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鋒芒初顯(1 / 1)

符允往前一步,拱手道:“老爺可否聽我一言,我說完後,自會去鎮撫司認罪。”   “還聽什麼!”李起元道,“趕緊綁了送去。”   符允乾脆破罐子破摔,“老爺要是聽我說完,我自會撇清與李府的乾係。要是不聽,下了詔獄隻怕會胡亂攀咬。”   李懷安和李伯心中一驚,李懷安道:“符允兄,這,這...”   李起元聽的臉色一變,抓起筆硯重重砸在桌上,“好!有膽子!”   符允道:“錦衣衛來府上查人一事,老爺怕不是在朝堂上聽說的。”   “接著說。”李起元捋著胡須。   符允接著道:“這事的來龍去脈,老爺已經聽您的暗探說過了,我也就不再多說。”   “你是何人?”李起元冷冷問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錦衣衛以後不會因為此事再來。”   李起元看著符允的眼睛,“你有何把握?”   “錦衣衛上門核驗我的身份,連我的麵都沒有見著就被長公主喝退,回去如何交待?”符允盯著李起元。   接著說道:“看見長公主這事也不能說出去,因為長公主他們得罪不起。他們回去怎麼復命?”   符允豎起一根手指,“撒謊,隻有撒謊能圓過去。回去復命隻需說已查驗我的身份,沒有問題。這樣一來不得罪長公主,二來又順利完成任務。”   李起元沉默著,符允接著道:“這事,已經結了。如果老爺現在又將我送去鎮撫司,那二人又會如何應對?為了活命他們定會一口咬定是你窩藏包庇。”   李起元沉吟道:“假如消息走漏了又如何?”   符允道:“這事,長公主是偷跑出宮,那二人是說謊完成任務,而李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為了活命也不會出賣李府。唯一的可能,就是您的暗探。”   “暗探,其他人就沒有暗探了?假如其他人也有暗探,這事又當如何?”李起元道。   “在錦衣衛設暗探,老爺,這是什麼罪您比我清楚。就算其他人知道了,他敢站出來說出此事?”符允不緊不慢說道:“有些事,隻有四兩重,說出來,可就不隻千斤了。”   李起元沒有回應,又說道,“你這是在賭。”   “您還有其他選擇嗎?”符允道。   說完,李起元盯著符允,目光陰冷,“這樣說來,唯一的威脅還是你,我隻需將你殺掉,此事就真正結了。”   符允麵不改色,“殺了我,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但是不殺我,我可以幫您調任回京。”   一直以來的心願被當場點出,李起元好奇的看著符允,“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我對您有用才重要。”符允道。   “天下還有賠錢買賣?”李起元道,“說吧,你要什麼?”   “我先幫您把事辦成,不然口說無憑。”符允道。   “好!”李起元拍手說道,“你要是把我調回京城,你提的要求,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   李懷安和李伯聽著兩人的對話,驚的張大了嘴。   李懷安拍著胸脯嘆氣道:“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朋友,大家和和氣氣不是很好嗎,乾嘛弄得劍拔弩張的。”   李起元看著李懷安,厲聲說道:“記住了,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符允,是你的真名嗎?”李起元說道。   “戶籍這塊,老爺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但請老爺放心,懷安兄是我救命恩人,我不是狼心狗肺之輩。”符允道:“在完成老爺的心願前,還得請老爺給個戶籍。”   李起元心中想著,此人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和過人的膽識,若能為自己所用倒也是好事。   於是點頭道:“這事明日就給你辦。今日起,你就給懷安做伴讀吧,日後行事也方便。”   符允拱手道:“多謝老爺!”   李懷安顯得激動無比,“謝謝爺爺!”   李起元看著李懷安,語重心長道:“跟著符允,多學學,也不是壞事。”   又對著李伯說道:“給他安排間像樣的房間,吃飯那些就和懷安一起吧。”   說完李起元閉上眼,揮手道:“都下去吧,我乏了,睡會兒。”   三人一同拱手,低著頭退出書房。   ......   這日夜晚,魏忠賢翻來覆去睡不著。“來人。”   一名太監跑到魏忠賢床前,趴在地上聽候差遣,“老祖宗,奴才在。”   “去告訴許顯純,我在老地方等他。”魏忠賢從床上爬起。   “是。”那太監飛快的跑了出去。   涼亭內,魏忠賢裹著白狐襖,還是覺得寒風刺骨。魏忠賢拉緊衣服,感慨道:歲月不饒人啊。自己都這把年紀了,身邊還沒有個靠譜的人。   許顯純還是一身黑衣,竄到涼亭內,拱手道:“廠公!”   魏忠賢也不答話,問道:“可有線索?”   許顯純低聲道:“廠公,我們又沒有吳言畫像,見過他的人估計也沒有幾個,隻能去查那些可疑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找到吳言,猶如大海撈針。”   魏忠賢嘆口氣,“我今日心神不寧,想來是老了。”   許顯純道:“廠公千歲,是屬下做的不好,屬下該死。”   魏忠賢點頭道:“我身邊,就屬你最忠心。算了,這事兒就這樣吧,想那小魚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魏忠賢離開涼亭後,奔著東廠而去。短期內命錦衣衛辦事還好,要是時間一長,難免會有人說閑話。   而閑話有時候很致命,畢竟,錦衣衛是聖上的錦衣衛。   事,可以做絕,話,不能說絕。   這是魏忠賢的信條,對待吳言這種小魚,定要斬草除根,畢竟小魚也有可能長成大魚。   魏忠賢從側門進入東廠,找來幾個親信,道:“吳青蓮的兒子吳言,靠錦衣衛短時間是查不到了,你們親自帶人去查查,抓到了就地解決。”   黑暗中一人問道:“廠公,我們不知道吳言的樣貌,如何辨認?”   魏忠賢從懷中取出一張畫像,上麵畫著一個玉佩,“這個,是吳青蓮家的傳家玉佩。”   “鎮撫司那邊,可曾有什麼消息?”   “沒有,抓了幾個,也殺了幾個,我都覺得不是。”魏忠賢又指著那玉佩畫像道:“沒有一個人身上有這個。”   “鎮撫司那邊不知道?”   魏忠賢眉頭微皺,“鎮撫司那邊,勢力錯綜復雜,還得再等等。趁這個機會,我還能看看清哪些人是我的人。”   魏忠賢冷冷道:“玉佩這事,隻有我們五個知道,消息要是走漏了,你們自己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