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初悅同學,我們想知道你進那扇門之後,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我就被傳喚到這間會議室內。 顯示屏上正播放著我的視頻,畫麵中的我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獨自一人走到了一扇門前。隨後門自動打開,我走了進去。 不可思議,那對紙人並沒有出現在視頻裡,而且看到監控上的時間,我居然在門打開後幾分鐘後走了出來,明明我在那扇門內待了十多分鐘。 我坐在板凳上,看著圍著我的一群人。即使他們表情盡可能的表現出和藹,但是壓迫感卻沒來由的將我吞沒。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很不爽,我克製住自己顫抖的手。 “出了那扇門之後,周圍的事物就開始消失,最後我就出現在了那個白色房間裡……”我答道。 我一口咬死沒有發生任何事,即使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的說辭,但是我不知道該信任哪方。在沒搞懂哪幫人是好還是壞時,還是應該有些自己的私心。 這屆學生裡,隻有我是毫不知情的異類,在探清一切時,我要有保命的技能。 容景言站在旁邊,向他們點了點頭。 我看了一眼他,看來這個人有一定的話語權。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其中一位女性看到我憂傷的表情,安慰道,“同學,不要害怕。我們對每個同學都這樣的,不是針對你。” 我麵無表情的聽著她的話,然後就這樣被送了出去。 在這個學校裡,我的確算是異類。宴會時,所有人都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時刻防備著。即使許新林他們很好相處,但是我們之間依然有差距。 我坐在學校的植物園內的石凳上,望著頭上枝繁葉茂的槐花。 槐花,是一種隻盛開在春季的花。我坐的石凳上,已經落滿了這種花。我聞著它散發出的味道,沁人心脾。周邊盛開著紫藤蘿,隻有這棵是白槐花,又想起自己的處境,內心依然憂傷。花開的越盛,越讓我嫉妒它們的美好。 “你覺得是槐花好看,還是紫藤蘿好看?”我轉頭看著說話人,是容錦昂的哥哥。 “說不出來……”二者植物長的很相像,以至於我曾經以為紫藤蘿是紫色的槐花。 “沒錯,本質上它們沒什麼區別。我是來還你這個的。”容景言坐到我身旁,放開緊握的拳頭。 兩隻小紙人在他的手掌上瑟瑟發抖,然後從他的手掌中飄了出來,環在一起抱著我的手臂。 “你……”出宿舍門前,我怕被別人發現它倆,就將它們兩個放到了我的書包裡,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裡。 “我撿的,在宿舍內,我也沒對它們下手。”容景言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撿的?總不能突然在地板上看到這對紙人,還好心的詢問它們失主是誰吧? “謝謝你。” “剛剛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撒了什麼謊?”原來問題在這,我頗自信的反問。 “這對紙人,是你從裡麵帶出來的吧。” 他明知道我在撒謊,為什麼當時不拆穿我。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是,不過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嘛?” 容景言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把手蓋在我的眼上。我睜著眼,看著眼前的黑暗,他手上戴著黑色手套,所以我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慢慢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感覺眼前陸續出現藍色光點,它們匯聚成光條飛進我的眼睛裡。 “閉上眼睛,感受四周。” 我閉上眼睛,靜下來感受四周的一切。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飄出身體,甚至看見一朵花正落在旁邊的水池上。 上帝視角! 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周邊的事物,這就是傳說中的感應力的最高存在嗎? 如果想要看的更近些,能夠行嗎?我抱著嘗試的內心,將目標放在容景言的耳釘上。真的能看到上麵的紋路,就像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怪不得測試時候以及剛才他都在場,是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然後來進一步觀測對象。這個技能的確是逆天的存在,豈不是做任何事情都相當於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 這個能力的最遠距離是多少? “目前,我隻能感應京國大學這麼大麵積。” 容景言將手拿開,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咻”的一下歸位了。 我睜開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說。 “你甚至有讀心的能力?” “嗯,也算是一種感應力。” 那豈不是自己整個光禿禿的暴露在他麵前了嘛!連他人的內心都能感受到,這金手指也太大了吧。 “不過,你放心平常我是不會讀取他人的想法的,隻是給你演示一下這種技能。” “畢竟,如果靠著這種作弊技能,生活會失去很多樂趣。” 