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信呢? 怎麼能叫我信呢?? 你說說看。作為一個985大學的在讀學生,而且還是學理科的,而且還是物理學專業,你讓我怎麼能相信真有穿越這回事呢??? 即便我是大一,剛入學,一星期。 我得把那個下午的奇妙感覺記下來,因為我還沒搞明白怎樣以及何時才能進行下次穿越。 如果,果真,真的確實以及實際一定會有穿越這回事的話,記下來,也許會有用。 因為物理學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能重復驗證。 那天很熱,我在宿舍裡,還是很熱。因為沒有空調。 沒有空調,準確的說是我沒開空調。因為宿舍樓停電了,開也沒用。 停電是因為這學期宿舍空調都是新安裝的,今天統一接線。嗐,你能想象嗎,以前這個985大學宿舍裡連空調都沒有。 所以我宿舍的其他三位舍友都去新裝修好的圖書館裡涼快去了。 我因為預約了下午洗澡,中午剛吃完某團上訂的餐,等一會就得去澡堂洗澡,所以在宿舍裡再挨一會吧。 我發現我現在回憶起事情來是有點囉嗦,有點反復。這算穿越回來的後遺癥嗎? 好了,我就簡單點說。 我在宿舍,既然還要等一會,那時間不能浪費,高考過來的,知道時間寶貴。 所以我打開電腦玩起遊戲。 皇拳。格鬥遊戲。不用聯網。 這遊戲屬於老古董了,比魂鬥羅和赤色要塞都老,現在應該沒人玩吧。 考上大學我爸獎勵了我一臺筆記本電腦。他說是最新款的輕薄本,屏幕大,待機時間也長,一堆優點中掩蓋了不能打遊戲的重大缺陷。 “哎呀,能打電腦裡的撲克遊戲就行了。”我爸這樣安慰我。 他大概以為還是Windos98那個時代呢,他可能沒注意,電腦裡早就不帶撲克掃雷了。 這難不倒我。我給電腦安裝了模擬器,可以玩街機遊戲。還別說,畫麵酷炫,音效動人,特效全開也不丟幀。 左勾拳,右勾拳,跳起連環腿! OK! KKK! OOO!!了!!! 勝利的同時,電腦屏幕一黑,沒電了。 昨晚我忘充電了?1萬毫安的充電寶,還剩一格,留著給手機吧。 我打開手機。手機也是新買的,性能嘛,看網絡小說是足足夠夠的了。 我看看正在某點追更的修仙小說更新了沒有。 我靠!作者提前發了!還兩更!一萬字!大神牛逼!!! 激動之中拍了桌子,手機就掉地上了。忙低頭去撿,腦袋就磕到桌沿了,然後就…… 穿越了。 隆冬。傍晚。大雪已轉小雪。 我瑟瑟發抖,天是真他媽冷。 我手裡拿著大掃帚,杵在大院外站好一會了。 腦袋有點懵,有點暈。 我這是在哪,要乾啥?我還沒想明白。 環顧四周,能看到看清的,隻有大門上方黑色牌匾上四個金漆大字,“龍武道館”。 是要我在院外掃雪? 我才不傻呢,等雪停了再掃,不好麼? 我嗬了嗬手,然後把手攏入袖中。 掃帚歪倒在了雪裡。不管它!暖手要緊。 四處忘了忘,風雪中還是不見一個人影。皺著眉正尋思呢,吱呀一聲,院門開了。 “你進來吧,別傻杵著了。” 埋怨的聲音裡我聽出來了,有關心。 我顛顛跑了過去。 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身穿對襟碎花小襖,梳著羊角辮,臉蛋凍得像個紅蘋果。 “掃帚!” “哦。” 我又顛顛跑回去,從雪裡摸起掃帚,夾在腋下,跑了回來。 “你乾啥的不知道啊!腦袋是讓驢踢了,還是讓門框子給擠著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我趕緊把門關好,風雪似乎一下子就被擋在外麵了。轉過身時,我看到院角歪脖樹下確實拴了一頭驢。 “都有點。”我覺得這樣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比較保險。 噗嗤!姑娘笑出了聲。腳步未停,她繼續往前走,辮子一蹦一跳的。 我緊緊跟著,東張西望。 走進院西的側門前,我聽到鎖鏈的聲音。 轉頭看去,一隻大黑狗在不遠的雪堆中站起來,定定望著我,鼻中噴著白氣。 我停下腳步看它,它卻趴下了,不再看我,隻是用前爪一下下扒拉自己的腦袋。 “喂過了。”姑娘在側門裡等著我。 我趕緊快步走過去。 進門有一條窄道,被一排灰灰的房子擠壓著,靠墻還擺著幾口大缸,道就顯得更窄了。 我一間間房看過去,屋子裡麵都沒亮燈燭,這裡好像是庫房。 小道走到盡頭,過了月亮門,眼前一下開闊起來。是一大片平地,地上覆著積雪,空地四周由一人多高的土墻圍著。 在這一大片空場的北麵,也有一排房子。這些房子看起來更簡陋些,燭光伴著嘈雜的人聲隱隱從幾扇窗戶中隨著風雪傳了過來。 我跟著姑娘走著,聽到前麵有“刷、刷”的聲音。仔細去看,昏天黑地中,一個人掄著大掃帚在掃雪呢。 我們走到近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羊角辮姑娘說了聲,“姐。” 姑娘的姐姐轉過身來。 她係著厚厚的圍脖,圍脖外層的毛邊上和她的眼睫毛一樣凍著一層晶瑩的冰。 “姐,你怎麼不戴手套啊。” 我看到她右手拳在掃帚把上,一付大棉手悶子空蕩蕩掛在身前。 “戴著不得勁。這邊快掃完了,”她抬手一指,“你們去那邊掃吧。” 我望過去,好大一片啊,這可比剛才街道上的麵積大多了。 姑娘拽住姐姐的胳膊。 “姐,回去吧,天這麼冷。讓他一個人掃,大少爺罰的是他又不是我們。” 哦,是這麼回事啊。我這才把攏在袖中的手拿了出來。 手一摸到掃帚把,冰涼的感覺就從手指尖傳到心窩裡了。 我使勁掃了一下。雪挺厚挺粘的,有點費力,不好掃。 抖抖掃帚上的雪。這是一把竹枝編的,應該還算結實吧。 我把掃帚頭頂在小腹上,縱向去推腳下的雪。也就推了半步遠吧,雪堆就頂不動了。 “瞧,他還玩上了。”妹妹應該是生氣了。 “好,我戴上。行了吧。” 我扭頭看去,姐姐戴上了手悶子,又掃起雪來。 妹妹朝前走了幾步,一腳踢在立在墻邊的掃帚上。 “這把破禿頭掃帚,我怎麼掃!” 我想起來了。是的,我想起來了。 我幾步走過去,把手裡的掃帚遞給羊角辮妹妹。 “用我這把。” “你!” 妹妹好像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