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轉入的學校名叫同仁學校,除了沒有設立大學以外各階段教育都具備了,聽說最近還設立了胎教,教授胎兒計算機工程和高考應試技巧。 這所學校位於仁市,市中心有一尊巨大的孔子像,因為這個城市沒有一所公立學校,全都是私人創辦的,並且據說孔子是最早開設私塾的,所以這座城市便供奉了一尊如此巨大的孔子像。 我來這個學校交了一萬元的擇校費,這一萬塊錢隻是證明這個學校願意收留關押我。 整個城市像牢籠一樣,而不同分立的學校像獨立的監獄把每一個讀書求學的少年封鎖在高墻之下,學校的墻很高,並且鐵柵欄上有很多刺,但是仍然有很多人翻越出去逃學,結果便是被停課或者開除,不過就算你犯下翻墻逃學這樣的錯誤都是可以花錢解決的,隻需要給校方交點錢,他們就會對該學生批評教育一下然後放過他們,隻有那些不願意交錢或者沒有背景的人才會被開除。 我至今也沒有搞懂這種私立學校亂收費是否符合正常法律,我也不知道幾千年前孔子麵對忤逆不孝的學生會不會選擇收黑錢,反正在這所昏暗的高墻之下盡是如此這般的勾當。 我初中在這裡重讀了初二,一直到高中畢業都被困在這裡。這裡本來是為學歷拚搏的聖地,而我把它比作囚籠實屬大逆不道,實屬對聖潔之地的玷汙,但是我要自證,當學生意識到自己要為學歷拚搏的時候這裡的確是努力的聖地,而對於我們這些無知且無所事事的人來說,當私立學校的種種不合理的規矩,以及與埋頭苦讀的同學進行對比產生的壓力讓我們窒息,這無疑對我們來說是剝奪自由的牢籠。 我至今仍然不了解這種高壓的應試教育的優越之處在哪裡?這樣培養的人才會不會太過於死板?我不明白困在籠子裡的我們如何得到德智體美勞的全麵發展?學歷文憑或許真的很重要,但是人的魅力可以從一紙文憑中體現出來嗎?這個問題太深奧,我們就不探究啦,因為這屬於我石開心的自我思考。 “哇,你廢話真的好多!能不能直接講你的初戀女友?” “好的好的,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相遇而鋪墊的。” 我第一次產生愛的感覺是在高二上學期,當時正好新冠疫情防控,我們高一整整一年都在家中上網課,網課期間的事就不過多贅述啦,就是枯燥乏味的呆在家裡,一天天看著自己愈發退化的思考和渺渺未來。 高二開學了,學校立馬就組織開學和大封校,由以前半個月回一次家變成一個月回一次家,我選擇了文科,跟郝辰分到了一個班;在這之前我就已經對郝辰這個女孩有所耳聞,因為她在高一沒有因疫情停課的時候在校走路扭臀部而被我認識,這裡是單方麵的認識,她並不認識我,並且我當時一直認為她的尾椎骨有點有毛病,所以走路才扭來扭去。當時我坐在班級門口,每次看見一個紮著馬尾但額頭的頭發卻有點淩亂的女孩從我們班級門口經經過,我走路時臀部一扭一扭的,說話時音調很尖銳,總感覺她在陰陽怪氣或者嘲笑什麼,但是我卻沒有這麼記住她的美貌,隻能識別她的聲音和走路姿勢。 我們高二的班主任是無可挑剔的,他沒有乾涉我們戀愛,因為高中生知道愛情的萌發到渴求是遏製不住,他當時是這樣講的:“可以去談,可以去愛,都是成年人啦,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做了會有怎樣的結果也都應該想清楚,當你認為自己可以承擔一切後果了之後就去做,就去愛。” 我當初以為這些大道理是多麼的無聊,承擔什麼,愛情的延續不是天長地久嗎?不是麵對生老病死嗎?隻要好好維護感情,我們承擔的隻有對方死亡或者自己離世的痛苦,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我認為我們愛的很熱烈,愛會很持久,像長明的燈,像不斷交替的四季。後來我便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淪和痛苦中領悟了老師所說的這一切。愛的感覺是突然萌發的,它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炙熱的心臟燃燒,但它會在某一刻自我凍結,寒冷的心臟多麼炙熱都不會融化。 郝辰剛開學的座位是在我的左手邊,中間隻隔了一個過道,當她背著書包抱著書本落座時,我才第一次看清楚她的長相,很大的眼睛,很長的睫毛,鼻子小小的但很精致,鼻翼兩側沒有多餘的肉和凸起,嘴巴很大,但就算抿住嘴的時候嘴角依然是上揚的,她的臉蛋很圓,下顎線很明顯,也許是塗了素顏霜的原因,總感覺她的摸上去一定很軟像雲朵一樣,最可愛的還是她的兩顆兔子牙,笑起來活像一個兩腮塞滿食物的小兔子。 她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轉身去看她,她對我笑了笑,不知道嘴裡還說了句什麼,反正當時我感覺她在嘲笑我,因為她的聲調真的很像在陰陽怪氣,再加上她眼睛很大,眼白上翻時總對你回饋幾分蔑視。 當時我並沒有喜歡上她,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愛,我在愛上她之前沒有愛過除媽媽以外任何一個異性。 “你初中的時候是一個同性戀?你喜歡男的?”任紫怡又開始了調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這是單純,拒絕接近異性,並且我當時覺得愛就是親親抱抱拉手手,我認為愛一個人會讓對方占便宜,我的嘴巴為什麼要去吻她啊?” 不錯,我比較晚熟,我在愛上郝辰之前大部分時間都在胡思亂想,既不學習,也不無所事事的頹喪,我跟著餘占鰲打鬼子、跟著丁鉤兒喝酒、跟著世界不斷的輪回轉生……就是不想愛情,我也不渴望愛情,我當時認為愛情讓我難以啟齒,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孩子可以打動我的心。 上了一個禮拜課,我也漸漸的對身邊的同學熟悉了,我的同桌是一個酷愛運動的憨子,很笨卻很老實,數學英語都考個位數,但是內心卻很善良,從來不拒絕任何人的要求,他要去學體育,下學期就走,他經常一個手把拎起來,讓我感受飛翔的感覺,還經常跟我聊一些關於郝辰的八卦,說她很放蕩,很多的謠言和緋聞。我經常對他說:“人家又不是明星,你怎麼了解這麼清楚?” 他說:“我聽其他班的人說的。” “是不是因為郝辰走路喜歡扭跨人們才造瑤啊?” “可能是,我也覺得她走路有點問題,像電影裡風俗店的老板娘,並且她真的有點漂亮。” “哇,你還懂這個?”我驚奇的問他。 “那是當然,是醜是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有時間我去給你問問她走路為什麼一扭一扭的。” 從那之後我開始注意這個走路一扭一扭的女孩子並漸漸的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