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課幾乎不聽課,因為她說自己很笨,什麼也聽不懂。我感覺在和我很像,屬於聰明過頭啦,隻有聰明的人才知道努力會累並且孜孜不倦的為之找各種借口,我也經常將自己的懶惰歸附於笨拙之上。 其實郝辰一點也不笨,因為她每次考試都會取得不錯的成績,盡管她毫不避諱的對我講這些都是她依靠旁邊同學的;她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跟前後左右的‘道友’打好關係,分工明確的抄襲,如果一個真正笨拙的人是不會想著要通過抄襲去彌補懶惰造成的後果。 她把自己抄襲的事跟我講了,並且還再三叮囑我不要告訴別的男生,因為她隻告訴了我一個人。我問她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我說我並不想知道你作弊的事,因為我不喜歡保守秘密況且我討厭抄襲,不會寫就不會寫,鬼鬼祟祟的作弊會讓我不安心的。 她沒有因為我的這些話而生氣,她笑嘻嘻的,陰陽怪氣的說:“我哥的覺悟可真高尚呢?!”她每次這樣說話都會把白眼上翻,然後擺出一副拽拽的樣子:“愛聽不聽,老娘還不想跟你講呢?你現在就可以跟同桌講!”然後她就把頭麵向黑板,拿著大眼珠子瞄我,好像在等待什麼。 “哦,那別跟我講!老師說下節課要交地理練習冊,你寫完了嗎?” “沒有,沒有寫,快點給我看看!”她轉過頭,有點驚訝,但是嘴裡卻是命令的口氣:“多不多啊?我一個字沒有動啊!” 我把練習冊遞給她,又對著她說:“每次都抄我的作業,能不能自己寫一寫啊?”我老是這樣假裝成熟,說一些不情願的話,其實郝辰向往借我練習冊時我還是蠻願意給她的,我的文科很好,有時也是蠻享受被重視的感覺。 “看一看嘛!這麼多話!”她一邊遞過書一邊嘰嘰喳喳的講。 隨後她又從課桌下麵掏出一包瓜子拋給我:“給你吃瓜子吧,就當做感謝嘍!” “你怎麼桌肚裡這麼多零食啊?”我好奇的問:“小心班主任搜出來的!” “你吃不吃啊?不吃別詛咒我啊!”她皺起眉頭:“給你吃就吃,給你同桌也分一點,這麼一大包嗑完會上火哦。” “喏,給你瓜子!”我對同桌講到。 “開心哥,哪裡來的?謝謝你!” “她給的。”我悄悄的指向了郝辰,因為當時在上課。 我同桌探頭探腦的對著她,嬉皮笑臉的小聲說:“謝謝嫂子。” 我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心裡卻有點小開心,而她紅著臉看向了黑板,還給我傻乎乎的同桌翻了一個白眼。 我是一個烏鴉嘴,班主任當天晚自習就對班上所以同學的桌肚和書包進行大搜查;本來這種行為是不合法的,但在這裡一切都合情合理的。我們班主任很少搜查,他知道這樣做沒有意義,但這次是政教處帶領班主任來查的。當政教老師和班主任宣布要進行違禁品搜查時我不自覺的看向了郝辰,她此時也看向了我,那眼神充斥著慌張和渴求,此時此刻的她需要我,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了上來,那種眼神在示弱,很委屈。 我把我的書包從過道遞給她,悄悄的說:“裝在書包裡!” 等她裝完時我一瞬間抽走書包,不讓搜查的老師發現我們的小動作,當老師翻開我的書包時裡麵有巧克力、抽乾氣的大包薯片三袋、奶糖、旺仔牛奶……整個班級就我的零食最多,當我接過這個書包時就感覺到裡麵的重量啦,我長出一口氣望著愧疚的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 “你是有多麼喜歡吃?學校的飯不好吃?你開超市!”政教處的主任對著全班人取笑,之後對這班主任和全班同學的麵把我臭罵一頓。 我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優越感,很興奮,因為這個東西並不是我的,我屬於英雄救美,屬於憐香惜玉,屬於保護美麗花蕊不讓彩蝶侵襲,就這樣我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雖然也有其他人帶違禁品,但是由於的數目眾多,其他人罪名就免了,這些零食足夠扣班主任許多的工資啦,我很愧疚,因為這個罪名是我頂替的,這個錢也因為我而扣掉的。 “這些零食是你的?”班主任很平靜的問。我很佩服他,他姓田,山東師範大學的高材生,在主張嚴厲打擊的氛圍裡,他從來沒有對學生說過一個臟字,也從來沒有體罰學生。 “嗯,我比較嘴饞,不吃零食就難受!” “那天上課我看見郝辰在嗑瓜子,你給的?” “給好朋友分享一下。”我嬉皮笑臉的回答。 “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知道這零食不是郝辰的。”他笑啦,懷疑試探的眼神看著。“淺淺寫個檢討吧,五千字,把你想說的,把你對我的愧疚寫出來!” “哦!” “坐下寫,就坐這個桌子這裡寫。” 我在寫檢討的同時他一直向往旁敲側擊一些班上的八掛和我的對別人的看法,但是我守口如瓶,沒有說一句實話,他拍著我的肩膀說:“你跟老師是不是一條心?王磊和他同桌談戀愛全校都知道啦,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就這樣我一直這樣聊聊寫寫一直到了下晚自習。回宿舍是男女分開回去的,女生先回宿舍,差不多樓道沒有女生時才讓男生回宿舍,郝辰從辦公室門口經過時向裡麵望了一眼,帶著微笑,眼神仿佛在向我道歉,她的眼眸向下,頭顱微微下垂。 在這個因為雞毛蒜皮就大驚小怪的學校,窩藏整整一書包零食足以判無期了,並且我還在班級被政教老師嚴重的批評了一頓,隔壁班的班主任因為某同學帶了零食數目過多,直接叫了家長,停課了好幾天。所以我才一直贅述班主任平易近人,通情達理,他跟學生永遠是一條戰線的。 就這樣我們互相對視,我感覺心跳極快,我想用我的靈魂告訴她不要有一絲絲愧疚,我什麼事也沒有,安然無恙。我不想讓她含著愧疚入睡,盡管她可能並不是很愧疚。 我從那一刻開始想要保護這個女孩,這個想法可能是突然萌發的,也可能是在每天給她抄作業的時候產生了對她的保護欲,也可能是每天聊天時產生了習慣上的依賴,總之我好像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