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和薑乾師徒二人死裡逃生後,當天夜晚。 蘇嵐好不容易把薑乾攙扶著回到了小院,蘇嵐感剛想把薑乾扶到廳室,順便叫醒薑生來照顧薑乾,但卻被薑乾製止了,理由是自己馬上就能恢復,不用麻煩薑生讓他擔心,而且自己已經重傷了那怪物,能保證它不會再出現在附近。 蘇嵐拗不過,隻好把薑乾攙扶到自己房間。 驚魂未定的蘇嵐等薑乾在床上坐下後便立馬開口詢問:“師父,那是個什麼怪物啊,長的好生怪異嚇人!” 薑乾看著還在微微顫抖的蘇嵐,心裡難受至極,但還是極力平復好了心情,“為師也不知,與那怪物交手時隻覺它毫無靈智,隻是在胡亂攻擊,若非它已身受重傷,為師怕是也敵不過它。” 蘇嵐沉思,這倒是和她剛才看到的情況相差無幾。 薑乾看著冷靜下來開始思考的蘇嵐,連忙岔開話題,怕被這聰明的小妮子看出什麼端倪來。 薑乾開口:“好了,別管那怪物了,蘇嵐,關於這件事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就是萬不能告訴你師兄。” 蘇嵐不知道薑乾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還沒等蘇嵐開口,薑乾緊接著又說道:“為師沒猜錯的話,你最初來到我們這,是你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吧。” 蘇嵐驚訝,“師父你怎麼知道......”話沒說完,就馬上捂住自己的嘴。 薑乾一笑,“你這小妮子,你那點小心思還瞞的過為師嗎?一開始跟著老頭子修行就拚了命的,還專門學些殺伐法術,小娃娃又是個公主,可能性還是挺多,我隻是說出了可能性最大的那個。” 蘇嵐輕嘆口氣,自己又被師父詐了出來。 “是的師父,我家裡,準確的說應該是我那一族,確實是出了事。附近的幾個海族突然聯合起來攻打我們的宮殿,我們沒有防備,死傷慘重。平日裡我覺得一點都不愛我的父皇,卻在關鍵時候掩護我和侍女姐姐逃跑。”蘇嵐神情凝重。 “可是,可是帶著我這個不能在水裡生存的拖油瓶公主,侍女姐姐又怎麼逃得掉?最後,最後還是......”蘇嵐不由得揉了揉了雙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薑乾見狀,上前摸了摸蘇嵐的腦袋,“好了,能有你這麼個公主的族群,想來也弱不到哪裡去,哪裡是那些海底的臭魚爛蝦那數量就能戰勝的。況且你現在也變得很厲害了,將來回到族群的時候一定可以幫到你父母的。” 蘇嵐嗯了一聲,又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安慰也好,這還是師父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誇獎自己,但聽完後又失落了起來。 薑乾察覺到了,想了一下,又接著說:“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跟為師修習輔助治愈之法呢?”說完瞇著眼,笑吟吟地看著蘇嵐。 看著薑乾的表情,蘇嵐又紅了臉,但這次卻是堅定地說道:“我想幫助師兄,我不想再看見師兄難受而無能為力。” 薑乾一笑,又問道:“妮子,你是不是心悅我們家薑小子?” 蘇嵐漲紅了臉,沒想到薑乾會問得這麼直白,不由得低下了頭,又輕輕點了幾下。 薑乾剛想把人妖有別,世俗不容,壽命長短雲雲說與蘇嵐聽,但轉念一想,也就放棄了,畢竟小輩的事還是不要插手太多了,偶爾在背後推動一下倒還無可厚非。 看著害羞的小女孩,薑乾輕嘆口氣,“妮子,那你的路還長著呢。薑生那小子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更別說什麼異性朋友了,他又是那種照顧人的性格,所以在老頭子看來,薑小子還隻是把你當成妹妹,最多算是個關係好點的朋友,他有早智,隻可惜是個榆木腦袋。” 蘇嵐先是激動地一抬頭,聽完後又耷拉了下去,隨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臉,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師父,我會努力的,爭取早日拿下師兄!” 薑乾無奈一笑,“倒也不用這麼努力。” “好了,為師就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明晚開始,就改在你房間裡吧,還有,記得時時刻刻把麵紗帶上,當然,你要是更喜歡把整個頭的包起來的話,也不是不行。” 蘇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直將頭包裹著,這才連忙取下來,而薑乾已經走了。 回到東房,薑乾忍不住喃喃自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得想個法子......”話停留在嘴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蘇嵐看見薑乾一身的傷都好了,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崇敬,“師父原來說的是真的!好厲害!” 瞥見蘇嵐投來的崇拜的目光,薑乾也不禁一喜,早飯也變得甜滋滋的。 薑生察覺了兩人的神情,心中隻是覺得高興。 幾人的一日便在修行中快速度過。 夜晚,待到薑生睡下後,薑乾這才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朝著蘇嵐的房間走去。 蘇嵐一身勁裝,精神抖擻,也沒忘將麵紗帶上,看得出來其很是期待和激動。 薑乾一笑,把門帶上:“不用這麼正式,也不用緊張,隨性一點,就像平時一樣。” 蘇嵐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嘿嘿一笑:“是的師父。”說完就盤腿坐在床上。 