他笑得很溫柔,但我覺得很驚悚。是啊,有這種技能不輕輕鬆鬆的就能Game Over嘛,沒有一點挑戰性的遊戲那玩它還有啥樂趣? 強者為了不寂寞,所以保留了實力…… “這種……”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嘰嘰喳喳”的聲音打斷了。 “容景言,放老子進去。”一隻金剛鸚鵡在亭子外撲騰,用爪子不斷攻擊阻礙他的東西。仔細看,那附近似乎被布下了結界。 容景言一臉黑線,回頭看了一眼那隻鸚鵡。 “不用搭理他。” 那隻鳥看到他又轉過來頭,折騰的更厲害了,甚至從翅膀上掉下來幾片羽毛。 “號外,號外!” “容主席私會男新生,不愛嬌女愛硬男,這一切的背後是良心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那隻鸚鵡被他激怒,歡騰地飛到我們上空開始散布謠言。 “號外……嘎!”還沒有喊完,鸚鵡就突然掉了下來,摔在我們上方的結界上。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眼睛一臉狠毒,用鳥喙啄著結界。 接著又掉了下來。 “聽說,食堂新來了個廚子,做鴿子湯簡直鮮的不得了。” 容景言抓著他的尾巴,將它倒掉過來。 “呸,你才鴿子呢!” “別拿其他低等動物碰瓷本大爺。” 鸚鵡扭頭不搭理他,而是看著我,伸出自己左側的翅膀。 “你好,本大爺是京國大學學生編輯部的社長。” 我一臉新奇地和他握手。鸚鵡,還是編輯部的社長? “就是有你這種下三濫的社長,才有這麼垃圾的部存在吧。” “容景言,敢找本大爺茬,找死是吧。” “有種和老子單挑。” 一鳥一人互懟,最後人獲勝了,鳥被綁起來倒掛在樹上。 “不好意思,讓這隻烤雞破壞了聊天。”容景言一臉抱歉,可我看他挺高興的。 “這個給你,隻要你在心中默念三次我的名字,我們就能互相交談。” “還有,高級的感應能力的使用者能察覺到身邊低級的使用者,甚至能單方麵屏蔽他的探查。” 容景言帶走了那隻鸚鵡。 我看著手裡的項鏈,中心是帶著紅鉆的十字架,我將其戴在脖子上,塞到衣服內。 京國大學男生宿舍內 幾個人正熱火朝天的玩著“抽王八”,臉上都多多少少畫了幾隻王八。 “來來來,願賭服輸啊。”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王北虎的臉上像是被淋了狗血一樣,滿臉口紅。就這,他還不服輸,非要和其他人爭個高下。 “你們這口紅哪來的?” “沒事,何洛的,她也不會化妝,不需要這玩意兒。”容錦昂回答。 “你咋去那麼久?他們問你啥了?” 陳勝不知道啥時候來我宿舍的,看他臉上口紅畫的王八也不少,看樣來了也不短時間了。 “沒啥啊……我在其他地方逛了會。”我麵不改色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手裡的牌。 一局終了後,陳勝就示意我跟他出去,帶著我登上了樓頂。 來到這裡後,我發現京國大學內的溫度比外界溫度低,不至於大汗淋漓。但溫度雖然可以下降,太陽的光照卻改不了。我瞇著眼看著門外的太陽光,格外的紮眼。 “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說吧。” “大太陽地的,不怕紫外線啊。” “初悅,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來到這的!” 我和陳勝倒也不愧是那麼多年的好基友,一般能猜出來對方的大概。可偏偏我不認為這個問題他有資格來問,消失之後又開始逼問他的隱私。 他算什麼東西? “在想得到別人的回答時,你是不是也應該坦誠一點,李取名同學!” 昨天回宿舍的路上,他聽到別人這麼叫他,才知道他改了名字。李取名,某個家族最後的後代。其實,早在先前和他的聊天中,我也聽出來了他的家庭背景。 陳勝從未談過他的父母,甚至其他親人也很少提。後麵我也猜測到了他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不過他從小到大卻沒有缺過錢,我和其他高中好友到最後也沒猜出來他家的經濟來源。 “為了表示歉意,我會把我的事講給你聽。” 陳勝的家人為了保護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嬰兒時期就把他帶到了外鄉。他的爺爺很早之前就猜到,終有一天,陳勝會被發現。在他懂事之後,他的爺爺就立刻讓他學習武功,培養他。 他身上的護身符,可以讓他隱藏氣息,不被發現。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護身符上的靈力越來越弱,捕捉到風息的妖以及人,開始不斷逼近他。 他不打算一直躲避下去,所以主動暴露自己的存在,讓京國大學的人接手。 “你還記得曾經我們說修仙小說裡的人都拚的是什麼嘛?” “靈力!” “沒錯。在我們的世界裡,靈力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東西。靈力給了動物成為妖的機會,又給了人成為仙的機會。” “圖謀不軌的人也越來越多!” “你下一句不會想說某個反派BOSS想要奪取靈力,最後稱霸世界吧。” “嗯……” “真是老套的劇情。”我咋舌。 好吧,這是個靈力復蘇的時代。 不,靈力一直沒消失過。 “京國大學培育能夠與之對抗的學生,但最後都失敗了,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反派BOSS到底是誰。” 確實如此,單方麵擊殺某個人對於京國大學當然容易,可這個人是誰都沒搞清楚,哪來的下一步。 “簡單來說,像是真正的神,操控著一切。” “京國大學裡的人,也並不可信。” “我一定要找到我父母的死因,為我父母報仇。”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弒神真的有那麼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