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新生席,白紙燈籠散出暖光,襯在沈錦墨的臉上,他的眼神不知為何總是顯得悲傷。 沈錦墨許久沒說過這麼多話,這會兒不是一般的累。他一一拜別了同學們,看到他們一個個的要麼有人來接,要麼自己走回家去,才想起來自己要如何回家呢? 沈錦墨來回踱步。“超大的大山,我可爬不起來!!早知道等會放陳翼文走了……啊啊啊,要和叫花子搶位子啦,不得了了。” “主人,我們走吧。”空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沈錦墨轉頭:“嗯?” 他見到了一條黑蛇,饒是自己知道了它並沒有惡意,卻還是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還有,你會說話?” “看來主人並沒有看完何仙人給的書。” “行,那回去再說吧。” 那黑蛇搖身一變,成了一隻白鶴。 沈錦墨左右看看:“哇哦~這就何晞說的’帽子戲法’?嗯,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別人看不到我,隻有主人才可以。” 沈錦墨默默想到何晞能夠看見它。 哦~有故事。 沈錦墨騎到鶴兒的身上,眼看離地越來越遠,沈錦墨調整了自己裝腔的坐姿,摟緊了鶴的脖子。 “哥,你慢點啊。” “是。” “得再慢點!哥!” “抱歉,主人,再慢就飛不起來了。” “……哦。” 另一邊,皇上的寵兒季恩領旨與新科狀元張鬆正密謀一場戰役。 張鬆:“季將軍,皇上不是讓我去打頭功嗎?” 季恩捋了捋胡子,一臉嚴肅說:“那還有假!皇上口令,誰敢不從?” 張鬆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重要關卡——蘇鶴峰,上麵標的季字。 張鬆暗想“老狐貍,這位置是我軍唯一退路,若偷襲成功後,凱旋時卻被你在山上亂箭射死,到時功名全是你的,我的屍骨隻說是在胡軍那裡剁成肉醬,不知所蹤了!” 於是說:“那不知季將軍這是何意?是想自個兒包了全部的明活,讓皇上認為我這一行人隻會偷襲,不能乾正事嗎?” “張副將此言差矣!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皇上為什麼非要我帶你去立頭功嗎?一是因為你一個人更本就立不了!二則是皇上不想我們私相爭鬥。我這隻是考慮到你軍人數太少,分身乏術,才讓軍師想了個萬全之策,此計不僅可保你立頭功,也可同時讓我官升一級。” 季恩這次其實是真的被誤會了,在官場上可能對張鬆多有排擠厭惡,但到戰場上,他可是從不含糊的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麼皇上提拔他。 季恩臉都要憋紅了,大手一揮,軍師便從位子上站起來說:“張將軍,卻是如此。季將軍在關卡口布軍,都偽裝成胡人樣貌。你軍先假裝偷襲,千萬不得成功,你們要想辦法激怒他們的主軍,讓大部隊追擊你們。” 季恩逐漸冷靜,點點頭接過軍師的話:“那胡人將領是個會蠻力的主兒,之前和我交過手,實話說我們是乾不過他們的。偷襲也隻能殺一支小隊,根本立不了頭功,到時被反將一軍就不好了。按皇上吩咐的辦根本就行不通。” “你要違背聖旨?” 季恩對著這個愣頭青愣住了,終於明白了皇上的另一層意思——愛卿,幫朕調理好這個令人頭疼的孩子。 季恩扶額說:“嘖,你瞎說什麼?!我們接下來做的和皇上吩咐的完全不差!你明白嗎?” 見張鬆不動,季恩隻得繼續說:“皇上就是這個意思!隻要我們把事解決好就成,中間不重要!” 張鬆恍然大悟,忙跪下道歉,說“這次多謝季將軍了,否則我軍當真是死路一條!” 他明白了,皇上不是在懲罰季恩,而是在……教育自己。 “所以你隻引他就夠了,過了關卡,我們占了地利,還不好說嗎?這時候張將軍你隻管殺,要是不行了就退到山上。我們大軍負責在上放箭,放火。這一來,定能拿下那胡人將軍的首級,皇上就可以派使臣去談判分割土地的事了。” “到時,頭功歸你,皇上定的。” “明白,將軍!” “好了,準備開戰,如有變數,千萬莫慌,隨機應變,保住性命!” “是!”張鬆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恩,走了。 夜色中一行人嘴裡含著竹,正悄悄向胡人營地走去。 第二天,何晞和盧采靈去宗門開會,沈錦墨一人一蛇去了學堂。 那天豪言壯誌不過一時之快,到了要學習的時候,這些學子個個都犯了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