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投身敢死營(1 / 1)

皇子走江湖 忘買菜了 4961 字 2024-03-17

“夥頭兵左平,賈方華等八人,入伍第一天在軍營內與同袍動武,左平打傷同袍六人,但因賈方華等七人挑釁在先,現處以左平二十大板並發配先鋒營三日後跟隨大軍出戰,賈方華等七人打二十大板暫留夥頭營,你八人可有不服”。   喊話的是一名軍中的督軍,此時衛平八人被綁在人群正中央被夥頭軍各營將士圍觀。衛平沒想到整出這麼多事來,那一個占位置的男子居然有六個同鄉,可惜那六人加一起也不是衛平的對手。   “我有話說,我不去先鋒營,我直接去敢死營”。衛平大聲喊道。   聽到前半句的督軍剛想說軍營不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違令者斬,但聽到後半句他也懵住了,這種事情他這麼多年還真沒遇到過,還真是第一個主動往敢死營裡麵跑的。   那督軍不知怎麼回答衛平才好,猶豫了半天決定向將軍匯報,至於他報告給哪個將軍衛平就不知道了,但他晚上趴在兵營帳房內養屁股上的傷的時候,一名後勤兵給他送來了敢死營特有的軍服和軍靴並告訴他三天後去敢死營報道。   周圍的士卒看到這身衣服,有的呼出一口冷氣,有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身衣服在這軍營中不光象征著榮譽,也象征著死亡。   他們普通士卒乾滿五年後可以脫去軍服返回家鄉,而敢死營的士卒隻有砍掉一百個北漠狼兵的頭才可以脫離敢死營免去死刑犯身份,進入其他營隊,繼續乾滿五年才能獲得自由身,很多士兵沒來得及完成任務就犧牲在了戰場上,能活著脫離敢死營的隻有十分之一,但凡是活著走出去的,最優秀的都被槍騎軍招去,其他人在各營內都委以重任。   這北漠狼兵不同於北漠普通士兵,是精銳中的精銳,和大寧鎮守邊關的槍騎軍不相上下,這兩支軍隊實力和人數大致相當,都在五千人左右,都擁有著雙方邊軍最好的裝備。   而敢死營除了馬匹外,其餘裝備和槍騎軍的基本一致。   但困難就困難在敢死營隻有一千人,而北漠狼兵有五千人,正麵碰上了隻有跑的份。畢竟說起來,敢死營雖然是敢死營,但他們不是送死營,大家都不是傻子,不會白白故意送命,而且選擇發配到敢死營的都是想活下去的。   當衛平三天後穿著敢死營的衣服,走進敢死營大門的時候,裡麵傳來一陣陣興奮的吼叫聲,有的是單純因為營裡來了新人而高興,有的是因為即將看到衛平送死而高興,還有的是看衛平細皮嫩肉而高興。   不管是因為什麼,大家都在笑,而衛平看到大家的笑容不禁感嘆這敢死營比其他營強多了,你看大家多歡迎我。   “各位大哥們好,我叫左平,以後就是敢死營的兄弟了,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是不是兄弟等你打完第一場仗先活下來再說,我叫齊遼,是這敢死營第八十七任千夫長,歡迎你來到敢死營,我們這裡雖然都是戴罪之身,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有情有義的好漢子,戰場上絕對可以救你命的那種,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並不要拖兄弟們的後腿”。說話的是站在人群中央比較嚴肅並且沉默的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皮膚被曬得黝黑,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收到聶將軍指示,我敢死營於三天後開拔,目標鬼愁嶺,各位做好準備,明後三日將全員禁止外出,做好戰前準備。左平你歸到第一隊,做我親兵由我親自統領,其他人散了,你跟我來。”齊遼指著衛平說道。   進入齊遼的軍帳衛平不禁感嘆,還是千夫長的待遇好,這軍帳可是不小,還焚著香,還配著兩名親兵。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治外傷的,你盡快好,三天後跟在我身後即可,第一場仗我會帶你,你要多見識見識,以後在戰場上爭取活命”。齊遼回身遞給了衛平。   “啟稟千夫長大人,是其他兄弟都有這種待遇,還是就我有”。衛平邊說邊低下了頭,他懷疑又是曹炎在暗中搞鬼。   “其他人是沒有的”。   “果然”。聽到這衛平低頭嘆息一聲。   “但你是第一個主動進入敢死營的,所以你可以特殊一點”。齊遼接著說。   “就因為這個?”衛平低下的頭又抬了起來。   “還能因為什麼,你我二人第一天見麵,不是因為你是主動來的我能把自己備用的上好金瘡藥拿出來給你?難道現在各家的少爺都已經主動托人找關係進入敢死營了嗎,要是這樣我可是歡迎至極並且笑掉大牙了,看你樣子細皮嫩肉的像是個少爺,難道你真是托關係進的敢死營?”齊遼忍不住說道。   “那不是那不是。”衛平趕緊搖頭,聽到這衛平就放心了,隻要不是被特殊對待了就好。   “我看你有點武藝在身,這是好事,但不要驕傲,營裡許多老兵並不會武,但他能在戰場中活下來還能殺敵不少,這是需要你去學習的。營中還有不少老兵存在著一些惡習,不過不用擔心,既然你成了我的親兵那他們就不敢整你,算是我對主動來敢死營的新兵的一點保護吧。”   衛平的衣食住宿都是那天給他送來衣服的人安排的,聽營裡老人說他才十五歲,因為連坐的緣故所以被發配到這兒來了,雖然他年紀不大已經是殺敵十七的老兵了,自己將和他一起去給齊遼做親兵。