部落。 當初部落的創建者,許是沒想到飛馬部落能發展的如此之好的緣故,部落中的道路錯綜復雜,猶如一張被蠻力掙開的蜘蛛網般,支離破碎。 主乾道上,如果能稱之為主乾道的話,總之它是部落裡最寬廣的一條道路,雖然彎彎曲曲,扭來扭去,但並不妨礙它成為整個部落裡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街上兩個少年勾肩搭背,約莫五尺有餘,在熙熙囔囔的人群裡,不高,也不矮,一個體型偏瘦,一個體型微胖,低著頭好似在說什麼見不得的人事,在那竊竊私語。 邊說還邊抬頭看一看四周,臉上掛著一絲奇怪的笑意,有點猥瑣,又有點變態。 微胖者拿手腫頂住同伴腰間悄聲說道:“瘋子,聽說你昨晚又去偷看秦寡婦洗澡,然後又被發現了?今早起床吃飯時,聽我堂姐說,秦寡婦的兒子拿著刀追你幾條街,直到你跳進資水河裡才作罷。” 說罷便賊兮兮的笑了兩聲,突然板著臉正色道:“瘋子,你可真不厚道,我把你當兄弟,跟你心連心,你卻跟我玩腦筋,每次去偷看,你都一個人去,下次也帶我一個啊,我有好事可是每次都帶了你” 偏瘦者快速向旁邊挪了兩步,並揉了揉剛被頂住的腰部,怒道:“張少興,我最後再說一次,別叫我瘋子,叫我名字陳風,你是豬腦子吧,從小到大十幾年了,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才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 “好的瘋子,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陳風氣得咬牙,用力拍了一下張少興:“再說了,你帶我去的那叫好事?上次你說魏家那小子,仗著有個練皮鏡的叔叔,囂張跋扈,胡作為非。非拉上我一起去見義勇為,趁他家沒人在家,往他家井裡撒尿。” 說著便停下腳步繼續道:“結果呢?他叔叔剛好從城外回來,你小子一溜煙就跑沒影呢。我呢?肯定跑不過練皮鏡的強者,關鍵最氣的是我還跑不過你。他那出了名的爆脾氣,給我那頓揍啊,現在後背還有點疼呢” 張少興拉了拉陳風的袖子:“好啦,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搬救兵去了嗎,要不是我及時把你爹找來,你現在估計還躺在床上養傷呢,走吧,聽說城門那裡圍了好多人,估計是出什麼大事了,趕緊去看看” 陳風氣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回去我爹又把我揍了一頓,你倒好,啥事沒有,算了,算了,走,過去看看” 說罷兩人繼續勾肩搭背往城門處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低頭竊竊私語。 “剛剛這個姑娘可以啊,胸大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 “是可以,滿臉麻子,跟你這滿臉痘印剛好絕配,你兩以後生個兒子,左邊麻子,右邊逗,名字我都幫你取好了,就叫張麻豆,怎麼樣,好聽吧,還不快感謝我” “你懂個屁,天一黑,被一蓋,臉上長啥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感,觸感,你懂不懂” “說得你很懂一樣,莫不是你某天趁著酒勁,去沿河那邊的窯洞裡快活了一把?” 兩人就這樣一邊說,一邊走,街道兩旁的攤位,熱情的招呼著過路的行人。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宗妖獸皮製作的戰衣,刀槍不入,水土不侵” “客官來瞧瞧這新鮮出爐的秘法烤肉,瞧這金黃酥脆的外皮,內裡卻是鮮嫩多汁,搭配小店的祖傳配方調料,食用之後可以增加自身血氣,提升修為,童叟無欺,假一賠十” 今日飛馬部落似乎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平平淡淡,卻又到處充斥著人間煙火氣。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城門處,人頭湧動,兩人費力的往人群裡擠去。張少興邊擠還不忘蹭一蹭人群之中的婦人。頓時引得人群裡婦人們罵街聲一片,有婦人欲追打蹭她的登徒子,但看到是張少興陳風二人便作罷了。 這兩少年雖然平時裡不著調,行事荒唐,但也沒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錯事。反而心地善良,經常偷拿家裡資材,救濟貧苦之人。部落眾人,大體上對他倆觀感還算不錯。 兩人終於擠至人群最前麵,隻見前方,平時散漫的守衛們,今日都披堅執銳,肅穆而立。 隻見前方地上赫然是後土圖騰旗,上麵浸滿了血液,許是因為有些時日了,紅裡透著深沉的黑色。除此之外,還有幾縷破布,許是戰鬥之時,被撕碎下來的衣服,以及一枚年代久遠,早已看不清原本顏色的四方形印章,好似是官印。 耳邊傳來周圍民眾的輕聲討論。 “看這痕跡,戰鬥結束的應該很快,是一邊倒的戰況” “沒錯,聽說現場除了這些,別的什麼也沒有了,應該不是妖獸所為,要是妖獸的話,現場應該會有血肉殘渣,不可能吃得這麼乾凈,而且兵器啥的現場也沒留下” “難道是別的部落所為?” “應該不會,這可是後土圖騰旗,代表的是大夏王朝王族王命,哪個部落會這麼想不開,除非他們想從大夏除名” “難道是東夷族?上古之時,本同為人族,但他們族人竟以人為血食,吸食血氣,修煉自身。被其他各個部落聯手絞殺,但奈何同為人族,極難分辨,後來他們又與妖族勾結,隱匿在大夏各處部落之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極難尋覓。經常從隱匿之地出來,劫殺人族,帶回去,分與族人,修煉邪法。” “也不知是哪一部落之人,竟落入東夷族之手,落入他們之手,還不如被妖獸一口吞掉,起碼少點痛苦。聽說東夷族分食之前,還要舉行某種殘忍的儀式,把人折磨至死散出怨氣,他們才能分食,吸收其怨氣修煉邪法強化自身” 說話之時,巡檢使匆匆趕到,蹲下去仔細勘察諸物,一炷香後。略帶悲憫的看了眼人群之中的陳風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隨即起身,大聲道:“經本使察驗,官印為飛馬部落左度支使,官印所有者為飛馬下部飛馬四等氏陳族陳啟文,確定是東夷族所為,即日起,封鎖部落,無特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以防不測“ 陳風聽到,身體仿佛被雷擊,呆在當場,腦子一片空白,雙眼一黑,腳下一踉蹌,險些昏倒,還好張少興眼疾手快,攙住了陳風,不至於跌倒在地。但事發突然,張少興,原想說些什麼安慰陳風,但隻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巡檢使說罷轉身吩咐起親衛,速去議事廳報告首領和族老們,撰寫訃文,發布全城,然後吩咐守衛前去通知城內陳宅家屬。 隨即看向陳風,不忍的說道:“陳左使於我飛馬氏有大功,更是有恩於我,小風,我親自前往你本族磨刀殤部通知你本家族人,你節哀” 陳風木訥的看向巡檢使方向,隻見他脫掉鞋子與外套,雙腿一彎,便已向城外激射而去,一眨眼便沒了蹤影。此時陳風方才喃喃的說出:“謝楊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