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問一下,路易前輩。”王選一邊收撿桌上的大把鈔票,一邊好奇地問道,“您是怎樣被祂選中的?” “嗯......來吧,我們可以邊走邊說。”路易十六把衣領立起,然後推開賭場的大門。夾雜著雪的冷風瞬間灌滿了整個賭場,讓司辰打了一個噴嚏。 “這是一個有點長的故事。”路易十六補充了一句,然後在凜冽的寒風中,他將他的過去娓娓道來。 ... 大概這一切要從我那敗家的老婆說起,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嬌貴的女人,飯菜不合胃口不吃,衣服是綾羅綢緞不穿,就連洗澡水也得是不冷不熱的溫泉水行。如果要我用一個詞來評價她的話,我隻能說“視金錢如糞土“——這簡直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個詞。 養著這樣一個女人,再加上對美國獨立戰爭的支持,國庫本就不充裕的資金雪上加霜,況目這還是已經向一部分國家借了高利貸的局麵,如果沒有這些貨款,法國可能早就倒下了。 為了充實國庫,我不得不打起稅收的主意,於是我決定召開三級會議一-這種形式會議已經有一個多世紀沒有召開過了。本來整場會議該十分順利的,但由於上一任國王路易十五已經把稅收帶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大多數成員為平民的第三等級級堅決反對這一議案,在幾天後攻陷了巴士底獄,要求我增加他們的權力,改三級會議為製憲會議。 本來這時候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隻要能使法國還清債務正常運行,做出一些妥協也未嘗不可。但是因為我的老婆害怕群眾打進宮殿裡來,所以她悄悄以我的名義向歐洲名國君主致信,呼籲他們武裝乾涉法國。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奧地利和普魯士組成一支聯軍,進軍巴黎,宣稱要為我國提供軍事援助,我當時還在納悶:我也沒有宣稱我需要援助,他們來摻和什麼? 事情卻完全按照我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裝備精良”的普奧聯軍攻不破巴黎的防禦,在彈盡糧絕後被迫班師回朝補充物資。而就是這個時候,一封以我的名義寫給普魯士國王的信被革命軍截獲。當天晚上,我就被抓進了大牢裡。 第二天一早,他們對我進行判決,裁定我犯了叛國罪,死刑,處決時間是當天中午。 不過我的運氣還算下錯,那兩個劊子手才把我架到斷頭臺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緊接著是傾盆的大雨。理所當然的,圍觀的人無不落荒而逃,劊子手們也都躲到了能避雨的地方,這場處決在天氣的影響下不得不延期。 雨水順著鍘刀成股流下,把我的全身都打濕了,但我依然笑得出來,因為沒有一個人敢冒著雨來砍斷那根決定我命運的繩子——在自然麵前,他們都是懦夫。 但隨著雨越來越大我的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他們把我送上斷頭臺是對的,是我葬送了法國的未來,要是我有更多的錢就好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你需要金錢嗎?”一個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懷疑是我出現了幻覺,所以沒有理會他。 “你需要錢嗎?”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陰沉得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這下不再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了,於是試圖轉頭找到聲音的來源,但我根本做不到。 “你是誰?”我低聲問道。 “別緊張,路易·奧古斯特。我是莫索圖斯,我再問你一遍:你需要錢嗎?” “當然,你能給我多少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需要多少?”莫索圖斯反問道。 “當然是越多越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沉聲問道:“告訴我,路易十六,你為了什麼而活著?” 我為了什麼而活著?肯定不是為了錢和權力,我剛出生就擁有它們——盡管現在沒有了,但我不可能會去追尋他們。難道是愛情?我有過一次,我現在可不需要這種沒用的感情。我需要的,是我不曾有過的東西。 自由?公平?亦或是知識? 不,都不是。 是「欲望」,人類前進的第一動力,因為人的欲望不會被滿足,得到了一個,就會想得到第二個。追求滿足“欲望”的滿足,這是人類的本性——「貪婪」。 於是我緩緩開口道:“我為了滿足欲望而活看,我因為「貪婪」而有了欲望。” “貪婪嗎?”莫索圖斯笑了起來,“路易十六,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會讓你活下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耳的雨聲戛然而止,我赫然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圖書館裡,身旁全是被書塞滿的高大書架,在它們中間的我顯得異常渺小。我不由得懷疑:難道剛才發生的隻是是我的幻覺嗎? “歡迎來到世界圖書館。“一個白短發的中年人背靠書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漫不輕心地翻著手中板磚厚的書。見我詫異地盯著他,他兀自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貝爾戈登·格裡芬,圖書管理員。” “我死了嗎?”我呆呆地問道。 “死?從某種方麵來說,是的。”見爾戈登從書架裡拿出一本書,把它扔了過來“不過,這也是一種新生。” 我看到那本書的封麵上寫著《十九世紀世界通史》,於是趕忙把它翻開,在裡麵找到了有關“我”的敘述。最後一句清清楚楚地寫著:路易十六,死於斷頭臺。 “那我確實死了“我癱坐在椅子上,“你們是鬼嗎?” “什麼鬼?我們是神秘學家。”貝爾戈登又甩過來一麵鏡子,“你和那個家夥不一樣,你是神秘學家路易十六。” 我抓起鏡子,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果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下巴變尖了些,五宮也更為精致,倒是比以前帥了一些。不過我很快又發送了現了另一個事實——我變矮了許多,雖然也變得年輕了。 “故事到這裡就講完了,不過有些細節我忘了,講得不是很好,請見諒”路易十六抓抓頭發。 “前麵聽得不是太懂,但你現在真的比歷史書上的那個帥多了,這一點我很贊同。”王選也抓抓頭發。 合著你聽了半天就聽懂了最後一段啊!司辰在心裡說道,但明麵上不動聲色:“路易前輩,莫索圖斯最後怎麼了?” “不知道,我沒法解釋這個故事。”路易十六突然停下腳步,站在一家旅舍門口,“就在這裡下榻吧,風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