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李......青......” “少......爺......” 如花被駁雜的魂能擊倒,抱頭在地上打滾。 同時,李青的名字被不同聲音喊出。 場麵詭異至極,讓人不寒而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多重人格’?” 李青望著倒地翻滾,又突然跳起的如花,嘆息道:“如花,明年的今天,我必會去你墳上祭拜,還有馬三,我會將你二人合葬。” “安心上路吧!” 話音未落。 儲物袋內蠢蠢欲動的一階上品飛劍,爆閃而出,穿過如花脖頸,斬下她的頭顱,鮮血從斷口處噴出,結束這場尚未成功的奪舍。 境界未達築基期的李青,不能修出神識,無法查探如花真假。 此外,李青不是魂修,對奪舍之人的神魂,毫無分辨之法。 如今,錯亂的腳步自遠處傳來,聽聲分辨,應是秋香,還有一眾李府下人。 若是讓他們見到此幕,麻煩也不小。 在這一瞬,為自身安全與隱秘考慮,李青果斷出手,將想要借屍還魂的胡媚兒斬殺。 一顆大好頭顱滾到李青腳邊。 原本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含恨帶仇地盯著他。 “李青,你敢殺我,胡家會將你千刀萬剮,胡老祖的孫女更不會放過你。”雙瞳中是一頭怒焰滔天的雪白妖狐。 “此事就不勞胡總管費心了。” 李青抬腳,碾碎此頭,“一路走好!” 胡媚兒到死都不知,她的葬身之地根本不在天華修真界,而是武道之國湯國。 李青帶她穿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即便胡家因胡媚兒突然失蹤,徹查此事,也無法查到李青。 這事終會不了了之。 就在頭碎之際。 “咦?” 李青手中的玉佩,微微閃動,一道溫潤氣息席卷,將頭中一團白芒納入其中。 那是胡媚兒三人的殘魂。 李青早已知曉玉佩有收魂之能,但連續收取,且是殘魂,這很不凡。 望著手裡的玉佩,李青注入一道微弱的靈氣,但還未進入內部,便被一層白蒙蒙的光罩阻擋,彈了回來。 “此物不受靈氣影響,隻有注入魂力方可探究。”李青做出判斷。 將玉佩與無頭屍體收入儲物袋。 “公子!”秋香驚呼,“您沒事,真是謝天謝地。” 烏雲匯聚廣渠城上空時,秋香正遵從李青之命,盯著李府廚子製作油炸小酥肉。 當赤紅閃電怒劈而下時,她心有所感,忙放下手中事物,喚來李府下人,匆匆趕來馬三居所。 此時,秋香一臉慌張,帶著八名李府下人,站在門外。 秋香在見到屋內的李青完好無損後,她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 但轉瞬又想到什麼,卻見李青麵色異常,不敢多問。 “秋香,此屋鬧妖,讓下人封鎖起來,沒我允許,不得擅自入內。”李青當著一眾下人的麵,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 赤紅閃電劈在李府,人盡皆知,但並未鬧出多大亂子。 李洺的葬禮也未因此事而耽擱。 另外,湯國從未有妖物一說。 所以。 鬧妖,誰信? 傳出去隻會說李府來財不正,已到衰敗之時,天地不容,遭遇雷劈。 “是。” 秋香帶下人封鎖馬三居所。 李青走出屋子,抬頭望著晴朗無雲的天空,此前之景歷歷在目,心中一陣感慨。 就在李青盯著下人封鎖馬三居所時,又有無數雜亂腳步聲傳入他耳中。 不遠處,張管家的得力手下帶一眾下人到此。 在見到李青,並得知此地情況後。 數十名下人除去給張管家報信之人外,其餘加入封鎖行列,開始忙碌起來。 ...... 一炷香之後。 李府東院。 李青所居之處。 “湯國的天地法則要比天華修真界更為苛刻,突破築基便會迎來雷劫。” 手拿小本本的李青,一筆一劃地記錄著,“但不知此事隻作用在妖修身上,還是說武者也難逃,若武者晉升武仙境,也會遇到雷劫,那我突破最好選在天華。” 李青將本子合上,再次抬頭望天。 今日之事為他預警。 不管雷劫是否作用於武者身上,他都不會冒險在湯國突破武道築基。 “武道突破並未有天地異象,可以安心在胡家進行。” 