薑乾感到一陣無語:“你這妮子,是不是跟你師兄呆久了,凈學些壞習慣,沒點女孩子樣。” 蘇嵐聞言吐吐舌頭,撓著頭,臉上還在笑著。 “好了,言歸正傳,教過的東西我就不再提了,今天我就教你點新東西。” 蘇嵐聞言也是坐直了身子,滿臉的期待。 “為師且問你,你可曾留意過,我和你師兄在用符時,都會把符的名字或用途喊出來,但像我用的諸如寧神符這一類符紙,我卻直接調動靈氣便能施展,請問,這是為何?” 蘇嵐一下就被問住,自己平時還真沒有留意過這個小細節,“師父,弟子不知,還請師父不吝賜教。” 薑乾一笑,這女娃說話就是好聽,換做薑生那臭小子,就隻會擺出一副愛教教不教我就不學了的臭表情,最後還得自己好聲好氣地求著他學,想著就來氣。 薑乾坐到椅子上,“咳咳,其實喊或不喊你都能施展出來,隻是施展的順暢程度和發揮的威力效果不同罷了。” “好比你師兄用過的一道火符,那是他事先畫好的一道符,由於不熟練,連畫符的時候都得時刻盯著筆下靈氣的流動和符上的圖案,這就導致他不能再分心出來感受自己體內的靈氣是怎樣流動的。” “說到底,符紙不過是一種最基礎的靈力載體,它能承載靈氣,也能將事先放進去的靈氣釋放出來。一旦你能熟練地調動自己體內的靈氣,那你也就不需要使用符紙了。” 薑乾看著愣在床上的蘇嵐,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答非所問了,尷尬地咳嗽一下:“咳咳,講的遠了些。至於為什麼要喊出來,那是因為每一種術名中都承載了天道,你呼其名,便能輔佐你找到相關的脈絡,也能幫助你更有效地調動靈氣。” 薑乾看著蘇嵐聽得入了神,心中一陣驕傲,“果然弟子就得要好學一點。” “你是沒看見你師兄剛學火符的時候,連術名都喊不出口,每次都憋的麵紅耳赤的,也就是他修習的差不多了才在你麵前炫耀。” 蘇嵐不禁在腦海中想象著這麼一副畫麵,不禁笑出了聲。 “不過呢,你師兄也不愧是天才,火符也算是比較困難的一種通用符紙了,那行小子愣是兩日便修習到大成,一個勁的跑到老夫麵前炫耀。” 蘇嵐聞言不禁兩眼放光,更一臉崇拜:“不愧是師兄,真厲害!” 見沒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薑乾就趕緊岔開話題,“好了,口頭上的書本知識就到這了,接下來......” 薑乾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堆符紙和狼毫筆,“今晚你便練習這寧神符吧。” 然後薑乾又拿起筆和一張空白符紙,“我隻演示一遍,看好了。” 蘇嵐聚精會神起來。 隻見薑乾右手不斷有靈氣匯聚,最終在他的引導下又匯聚到筆尖,直到稠密到可以書寫後,這才停止,輕輕一抖手臂,將那些外界的靈氣抖落開。 突然,隻見薑乾右手似在發光,顯然是其開始調動體內的靈氣了。 與直接使用靈氣時脈絡從體內開始亮起不同,畫符時卻是從手臂處開始亮起,逐漸往體內延伸,直到走遍全身。 此刻,全身所需的脈絡全部亮起,薑乾右手開始動了。 薑乾也不愧是道行高深的修士,隻一會兒便畫好了一道凝神符。 薑乾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放下筆,轉頭對蘇嵐說道:“怎麼樣,記住了嗎?” “是,弟子已經記好符勾畫的順序了。” 聞言薑乾輕敲了一下蘇嵐的腦袋,“愚鈍,身體脈絡順序才是重點,記住了脈絡,符自然就畫好了。” 蘇嵐摸著腦袋,委屈地說道:“脈絡弟子也記好了......” 聞言薑乾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老臉一紅,“咳咳是嗎,為師倒險些忘記了妮子你也是個天才。” 聞言蘇嵐倒是馬上換了副表情:“嘿嘿,師兄也說過我是天才,我就知道師兄沒騙我!” 薑乾無奈一笑:“你這妮子,三句話不離你師兄,真是無可救藥。好了你就自己練習著吧為師先回去歇息了,時辰也不早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也早點休息,別弄到太遲。” 蘇嵐一笑:“是的師父!” 薑乾出了蘇嵐房門,扭了兩下腰,自言自語道:“哎呦,真是老了,這麼一會兒身體就吃不消了,睡覺睡覺。”說完便朝東房走去。 西房,田順房間的窗戶那裡,一雙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薑乾,至於眼睛的主人,正是田順。 田順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被餓醒,剛準備起身偷偷到灶房裡找些吃的——這幾日他也確實是這麼乾的,就看見薑乾打開了廳室的門。 一開始田順還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連忙蹲下身子,但聽見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後,卻發現薑乾是朝著蘇嵐房間走的。 田順倒也沒多想,估計是給蘇嵐的特訓之類的?他這麼說服自己,但還是一直等到薑乾出來。 看見薑乾麵帶潮紅的出了門,又依稀聽見他說了些什麼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麼一會兒,不禁怒從心生,連臉都開始扭曲起來,惡狠狠地看著東房,“豬狗不如的東西,竟敢染指本少爺的東西,竟敢和本少爺的那女人不清不楚!本少爺遲早做了你!”田順的牙磨的嘎吱作響,麵色猙獰。 然後又看著蘇嵐的房間低吟著:“賤人!我還道你是個什麼天上的仙子,還這麼低聲下氣地向你求愛,還擔心會傷了你身體!原來真如福叔所說,你那身子早就被錘煉的超乎常人了!賤人,賤人啊!” 隨後又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嘿嘿嘿,既然你是個便宜貨,那就別怪本少爺了。” 田順眼冒綠光,涎水直滴,活像一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