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我不能說毫發無損,但沒有一點內傷和出血,醫生說我有點心悸,可能由於驚嚇導致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反倒被我拽倒的那個小矮子下巴脫臼啦,鼻子也因為我在驚慌下的失手流血不止,斷了血管。   我至今都仍然感謝那群人,感謝他們在團團圍毆我的時候沒有下死手,不然我當時可能會因為屁大點小事就命喪黃泉了。   在醫院裡,這個受傷小矮子是沒有父母陪護,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他是被奶奶養大的,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在醫院走廊看見了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她雙眼無神,在抽泣,雙腿不自主的打顫,小矮子的父親是個酒鬼,數年前因為搶劫鋃鐺入獄,母親也在他好小的時候就跟他的父親離婚了。   他如此無法無天的原因看似是家庭的原生因素,應該還暗含了許多外在因素,如自我心理的墮落,因家庭窮困導致的自卑,他也許覺得隻有自己變成壞孩子才會讓別人懼怕或者高看一眼;教育其實是在對我們的思想進行約束,道德的約束,但是每一個都必須被束縛,沒有嚴厲的囚籠製度就會讓貪婪的自由生長,人就會無法無天;顯然這個小矮子就想要掙脫了教育,他應該一點書都不讀,一節課都聽,他想要用自己的囂張去征服社會,這便是典型的小混混心理。   紫怡好奇的問:“會不會是他的老師從來沒有教授過他如何遵守道德啊?”   “應該不會,因為我很遵紀守法,道德也是自覺性的啊,難道你初中的時候沒有想過要遵紀守法嗎?”   “他可能隻是覺得打架不會太嚴重,或者認為自己打架很帥很有成就感。”   “這應該也是他如此無法無天的原因吧。”   起初他的奶奶非常的囂張,說要我去抵命坐大牢什麼的,但是後來爸爸叫了在警察局工作的叔叔調來了攝像頭,這個名字叫做宋小傑的同學屬於聚眾鬥毆,而我頂多算防衛過當,輕傷二級,於是乎他的奶奶開始哭喊叫鬧。   “我的孫子就被你這個小牲口給打成這樣啦,你就是要給他抵命,我就要你坐大獄。”很顯然他想以此威脅恐嚇我們,想博取同情或者發泄自己孫子被打殘帶給他的悲痛心情。   我叔叔對老太太吼道:“你孫子屬於聚眾鬥毆,我們隨時可以把這幾個參與鬥毆的人抓到派出所調查,你孫子的情節最為嚴重,你知道嗎?”   老太太的哀嚎聲變弱了,由大鬧變成了嗚鳴,像一隻偷吃東西被毆打的老狗一樣沒有了反應;後來的事也就不了了之,我家賠償他孫子所有的醫療費,包括手術費用和醫藥費.住院費,因為這個小矮子沒有交醫療保險,所以任何保險公司都不會他報銷,我偉大的母親於心不忍隻能給墊付,不過這肯定是人之常情。   在離開醫院的時候,那位老人爬在孫子的床邊哭泣,他的麻藥勁沒有過,還在睡覺。那個老太太穿著一件很破舊的綠色外套,頭發因為哭鬧折騰後變得非常淩亂,黑色的單薄褲子上的兩個膝蓋處都打了一塊藍色的補丁。我莫名的憐憫之心升起,我甚至想去給這兩位可憐的鞠躬認錯。   我把想法告訴了爸爸,他嘲笑我,他說:“他叫那麼多人打你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同情你呢?為什麼沒有就這樣算了呢?”   爸爸的話很在理,無數愛過我的人都說我有一顆泛濫且下賤的同情心,這也為後來我情感中如刀鋒般的爭吵埋下伏筆。   我去了學校,學校對這件事給予了處分,我作為受害者也被進行了責罵,班主任從此跟我結下梁子,   後來我並沒有被停課,可能是校方良心發現啦,覺得我有一點點無辜,但是我的五千字檢討卻沒有落下,我一個班一個班的去朗讀,班主任必須陪同,由於這件事的不光彩,班主任全程板著臉,說話的語氣就像羊倌驅趕貪吃倔強的羊羔一樣。   我的這個班主任是個子矮小,五官緊湊,不喜歡笑,喜歡瞪眼珠子的成年男人。他將我的座位調到了最後一排,全班同學的座位都實行滾動製度,而我卻隻能在那個角落,他告訴我說由於我上課太能說話啦,所以讓我自己坐在後邊-。但是比我能講話的人比比皆是,甚至班上第一名的同學都快變成全校出了名的話癆,這是公報私仇,由於我沒有價值還讓他麵子掛不住,所以他要對我實施報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從出了那件事,他前前後後把我媽叫到學校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是因為打架,都是因為我品行不端正,上課睡覺,沒有完成作業等等。反正在他口中我已經壞透了,他甚至向我媽保證我這樣的孩子是考不上大學的,讓我媽死心吧。   你永遠不知道這句話對望子成龍的母親來說有多大的傷害,我媽頓時就紅了臉,但是剎那間又白了,最後又向在一旁洋洋得意的班主任擠出一個笑臉,但是晚上回家後媽媽痛罵我,並且還哭了。   我如今考上了大學,經歷了愛情和更多美好的事物,我沒有因為他的詛咒而毀滅,但是唯一不解的是當時他的否定是仇恨還是鼓勵?我如今已經是大學生了,但是如果沒有他的嘲笑和否定我是否依然會上大學?我明明是被欺淩的人,為什麼最後懲罰也會分給我一點呢?正如校方說的,影響校風校紀,所以殺人者和死者都   有錯,不需要了解事情的起因,直接判決就好,對嗎?   “這很不公平啊?”她憤憤的說:“難道被打不能還手嗎?為什麼你會被批評?難道被打死不反抗才是每一個被霸淩者該做的事嗎?”   “或許是因為我還擊的時候有點手重啦!但是我保證,我當時真的是抱著垂死掙紮的本能去的。如果我知道他們不會將我打死,我也不會這樣去打人家啊。”   “嗬嗬,那你別還擊啦,抱著頭挨打吧!”   讀完那個學期我便轉學啦,到了一個私立學校,離家很遠,在那裡度過了我最有意義也是最漫長最混亂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