李青思考著,“以胡媚兒穿越來看,天華修真者來此不受限製,但在到來後,會有一段時間的昏厥,就不知此效果是隨境界提升下降,還是同比例增長。” 此事有待考證。 李青不急,有此發現,便是巨大收獲。 當然,不管是下降還是增長,都會成為李青的殺手鐧。 須知。 修士鬥法不可大意,瞬息間的失神,便會要了對方性命。 “公子,張管家找您。”秋香來到門外,行了一禮。 “鬧妖之地如何?” 李青來到門外,抬頭望天,“張管家找我不單是為二弟喪事,他有什麼交代?” “依公子吩咐,妖地已被封鎖,沒有下人敢靠近。” 秋香回道:“公子聰穎過人,張管家找您,是為二少爺所欠濟源賭坊錢財之事。” 對於未知的恐懼,到哪都適用。 就算湯國沒有妖物一說,但身在李府的下人,為自身安全考慮,沒有人願意靠近兇地。 當然,李青也不會為這些小事分心。 解決掉胡媚兒。 李青心情大好,而濟源賭坊的到來,也未出他的預料。 還有張管家尋他。 隻怕也是李春風離開李府前,特意囑咐過。 “李洺之死,不過半個多時辰,此事僅在府內傳播,且血色閃電剛過,濟源賭坊就上門討債,消息不僅靈通,完全是要錢不要命,看來我李府內有不少他的眼線,這些人閑暇之餘,沒少照顧他家生意。” 李青淡然一笑,“來收賬的是何人?” “收賬之人是濟源賭坊的總管,城中之人都叫他金骰子,相傳他有一柱擎天之能,在玩骰上從未輸給過任何人。”秋香如實回道。 “金骰子,有趣。” 李青頷首而笑,“就讓本公子會會這位,從未在玩骰上輸過的濟源賭坊總管。” ...... 李府西院。 李洺所居之地。 此時喪幡高掛,靈棚已然搭建完畢,披麻戴孝的丫鬟下人行色匆匆,卻未從臉上看出多少悲傷,反而是一種輕鬆。 甚至有一絲愉悅。 張管家正在靈棚外,與一名國字臉,吊腳眉,鷹鉤鼻的男子周旋。 雖然遊刃有餘,但也架不住理虧。 “張管家,咱們都是生意人,當以誠信為本。” 金骰子不疾不徐,道:“你看這是李二少爺抵押在我濟源賭坊,換取賭資的房契、地契以及商貿區九間店鋪的契約......這裡還有一張兩萬兩借條,上麵有李二少爺的字和印,依照利息,時至今日,連本帶息貴府應還壹拾貳萬叁仟陸佰兩給我濟源賭坊。” “老金我此來也別無他意,隻是想問貴府,是用錢將此契約贖回,並按息償還欠款,還是將契約留給我濟源賭坊?” “若是此契約貴府不想收回,隻想償還欠款,那李府西院便是我濟源賭坊之物。” “金總管,此事重大,如今我家老爺正在臨城談生意,不在府上,你行個方便,等五日後我家老爺回府再來,到時我李府必會給濟源賭坊一個滿意的交代。” 張管家不卑不亢,泰然處之。 “唉,張管家,你就別為難我老金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話告訴你,要是今日我不能解決契約之事,並將欠款連本帶息拿回去,給主家一個交代,我這濟源賭坊總管必然當不成。” 金骰子嘆口氣,一臉無奈。 高端生意人,談吐就是不同,一絲火藥味都沒有。 “張管家,你找我?” 李青還未走到李府西院,耳聰目明的他便將兩人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大少爺......” 李青打斷張管家,“金總管來得可真是時候,我二弟殤武不過一個時辰,你就得到消息,忙跑來要賬,難道你們濟源賭坊的肚量如此狹小,認為我們會賴賬?” “李家大公子不要冤枉老金......” 李青又打斷金骰子,“多說無益,今日我李府不將二弟所欠貴賭坊錢財還上,地契、房契收回,金總管隻怕不會心安而回。” “也罷,金總管你看這樣如何,你我搖骰對賭一局,以大為勝。” “我若勝出,你濟源賭坊與我李府的賬,一筆勾銷。金總管,你能做主嗎?” “你,勝?” 金骰子冷笑,毫不掩飾他的傲慢,如看傻子般盯著李青,“早聽說李府大公子不再瘋癲,但依我看,是瘋得更重了。” “本公子所言,金總管能否做主?”李青淡然道。 “我不和娃娃賭。”金骰子麵色轉冷,“大公子還是不要消遣老金了。” “若是本公子輸了,給你濟源賭坊當牛做馬。金總管,你看如何?”李青招手道:“秋香,拿紙筆來,我與金總管立字為證。”
二十、豪賭(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