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的書又被打回來了??為什麼啊~~~”一個看上去就很社會廢柴的男人癱在自己那個60平的出租屋沙發上,無奈地拉長語氣“周姐~行行好嘛~~就讓我過了吧~~” 電話那頭被稱為周姐的編輯呸了一口“顧方,你有多遠滾多遠啊,就你這個破問題多少次了?你之前那幾本書怎麼撲街的心裡沒點數?自己回去趕緊改了,再過幾天就月底了,好不容易要到手的全勤不想要了?” 顧方自知理虧,隻好捏著鼻子認了,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好~”周姐一聽他這個語氣,也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顧方躺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他其實是個寫懸疑小說的網文作家,雖然算不上大名鼎鼎,但在圈子裡也是小有名氣。 直到他寫的三本書同時被舉報撲街,原因有三:一是他寫的這個題材在國內確實規定比較嚴格,而他本人又很喜歡放飛自我。二是他寫的三本書都是偏向諷刺和現實的,說白了就是所謂的黑暗文。三是剛好遇到大規模凈網加上一些心懷鬼胎的凈網使者的舉報。 言而總之,他這本剛開的新書正在上升期,但是正如周姐說的,他的黑深慘已經刻在骨子裡了,每次交稿都讓編輯部的人頭疼,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作為網文作者的大忌——喜歡拖更。 所以周姐才說他的全勤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當然顧方也是有理由的,他每次都和周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表示他寫的題材沒有靈感下不了筆,隻能寧缺毋濫了。 對於這種理由,周姐也隻能痛罵托更狗讓他趕緊滾蛋了。 言歸正傳,顧方打開電腦,在自己為數不多的存稿中挑了一篇,在標題前寫上三個不要臉的大字【番外三】。 是的,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剛開始他的鐵粉還嚷嚷著馬上給他寄刀片,後來也是看透了這個狗作者,直接躺平擺爛了,番外就番外吧,好歹這些番外寫的還行,總比沒有的好。 顧方把自己的存稿又看了一遍剛打算上傳,突然停下來想了想,又在作者的話裡麵多打了一行字:兄弟們,我外出取材了,這個番外大家將就著看哈~ 寫完,顧方還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將這篇番外點擊上傳。 這也算是搞定了自己今天的任務,看了看時間,剛好到晚上七點,顧方合上自己的筆記本,換了一套淺灰色的連帽衛衣準備出門。 說外出取材就肯定是有事要出去的,顧方今天的目的地其實早就打算好了,某種意義上說,要去的那個地方已經等待他很久了,至此不得不說一下顧方的出生了。 和大多數網文小說的主角一樣,顧方是個孤兒,但又不是真的孤兒,至少在14歲之前他是有父母的,但是父母到底是誰?不知道!不僅是顧方不知道,連那些和他父母有過交集的鄰居,同事,老師也全都不知道。 顧方對自己14歲前的記憶也是存在的,雖然很模糊,但他清楚地記得腦子裡的確是有那麼兩個身影的,甚至一起做了什麼事,細節到女人耐心地教導了幾年級的功課,男人因為沒有釣到魚而尷尬的笑。 但是,無論是名字,樣貌,還是其他的所有的能證明兩個人存在的任何證據,都找不到。 不管顧方後來去問自己曾經的班主任,還是父母的同事,亦或是相處了數十年的鄰居,得到的回答都是確認以及肯定自己的父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問起姓名時,或是詢問證件,都再無進展。 當16歲的顧方一個個去找,一個個去問,但是他隻看到了這些與自己父母接觸過的人們在回憶起父母的名字和樣貌時,流露出的那副發現自己忘記同事,朋友,鄰居名字後的愧疚,尷尬,甚至是疑惑的表情。 自那以後,顧方再沒有和其他人講過自己的父母,而其他人也從不過問他的父母在哪,就好像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下意識去回避,或者說忽略了這個問題。 直到一個月前,顧方開始隱約有種與平常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好像是他身處一片迷霧之中,他總能聽見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聽上去像是教堂的贊歌,但一會遠到天邊,一會深入腦髓。 這種情況他每天晚上都會經歷三到五次,一開始他認為這是一種奇怪的夢境,但當他嘗試通宵了兩個晚上後,這種情況依舊存在,他還特意搞了幾個監控,觀察自己出現情況時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結果一看,自己隻是坐在沙發上對著窗戶在發呆。 