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出發前得知他們的任務不是去守鬼愁嶺,而是去趟一遍鬼愁嶺,探清敵軍實力然後撤回來。   衛平聽到這種任務感到不可思議,但看著其他人臉上習以為常的表情就知道,看來這種任務還不算太離譜,但他還是一臉緊張,摸了摸自己屁股,肉剛長好,可不能讓人打開花了。   月光照在沙地上就像突然在夏天的夜裡打上了霜,而全身著黑衣黑甲的敢死營士卒就像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一樣,光明正大的走在行軍的路上,甚至還在親兵隊長的帶頭下唱起了軍歌。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敢這麼肆意妄為,除了敢死營不怕死之外,還有北漠對這支隻有一千人的軍隊的畏懼。   從成立敢死營十七年來,換了八十七位千夫長就可以看出,這並不是一支可以任人輕視的軍隊,它的壯烈程度,大寧,西域,北漠三國之中為最重。   想要徹底消滅這一千人的敢死營,最少要派出不低於敢死營七八倍的北漠老兵。   而敢死營身後也有騎兵暗中盯著,隻要對麵企圖用超出幾倍的兵力吃掉敢死營,那大寧的槍騎兵就會順勢而上,開戰的理由名正言順,拯救同袍,況且好多槍騎軍的將領和士卒都是從敢死營過去的,他們看待敢死營去親切的很。   要是對麵也派出狼兵,那就不用打了,雙方主將都不希望手裡的精銳折在一次不經意的摩擦中,畢竟精銳除了代表他們是精銳之外,他們也是各自主將在朝堂上非常重要的政治力量。   夏天的夜晚靜悄悄的,衛平走在路上隻能聽見刮風的呼呼聲,盔甲與兵器碰撞的叮當聲,和不知在何處的蟬叫聲。眾人小心翼翼穿過鬼愁嶺,等敢死營眾人越過鬼愁嶺時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一點阻攔,派出去的探子回報,周圍發現了北漠兵存留的痕跡,但是人卻不見了。   “難道北漠兵放棄了鬼愁嶺,不可能,這地方是戰略要道,北漠不可能放棄他們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地盤”。齊遼自言自語的說道。“斥候隊分散出去,派出二十人回去報信,其餘人馬全部派出去四周探查。”   “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假裝後退,營造出害怕我們的假象,實際上準備在半路伏擊我們”。衛平站在齊遼後麵小聲說道。   聽到這的齊遼沒有回頭,“我想到有這種可能了,我派人傳回去的消息裡包含了三種可能,具體怎麼執行就看聶將軍的了,我們目前見機行事等待命令”。   衛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內心裡想到了三種可能,但他沒有都說出來,隻是握緊了手中的軍刀,防備的看著四周這一切。   後半夜,當先頭輜重部隊裝成主力部隊打著帥旗前進到樹林中央,陣型稍顯分散的時候,道路兩旁的樹林裡傳出一聲巨大的號角聲。   頓時憑空出現了數千弓箭手,齊唰唰的放箭向大路中間射來,而此時大寧邊軍同樣訓練有素,遇到敵襲並沒有亂了陣腳,盾牌兵迅速集結,周圍其他士兵很快聚集在盾牌兵身下,抵禦弓箭的襲擊。   但對方明顯準備了充足的羽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像不要錢一樣瘋狂的向大寧邊軍射出,有處在盾牌陣邊緣的被透過縫隙射來的弓箭射中,弓箭頭射入身體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真切。   衛平的心又一次被觸動了,原來戰爭是如此殘酷,上一秒還活著的人下一秒就死了。   北漠弓箭手射掉兩輪弓箭之後,弓箭手後撤換刀持槍步兵向前殺來,而衛平看著原地迅速擺開陣型迎敵的大寧邊軍,就知道齊遼的書信起了效果,這一仗起碼不會敗。   大刀就像下雨一般向敵人身上砍去,戰場如此狹長一望無際。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硝煙彌漫,滿身血汙的士兵們拚死在做最後一搏,一時間,野獸般的嘶吼蔓延至整片山穀。   衛平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手裡的軍刀也有了一個小小的豁口,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看到身邊其他敢死營士卒對他投來贊賞的目光,衛平覺得一切都值了。   還有兩千北漠兵沒有被消滅,而此時的衛平等人已經是筋疲力竭,就在他們等待大部隊援助的時候,他們來了。   果不其然,後麵來的的槍騎兵揮動著馬鞭,駕馭著戰馬踏著風沖鋒殺來,大路上殘餘的北漠兵沒經得住槍騎軍一輪沖擊,就幾乎損消殆盡了。   此戰敢死營殲敵三千有餘,陣亡十七人,傷三百二十三人,獲得了一次小勝利,衛平坐在地上歇著,冷靜下來忽然覺得出來埋伏的北漠兵太少了一點,一轉頭,真正的帥旗已經出現在一裡之外了,本以為此次到這就結束了。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想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