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她該不會在勾引我吧(1 / 1)

如果李翱的死不是一場意外,那麼兇手會是誰?入許家一天沈墨敲定了三個懷疑對象。   第一是惠大娘子。動機很簡單,當年她就對許誌宏這個外室恨之入骨,如今外室的孩子長大成人,這種恨很可能也延續到李翱的身上。   第二是薛姨娘。薛姨娘雖是妾室,卻為許家誕下唯一男丁,李翱的出現顯然是對她的最大威脅,如果能殺了李翱,顯然是最一了百了的辦法。   第三便是許誌宏本人。沈墨現在很難判斷許誌宏對於他這個私生子的感情,兩人雖是親生父子,但終究十年都未見麵,李氏的死也很可能在兩人之間留下不可磨滅的裂痕。   但這種裂痕至於讓許誌宏做出虎毒食子的事情?沈墨的在許誌宏名字後麵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除了許家人外,還有沒有人可能有殺害李翱的動機?   按照張衛的說法,李翱雖有功名在身,但也隻是個生員且家境並不富裕,所以其人很少進西安城,在城中並沒有什麼朋友,更不會有什麼相好的。   沈墨從懷中掏出了昨夜的那張紙條。紙條上一行娟秀小字,依舊殘留著淡淡香氣。   看樣子,這個李翱也有些事情是張衛和左仲愷不知道的。   “公子,你睡了嗎?”屋外傳來香菱的敲門聲。   “還沒有,有事?”   “婢子在廚房燉了些湯,端來給大少爺嘗嘗。”   沈墨收起紙條,“門未鎖,你進來吧。”   門房輕啟,一襲薄衫長裙的香菱款款而入,手裡正捧著一個乳白色繪五彩花卉的小蓋盅。   “大少爺晚安,”   香菱甜甜喚了一聲,走至沈墨身前曲身行禮,香氣襲人,輕薄的衣衫一下子貼住大腿,豐潤的身形勾勒出一道香艷的曲線,露出胸前雪白一片。   沈墨不由呆了一呆,暗道古代丫鬟居家原來都是這般打扮的嗎?   “大少爺,您看什麼呢?”   “咳,”沈墨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沒看什麼。許是剛才看書有些累了。”   “大少爺是該休息一下,嘗嘗婢子親手燉的湯吧。”   香菱揭開盅蓋,裡麵立刻飄蕩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是什麼,這麼香?”   “是虎...是有些胡了。”香菱貝齒咬著下嘴唇,鮮艷欲滴。   沈墨沒聽懂這妮子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倒是想起折騰了一天,除了早上吃了兩根油條一碗稀飯,到現在肚子什麼積食都沒有,是真有些餓了。   但看著眼前誘人的肉湯,沈墨卻沒有動的意思。   “少爺覺得不合口味?”   “其實我這人是不愛喝湯的。”   沈墨說這話時十分違心,香菱卻以為是大少爺識破了自己的小把戲,一張臉瞬間紅成了個熟透的蘋果。   “大少爺覺得婢子服侍的不好嗎?”香菱不知想起了什麼,雙眼一紅,泫然欲泣。   沈墨見不得女人哭,卻更不好跟她說自己在防備著許家人,正要胡亂找個借口敷衍過去,卻見香菱一雙淚汪汪的大眼正瞧著自己,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沈墨覺得自己第一次從李太白這句詩中看到了畫麵   該死的,怎麼感覺她好像,似乎在勾引我。   如此一個美人胚子...這...誰能頂的住?   “香菱,你懂不懂香料?”沈墨忽然岔開話題。   “啊,這個,懂一些吧。”   “你能不能聞出這是什麼味道,”沈墨從懷裡掏出那張紙條,對折,遞給了香菱。   香菱接過紙條,湊在鼻端嗅了嗅,然後還給了沈墨,   “好像是佩蘭、白芷,然後又混了澤蘭,都是十分普通的香料,不對,好像這香味裡還夾雜著一味,嗯,麝香,對,就是麝香,還是最名貴的粟特麝香。”   “麝香?你知道哪裡會用到這些香料嗎?”   香菱抬起下巴,看著沈墨的目光突然有了些異樣,   “大少爺,您可能不知道,麝香女子一般是慎用,更不會把它做成香料隨身攜帶,若是真有人用,恐怕也隻有那種地方了。”   “那種地方,”沈墨恍然大悟,“你是說妓館?”   香菱的一張俏臉立刻緋紅一片,   “其實就算是那種地方,但若說能舍得用這種粟特麝香的,在咱們西安城中估計也隻有紅袖招一家。”   “紅袖招?”沈墨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大少爺,如果你不愛喝湯,其實婢子還是可以做些其他點心的。”   沈墨摸了摸肚皮,其實他著實是有些餓了,   “算了,我來親自下廚,讓你也來嘗嘗少爺的手藝。”   沈墨打小和外公生活,做飯的手藝自然也是會的。隻是來到這個世上後,即便他手藝再好,由於沒有身份加上年紀又小,沒有一家飯館敢來雇他。   熱油燙鍋,旁邊片開的魚肉讓鹽薑汁和酒醃漬了半個時辰,刺啦一聲,反復煸炸過的小胡椒和蔥段立刻散發出濃鬱的香味,整道菜微辣鮮鹹,輕酸薄甜,極是開胃爽口。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隻就著一道菜,沈墨便往肚子裡裝了兩大碗米飯,就連旁邊站著香菱也忍不住嘗了一筷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由連連叫好。   “唔,大少爺,好吃。”   ......   在許府的第一晚出乎意料的平靜度過,第二天天色剛亮,沈墨便被砰砰的一陣敲門聲叫醒。   “開門,開門,死豬呀,現在還不起來。”   沈墨穿好鞋襪,開門,正見門前站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八九歲小子,小家夥戴著一個虎頭帽,全身上下錦衣玉飾,錦絨滾邊若隱若現一條暗紅色流雲蝙蝠暗紋,沈墨看著這小子這幅打扮,心中自有八分猜度出他的身份。   “你就是老爺在外麵養的那個私生子?”小家夥昂著頭,儼然一副頤指氣使模樣。   “少爺,您怎麼到這來了。”   手裡捧著一個雲紋銅盆,準備來服侍沈墨起床的香菱剛巧見到了這一幕,趕緊上前見禮。   “大少爺,這位就是薛姨娘房中的子恒少爺。”   “蠢奴婢,什麼大少爺,老爺見過他嗎,讓他入了族譜嗎?你就在這叫大少爺。”   香菱被這小家夥劈頭蓋臉罵了一句,便不敢在言語,紅著眼端著銅盆,退在了一邊。   “喂,小子,你聽著,在許府就隻有一個少爺,那就是我許子恒,你隻是個身份不明的私生子,在我麵前也得叫我一聲少爺,聽到沒有。”   沈墨懶的理會這個跋扈的小子,安慰了香菱兩句,散了發,回到房內,準備洗臉凈麵。   “嘿,賊殺才,你別走,少爺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怎麼,你還敢關門,”   ‘砰’   “哎呦,娘希匹,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