當顧方搞了幾天都沒搞明白自己是得了什麼精神疾病後,他索性也直接不管這個事,因為根據幾天的觀察來看,這種情況並不影響他的實際身體和精神狀況。 但是就在一個星期前,他收到了一封信,信封是純黑色的,開口處的線條看上去像是鍍金般折射出不同尋常的光線,這是一封憑空出現在他桌子上的信,既沒有寄信人也沒有郵戳,似乎隻是想以“信”這種方式來告知他什麼事罷了。 顧方輕輕摩挲信封,像是高檔絲綢一般的觸感,打開封口,從裡麵拿出一張對折了的淺灰色信紙,信紙非常的薄,看上去像是宣紙一般,但手感柔軟順滑,不像是吸水的材質。 將對折的信翻開,入眼的是非常好看纖細的深黑色字體: 顧方,你好。我知道你對自己和你父母的事感到疑惑和不解,但請你明白,一切都是情非得已,那時的我還沒有實力告訴你一切的真相,但是現在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無論是你父母是什麼,無論這世界是什麼,無論你......是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當然,你可能難以接受,不管怎樣,一個星期之後你會看到一個地址,晚一點的時候去看看吧,我把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那了,去嘗試著接受這些真相,接受這個世界的真相,接受真正的自己。 信很短,但足夠吸引人,至少足夠吸引顧方。 秋天的傍晚來得很快,顧方把灰色衛衣的帽子戴上,又給自己戴了一個一次性黑色口罩,然後步行出門了,他沒有買車,也沒打算叫出租車,因為他有預感,今晚的事可能很不妙,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方一邊走一邊回想著腦海裡的地圖。 有的人要問了,為什麼不用手機上的導航?或者買個紙質的地圖呢?還是那句話,顧方希望這次事情盡可能的不為人知,雖然他本人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頹廢感和神經大條,但實際上他是一個很有執行力而且.......很聰明的人。 他在一個星期前看完信後,立馬把自家周圍一圈的地圖背下來,印在了腦海裡。 不僅如此,他還時刻關注最近什麼地方沒有監控,什麼地方監控壞了,然後一直到今天,他在腦子裡劃出了一條,監控最少的路線,再加上自身注意,盡可能不留下屬於‘顧方’的痕跡。 而目的地則是今天顧方才發現的,他早上7點打開電腦就看到一條標紅的新聞跳了出來“舊花園發生煤氣管道爆炸,無人受傷!”這個舊花園在城西,五六年前就荒廢了的一個地方,沒人受傷並不奇怪。 但是顧方卻看出了奇怪的點,一是這種五六年前就荒廢的地方怎麼還會有煤氣輸送?二是這種消息雖然發生爆炸但無人受傷的話沒什麼道理上頭條才對,畢竟今天還有個一線明星爆出緋聞了說。 僅憑這兩點,顧方也不能肯定,他也隻是留意了一下這個消息,結果中午他剛吃完他樸素的加雞蛋加雞腿加火腿腸的plus版奢華泡麵,手機上就又彈出來一條消息,也是加紅的頭條“舊花園再度發生塌方!” 這一次,顧方就基本肯定信裡說的地址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而時間應該是在太陽落山之後,具體幾點還有待觀察,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還有一條新聞才對。 果然,在周姐打電話過來前,最後一條與這個地址相關的新聞頭條跳了出來“今晚九點將對舊花園進行封鎖!”那麼最後的時間也知道了,顧方便一邊和周姐打電話求情一邊快速在腦子裡找出了一條路線出來。 將目光拉回現在,因為城西並不繁華的路況,所以顧方選的那條路線上並沒有多少監控,隻要在一些地方小繞個路基本不會留下監控方麵的痕跡,而從他出發的地方到舊花園加快腳步兩個小時不是問題。 在顧方小心趕路的同時,另一邊....... 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遠遠看去一個高大肥胖,另一個矮小纖瘦,兩人正從一圈茂密的樹叢慢慢向舊花園摸過去,因為新聞裡所謂的塌方,這個地方露出了它真正麵目的一角,一個巨大的由防空洞改造而成的實驗室展現在了這些來客的眼中。 走在前麵的矮個子黑袍人突然停了下來伸出了手,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緊跟著的胖子也連忙停下腳步,黑夜裡兩雙油綠發亮的眼睛突然從遠處的樹下亮起看向他們。 緊接著,從樹後走出兩個穿著統一藍色工裝的人,看上去活像是修水管的,胖子看著走出來的兩個人,連忙向矮個子請示,得到答復後,立馬用嘶啞粗獷的聲音問道“敢問流浪者到此有何貴乾?” 兩名流浪者成員沒有搭理胖子,倒是其中一個流浪者開口了,是個年紀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叔,他看著矮個子麵無表情地說到“下水道的老鼠不該來這,今晚有大人物要來,我勸你們不想死的趕緊滾。” 胖子剛想發作,但是由於矮個子還沒說話,便不敢輕舉妄動,雙方沉默了三秒,隻見矮個子緩緩摘下了遮住麵龐的帽子。 