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陳二人姍姍來遲,被眾學子調侃一番,最後無奈學著大人的樣子,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陳兄,人生第一杯,敬你。” “……我何其無辜矣。” 眾學子見他倆如赴刑場,剛開始隻掩嘴笑或眼神恍惚。見二人下肚,才都放肆的東倒西歪起來:“哈哈哈哈。” “你們,真是的!尋樂子呢是吧!”沈錦墨舔舔嘴唇上殘餘糖水,似是還混了些麵粉。 “哪個先出的主意?快些出來!”陳翼文本來和班上的人無甚交集。頭一遭相處,還被這些人給戲耍了,臉上迅速沖了血。現隻恨不能快些坐下,融入那集體中去。 沈錦墨隻覺著有意思,心說“別看這會嬉皮笑臉的,還都是些仗義之輩。” 那桌子也是有趣,不分主次座的圍成了一個圓。再看包廂的名字“四海皆友” 不久,二人入座,菜式一件件上來了。 “哪有這麼多人光吃飯的!”下麵有人喊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 沈錦墨說“要不我們聊聊理想?” “沒什麼不好的!” 王萬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沈錦墨看那肚子比當朝官員還大,下巴都要掉了,還好陳翼文及時的幫他按了上去。 隻瞧王萬元撇嘴一笑,顯出他那高冰玉牌,寶石腰帶,說。 “弟兄們,我的父親是這個路的官!我以後也要考官!當的要比我爹大,光宗耀祖!” 臺下一陣唏噓,也有人叫好拍手。 “隻怕這好誌向沒遇到好人嘍~” 除了沈錦墨和陳翼文大家都啼笑皆非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沈錦墨看陳翼文隻顧吃水果,用筷子敲了敲他忙著拿果子的手。 陳翼文抽回手,看了一眼手背上沾的水“不知道……我平常也不參加聚會。還有,這是你的口水嗎?”說罷,把手上的水帶著水果的汁水一齊揩到沈錦墨的身上。 “哎!”沈錦墨差點跳起來,自己可不像陳翼文似的,隨時有衣服換。 “快別給新來的丟人啦!”好幾個穿縫補布衣的遮著臉,趕忙上前拉他。 無他,這王萬元在班上的成績可謂是垃圾中的垃圾,上課睡覺,下課玩鬧。平常就會把理想在嘴裡念一遍,然後握著他爹的錢到處“開倉放糧”,這也是為什麼班上窮苦學生和他更要好一些的原因。 “我就不一樣了,我以後不求富貴,隻懸壺濟世,最好能走遍大江南北。”一個臉型方方正正的人站了起來。 “哇!看不出來呀……”往常大家看他學習刻苦,還以為他一心考官呢。 沈錦墨問:“那方兄,那你為什麼不去專門的學醫術呢?” 方同:“嗯?你怎麼知道我姓方?” 陳翼文:“……” 沈錦墨看陳翼文狐疑的眼神,對他解釋道:“光看臉相就知他為人處事之方正啊” 沈錦墨本意是想說他是調侃人方,誤成真了。誰知這句也猜對了。 陳翼文:“嗬嗬。要不你去當祭司,我看你比國師準。” 沈錦墨聽出了陳翼文的語氣有些差,想到二人可能之前有過節,就馬上住嘴了,又把椅子往陳翼文身邊挪了挪。 方同低頭不語,見氛圍不對,旁邊有人趕忙要打圓場。 方同阻止了他,說:“說來話長,家庭原因,不得不考官。”便坐下了。 “……” 戴鵬順勢站起:“我以後會闖蕩江湖,當個傳說中的人。”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搶著說夢。 夕陽墜入木窗,像是朝陽。旁邊的侍女拉開窗簾,房間裡順的亮了一個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隱居,一躺一天。” “有美女啊左擁右抱,有金錢啊錦衣玉食。” “當個軍師,像諸葛亮為國嘔心瀝血。” “當個山水畫家,開辟新畫派。” “當個戲子,多情風流。” …… 一圈下來,最後就剩陳翼文和沈錦墨沒說了。 陳翼文站了起來。 “以後都得當官。沒意思,不說了。” 戴鵬一直想和陳翼文叫朋友,馬上說:“那就不說了,上才藝!” 他下桌取下了自己的佩劍,來了一段舞劍。雖然招式簡單,卻看得出來很穩。 “好!好!”有人借來古琴,蕭,加入了表演。 柳紫卿偷偷從宴會溜走,換了一套戲子裝扮,一出場便引得所有人的掌聲和喝彩。 沈錦墨問王萬元:“他怎麼與唱戲有這等深情?” 王萬元對他耳朵悄悄的說:“他媽媽,是戲子。死了。” 沈錦墨頓時笑不出來了,他原以為是一段風流,沒想到,是這樣…… 大家都不出聲,隻聽一聲清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願諸位窮且益堅,不負青雲之誌啊!” 大家都忘記了鼓掌,直到柳紫卿還完衣服回來,才補上了。 終了,他們二十幾個人舉杯對著那不知不覺升起的月。 當然,除了沈大少爺是來體驗學習的,其他學子都是有考取功名的目標的。 於是連著沈一起,大家舉杯說。 “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