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榮的吉普車到戴家附近，就無法再向前行。 　　一溜煙的汽車將道路堵得隻剩狹小的人行通道。 　　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福特、別克、伏爾加、雪佛蘭、凱迪拉克、林肯之外，還有幾輛新製造的解放牌大卡車。 　　黃綠色身影在院子周圍巡遊。 　　“這級別？” 　　“老太太是……” 　　“……曾經和……，……。” 　　…… 　　廳堂內，子孫按輩分跪下磕頭…… 　　…… 　　李曉榮和周傳斌站在外麵，遠遠看著裡麵……。 　　…… 　　李副廠長和魯科長、曹主任一早就安排車子將食材、炊具拉了過來。 　　做飯的位置安排在院子一角。 　　廠裡安排十幾個人過來幫忙，劉嵐這些相貌比較不錯的負責端菜。 　　結果，一來就被告知端菜由專人負責。 　　他們在外院把菜做好，會有人來端進去。 　　這下子人多了出來，大家又不好意不乾活，隻得一起洗菜打下手。 　　王大炮提前教導的作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廖繼榮和趙自強將魚宰殺好，按王大炮教的方法改刀，醃製。 　　大家都在忙碌著。 　　李副廠長和魯科長、曹主任在一旁則顯得有些尷尬。 　　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 　　其他人鄙夷地看李副廠長幾人，笑著搖頭走進內院。 　　嗬嗬，這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趕著上門巴結，結果也隻能待在外院。 　　李副廠長他們看其他人的眼神，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強撐著一臉尬笑。 　　大意了，早知道裝著廠裡今天很忙，沒空過來。 　　現在，腳指頭都能摳出好幾套四合院了。 　　王大炮不知他們領導們的尷尬，打開從自己帶來的幾個大箱子。 　　從裡麵拿出空間倉庫的雕花，一擺出來立刻引起大家的驚呼。 　　“昨晚回去，想到今天會比較忙，乾脆提前雕刻了。”王大炮解釋道。 　　李副廠長他們沒資格進到裡麵，正愁如何化解呆站在外的尷尬。 　　見王大炮拿出食品雕刻的壽星，便都走了過來觀看。 　　仔細看雕刻的吉祥造型。 　　胡蘿卜雕刻的老壽星胡須如同一條條龍須，彎曲、盤繞、飄逸，盡顯東方神韻。 　　左手拿著一顆大壽桃，右手執一支荷葉柄，掛著一個大葫蘆和長串著錢幣。 　　荷葉的上立著蝙蝠，周圍祥雲圍繞，壽星身後穿出幾朵荷花。 　　祥雲、壽桃從腳底環繞而上，圍在壽星身邊。 　　“嘖嘖嘖，真了不起。”曹主任也湊近圍觀。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精美的雕刻。”魯科長對眼前這尊胡蘿卜的食品雕刻同樣感到震撼。 　　“這得用多少胡蘿卜啊。” 　　李副廠長高深莫測地點點頭，當領導的不輕易發言表態。 　　內心被強烈的震撼沖擊，猶如巨浪拍打巖石，無法平靜。 　　這小子還真有水平，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大家再看壽星邊上的鬆鶴延年。 　　這個更不得了！ 　　白蘿卜雕刻成的仙鶴在青綠色的蘿卜雕刻成鬆樹、祥雲之間展翅飛翔。 　　“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吶！” 　　“太精美了，讓人難以置信這是蘿卜雕刻的。” 　　李副廠長看了不停點頭稱贊。 　　“李副，我現在才明白王大炮為什麼讓我找大碟子。” 　　曹主任看著鬆鶴延年擺在大碟子上，“這碟子還是打著老太太壽宴的旗號去宴會中心借的。如今看來借對了。” 　　碟子擺放著切片的蘋果、草莓、春橙、枇杷等水果。 　　水果的中央則是白蘿卜雕刻的鬆鶴延年造型。 　　原本普通的水果擺盤一下子變得高端大氣。 　　“王師傅在廚藝方麵確實很有靈性。”薛師傅看著王大炮擺好的果盤。 　　在他們廚師看來果盤就是水果洗凈切片擺放即可，哪知王大炮這種造型一出來，馬上顯得高檔貴氣。 　　“我看食堂廚藝最好的應該是王大炮了。”趙自強看著預備的菜品，心裡感嘆。 　　“曹主任，”王大炮將一些菜品弄好，找到曹主任。 　　“可以吩咐他們提前將壽星這造型放在餐桌中央。” 　　曹主任剛才數了，宴席安排10桌，但王大炮按12桌來備料。 　　這也是正常，來賀壽的人今天如果都要就坐的話可不止12桌。 　　這一早上，已經有不少人道賀完尷尬地騎著自行車離開。 　　這些人心想，自己厚著臉皮這時候過來，萬一主人家留下坐席呢。 　　結果，興沖沖的來，灰溜溜地回去。 　　大多數人知道自己不夠份量坐席，好幾天前就送上賀禮恭賀一番。 　　今天的宴席則裝著自己工作忙碌或下鄉開會，沒空參與的樣子遠遁躲避。 　　“哇，這是老壽星五福臨門吶！” 　　黃綠色服裝的人將壽星造型的雕刻擺到桌麵上，立刻引來眾人圍觀。 　　“不得了，這是誰的手藝。” 　　“老太太壽宴，竟然請了國宴的大廚，厲害，厲害！” 　　“國宴大廚的菜，找書苑 www．zhａoshｕyuan．com 我們今天太有口福了。” 　　李曉榮和周傳斌剛進去給戴家人道賀完出來。 　　見到餐桌上擺放的造型，大家都在圍觀。 　　“今天的壽宴沒請國宴大廚。聽說是軋鋼廠食堂的廚師。”有知情人說道。 　　“軋鋼廠食堂，不可能吧，有這廚藝早進……” 　　李曉榮眉角微顫，軋鋼廠食堂廚師？ 　　周傳斌心領神會，“您這坐會，我出去轉轉。” 　　來的路上也想明白了，王大炮和自己、馮瀟蓉不同層次。 　　自己沒必要將他當做對手，再者馮瀟蓉作為記者、李家的才女怎麼可能看得上王大炮。 　　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此時，又端進來鬆鶴延年的果盤。 　　大家看了情緒更加激動， 　　“太美了。這果盤實在精致。” 　　“大酒樓裡的宴席也都沒這排場。” 　　牛經理和戴家的人聽說宴席餐桌上精美的壽星造型， 　　趕緊匆匆趕來查看。 　　“這雕刻隻有在國宴上看到過。”戴家參加過國宴的人悄悄的說道。 　　“這是你安排的廚師做的？”戴家人問牛經理。 　　“軋鋼廠的李副廠長說壽宴他們食堂來負責，當初心想咱們家人聚餐，也才一桌宴席而已。也就答應他了。沒想到後來改成10桌，對方又非常熱情，不好意思拒絕。”牛經理解釋道。 　　“李副廠長今天有來嗎？” 　　“應該有。”牛經理應道。 　　“那請進到裡麵來喝茶，好好謝謝人家。”戴家人吩咐牛經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