露出了一副難以言表的蒼老麵容,滿麵都是潰爛的瘡口,眼睛也是一個大一個小,張開嘴巴,發黑發黃的尖牙歪七扭八的紮在他的嘴裡,頭上更是寸草不生,燒傷和化膿像是蛆蟲爬滿了他的頭皮。 大叔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他旁邊那個流浪者倒還是略顯稚嫩,看上去18出頭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向後縮了一下,這一切讓矮個子盡收眼底,於是雙手做了個揖說到“那在下不周山告退了,望兩位大人海涵~” 說罷,咧了咧嘴,那亂七八糟的臉上拚湊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這不咧嘴還好,一咧嘴直接將嘴唇扯裂開了,暗黃色的不明液體伴隨深紅色的血液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 隨即不周山帶著胖子轉身就走,消失在黑夜中。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離開,18出頭的年輕流浪者深深呼了口氣“張叔,剛才那個......老頭是誰啊?長得真夠離譜的。”被稱為張叔的流浪者叫張平山,是流浪者的老成員了,這個年輕人是剛剛加入流浪者的新人,名為楚休。 為什麼特地交代一下兩個人的名字呢?很明顯,他們在此書中肯定是有不少的劇情~ 那麼言歸正傳,確定兩名黑袍走遠之後,張平山也不再板著個臉麵無表情了,他也輕輕吐了口氣回答到“那個老頭可不老,說起來他可能比我還要年輕一點。” “哈?”楚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張平山接著道“那兩個人應該是深淵教廷的人,我也隻是聽說,這個組織非常隱秘,活動也不頻繁,這個不周山我倒是聽說過一點,他原來是我們流浪者的......” 話未說完,張平山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把楚休撲倒在地,兩人背靠的大樹轟然滑落倒在地上,為什麼是滑落?因為整棵樹是被攔腰切開的,隻見切口宛如被菜刀切斷的胡蘿卜一般光滑利索。 楚休反應過來後不由得吐出一句“臥槽!” 張平山反應可比楚休快多了,一把抓住楚休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扛在肩上,開啟自己的能力‘龍皇’直接狂奔逃竄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跑出數百米了。 而遠方有兩個穿著墨綠色風衣製服的一男一女遠遠看著兩人逃命似的離開,男的皺了皺眉“好像是流浪者的人,不用管了,繼續守著,等實驗室那邊的結果出來就行。”女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烏雲潛移,慢慢遮住了月光,黑暗與夜之女神翩翩起舞,宿命此時默默編織起來,蛛網般的絲線相互交錯在這個荒廢已久的故土上。 廢舊的公園門口,張平山一把停住腳步,把楚休丟在地上,彎下腰大口地喘了幾口氣。 楚休則是一邊反胃一邊顫抖著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說“張叔,我求求你了,下次帶我跑路提前和我說一聲,你這樣再來一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胃都要吐出來了.......嘔~” 張平山也是慢慢捋順了呼吸,不屑道“我還是再多說一句話,那被切開的就不是樹了,是咱兩的脖子了!” 楚休吐槽歸吐槽,還是明白事理的,但是又問道“那咱兩的任務怎麼辦,上麵有說這任務這麼危險嗎?”張平山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這肯定是突發情況啊,要是真的會這樣,能把你這種菜鳥帶過來?” 被罵菜鳥也沒啥辦法反駁,畢竟楚休的能力確實不是那麼的......厲害,他的能力叫“恐懼之眼”目前的具體效果是......能讓人的眼睛發出綠光威懾別人......就是他們剛出場的時候眼裡的那種。 “什麼人!”張平山緩過來後陡然發現這附近還有第三個人的心跳,而且十分的近,一轉頭,看見十米遠的地方有個穿著淺灰色衛衣帶著黑色口罩的家夥蹲在那看著他們。 此人自然就是顧方,一分鐘前他剛到門口遠遠就望見一個爆衣壯漢扛著一個疑似修水管的狂奔過來,然後......停在了他十米遠的地方,兩人沒看見他就聊了起來。 顧方也是很識相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這不廢話嘛?這爆衣大叔扛著一個五六十公斤的負重還能以堪比世界短跑冠軍的速度沖這麼遠,顧方但凡敢有一點威脅,立馬被一巴掌抽成陀螺。 張平山看眼前這個人好像很識好歹的樣子,也沒有打算再帶著楚休跑路,剛想上去問問顧方是乾什麼的。 突然,舊花園這個廢棄小區的中央傳出一聲驚雷般的爆炸聲!!!
第1張 我重生了(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