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啊,難道我沒死?”衛平睜開了雙眼,感覺過去的時間是如此漫長,此時自己正躺在一間屋子裡的炕上,扭頭看看周圍,發現應該不是被監禁了,那就是得救了。 他突然發現這間屋子內的擺設有點眼熟,正在懷疑自己是否在哪見過這間屋子的同時,門開了。 “大勇哥!”開門的正是上回給衛平飯吃的丁大勇。 “又見麵了老弟,不過這次你的狀態可不怎麼好啊。” 衛平露出一陣苦笑,自己練了好幾年的武藝,馬上突破先天了,不僅功虧一簣不說,還差點把命搭上。 “感謝大勇哥救了我,小弟此時重傷在身,隻能以後再報答大哥了”。衛平躺在炕上充滿感激的說道。 “老弟不用感謝我,是我們公子救了你。”丁大勇說道。 “公子?”衛平充滿了疑惑,自己也不認識什麼公子。 “我說衛老四你個沒良心的,小爺救了你,你不光不說聲感謝,連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個。” 一聽到這個賤賤的聲音,衛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你小子真是命大,一巴掌打你天靈蓋上你都不死,自爆丹田都不死”。 衛平自己也感到奇怪,受了這麼重的傷,正常早就應該一命嗚呼了,自己怎麼沒死。 正當他疑惑之際,突然,他有了重大發現! 體內的經脈已經節節寸斷了,但體內另有一種能量以一種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方式存在,是不同於傳統真氣運行方式的第三種運行方式。 傳統方式是正常人通過肉身鍛煉產生真氣,用真氣拓寬經脈達到儲存真氣的過程。 衛平之前的練功方式是通過特殊的動作直接作用在經脈上,以打通穴道為主,經脈通過特殊動作的鍛煉自行產生真氣。 而衛平現在體內真氣的運行方式是真氣不在經脈中儲存和遊走,而是存在於肉身之中,和傳統的修行方式有點像,但怪就怪在衛平現在沒有經脈,而傳統修行方式是要在經脈中運行真氣的。 衛平正感到驚奇,突然想到了自己懷中的那本生死經,趕緊回想上麵記載的看不懂的心法,卻突然發現體內血肉中的真氣運行的更快了。難道我全身經脈寸斷確是陰差陽錯的練會了生死經?衛平忍不住心說。 他腦海裡慢慢回想經書上所說,真氣在體內慢慢運行,發現體內的能量已經不像是真氣了,而像是一種內勁。內勁?我先天了?衛平忍不住激動起來,但仔細觀察一陣,體內確實不是真氣了,但還沒有先天的水平,體內的內勁和剛剛學武達到後天初期的水平差不多。 但衛平並不氣餒,自爆丹田的情況下都沒有死,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從頭再練唄,衛平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你小子傻了,愣什麼神啊”。曹炎翹著二郎腿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謝謝你啊,小炎。” “別,別肉麻,十來年沒聽你這麼叫過我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要謝我就好好活著吧,為了你,我藏了多年的實力全都暴露了,你得怎麼補償我。” “你看我身上那塊肉你相中了,切一塊走。”衛平扭頭笑著說道。 “切,說那沒用的話,就當欠我個人情,以後找你要”。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把我救回來的”。衛平扭頭接著問。 曹炎聽到這嘿嘿一笑,你曹大爺我帶著一百二十人馬從天而降,殺的那兩個先天老頭屁滾尿流,終究是好虎架不過群狼,被我手下人砍死了。” “那,那個誰呢,他怎麼樣了。” “你說那西域公主?她沒事,她被那邊抓住之後自己曝出了身份,被西域國王用五千兩黃金換回去了,並被要求三年不能出西域。”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晰”。衛平不解的問。 “你都在這躺了二十天了,二十天裡什麼消息都會被放出來了。” “那我怎麼會躺在這兒,大勇哥也是你的人?” 站在後麵的丁大勇嘿嘿一笑,“老弟,你前一陣剛跑出來的行蹤也是我向公子匯報的,我是公子手下專門負責林子這一片區域的,你走的那天晚上我也是知道的”。 衛平聽了臉色微紅,扭頭看向曹炎,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曹炎的勢力範圍都這麼大了嗎,衛平心說。曹炎看著衛平臉上的疑惑嘿嘿一笑,“不要瘋狂的迷戀我,我隻是個傳說”。 聽到這話衛平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不看他,曹炎發出賤賤的聲音繼續說,“你醒了我就放心走了,京城有人等著我回去解釋呢”。 “你回去不會有事吧”。衛平的頭又猛地扭了回來。 “放心吧,起碼我還有我爹保我,我那皇後姑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頂多會被軟禁在京城不讓我出去幫你,但有腦子的謀士都是坐鎮一方的,不用總是在外奔波,你等我派人找你就完事了。”衛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半個月後,衛平身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和丁大勇和曹炎抓過來的十二位郎中告了別,又踏上了征程。他改變了主意,不再打算去南方了,自己身上的武藝恢復緩慢,去南方的路上被發現了難以逃脫,到時候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他打算重新往北走,不僅可以玩一手燈下黑,還可以走到最北邊去。 衛平打算去投軍,以一名普通士卒的身份,在戰場上慢慢恢復自身的武藝,這是一個避難和練武的好去處,北漠和大寧邊境上每天都在死人,相信很少有人願意到這種地方來找人。 又是半個月後,衛平來到了大寧最北邊一個叫漠欄的小城,大概就是阻擋北漠的欄桿的意思,想找個地方吃口飯,下午去找當地的縣衙去報名征兵,沒想到剛進城就遇到了一支邊軍小隊。 領頭的看起來應該是名伍長,“那個那個,你是乾什麼的,是不是北漠派來的奸細,抓起來。” 衛平感到吃驚,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動手,因為他看到了後麵那一群和他一樣穿著便服的青壯“奸細”,瞬間明白過來,這是來城裡抓壯丁的,怪不得自己在朝著欄漠鎮走過來的時候路上的人看自己的眼光那麼奇怪,他們是出去躲抓丁的。 忽然衛平眼神一閃,邊軍已經到了抓壯丁的程度了,說明邊境狀況不是很樂觀,已經缺少人手了,但為什麼送到京城的全是邀功領賞的捷報,從沒反映出這些問題,這裡麵有問題! 衛平沒有跑,也沒有動手,任由那些士卒將自己綁了去,他想到軍隊裡麵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那惡毒的皇後總想要自己的命,皇位也不一定是由他繼承,但這大寧畢竟是他衛家的江山,容不得蛀蟲侵蝕,更容不得邊境有失。 來到邊境軍營已經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了,營地裡麵一營一營的已經冒著熱氣了,“你們這些小子運氣不錯啊,今天石將軍犒勞將士,燉了羊,你們說不定能分到一碗羊肉湯喝”。 衛平環顧著四周,看到眾將士還算訓練有素,行走坐臥虎虎生威,表麵上看上去毅然是一支作風優良的鐵軍。坐在地上的眾人掃了衛平這邊一眼便不再關注,低下頭喝自己碗裡的羊湯,吃手裡的肉餅,幸運的點子好的,碗裡還有一兩塊羊肉。 “別看了,你們這些新兵蛋子,惹惱了這些軍爺,他們生吃了你們。” 衛平對那伍長的話表示詫異,又回頭仔細一看,這時發現了端倪,雖然他們把身上的血跡清洗乾凈了,但十足的煞氣還圍繞在他們周圍,無論是士卒還是小軍官,都沒有上去找他們晦氣的。 伍長帶領著衛平等人走到了營地邊緣回頭說,“剛才那些坐在地上吃飯的是敢死營的人,裡麵都是各地被處以極刑之後自己選擇過來殺敵抵功的,在這個軍營裡麵隻有他們可以坐在地上吃飯,其餘人包括將軍們吃飯都要在夥頭軍特定的帳房裡,這是石浩然石將軍親自定下的規矩。” 石浩然他聽說過,在京城的時候聽曹炎提起過,是一名正值壯年的虎將,其父是大寧上一屆兵馬大元帥,現已告老賦閑在家。不過衛平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奇怪的規矩,想來抵禦北漠進攻的第一要塞有他獨到的運行方式吧,衛平心說。 那伍長接著說,“不得不說你們這群新兵蛋子運氣好,正好夥頭軍缺人,暫時不用你們直接上前線”。 “那之前的夥頭軍去哪了”。有膽子大的問道。 “下回說話之前先出來抱拳敬禮,不要想說話就說話,軍中規矩嚴,處罰嚴厲,一般違反軍規情況下雖不致命,但也足夠你傷筋動骨。至於你問的,當打起仗來人手不夠的時候夥頭軍就要上了。” 有的膽小的聽到這話直接嚇哭了,衛平心想還好,總是有登上戰場的機會。自從受重傷被動運行生死經之後,衛平越來越渴望戰鬥,越來越渴望鮮血,他感覺這項是一部專門用在戰場上的魔功,相信經過戰場的廝殺功力一定能有所突破。 抱著新發的八成新的衣服和軍靴回到住處的衛平看著眼前的兵營露出了難以接受的神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說以前對住宿的要求不算高,但這裡的環境還是太差了,一進屋就是汗臭味潮濕腐爛的味道,地上的茅草不知是被後來倒上了水還是根本就沒曬乾,已經發黴發黑了,茅草上麵鋪了一層草席加一個布枕,就是他們的床了。 為什麼邊軍的居住環境這麼差,衛平心說。記得自己小時候去過一次京城附近守備軍的兵營,不僅是八人一間,而且每頓都能沾點葷腥。而這邊軍勞苦功高,配備的條件應該比其他軍隊更好才是,結果出乎衛平的意料,晚餐僅僅是一碗湯加兩個麵餅。 而這兵營也不是木頭和帆布圍成的,就是一個大帳篷,裡麵東南西北四處點著昏暗的油燈,要是遇到風大的天氣住在帳篷外圍的都會被透過帳篷縫隙的風吹醒,風再大點直接掛倒油燈架子,大家一塊被燒成灰。 而大家都發現了這裡的住處是那麼的難以接受,迅速反應過來要趕緊挑一個好位置。衛平特意挑了一個剩餘位置中比較好的一個床鋪,剛把自己的包袱放上去,卻沒想到被另一人扔了下來,然後放上了他自己的包袱,還沖衛平比劃了一下拳頭,意思就是這個位置我要了,不給我就揍你。 衛平心想,剛來第一天最好不要和別人起沖突,要遵守這裡的規矩,沒打算和他計較,準備去找其他位置,但撿起包袱環視了一圈發現好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走了,就剩下外圍漏風的位置了,四下環顧了周圍,又調轉方向,沖占他位置的那人說,“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