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溫香軟玉(1 / 1)

“公子,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驛卒周二一臉殷勤的小跑過來。   “該是半路馬車顛簸給落在了哪裡,我回去讓小丫鬟仔細找找。”   沈墨無奈一笑,轉身準備出去。   “公子放心,這幾天屋子我會讓兄弟們原封不動給您留著,您要哪天又想起來可以隨時回來。”   “那就多謝周二兄弟了。”   “能為公子效勞,也是小的們榮幸。”   沈墨看著他一副諂媚模樣,便又向劉陽使了個眼色,劉陽再次會意,在周二眼巴巴的目光裡將手掏進懷中。   “周二兄弟,這些碎銀子你也拿去,就說今晚的夜宵咱們少爺請了。”   得償所願的周二不由大喜,一張大臉都樂的起了褶皺。   “公子,要小的說,如果您真丟了東西,有個地方您也許可以去找找,那裡說不定就有您的東西。”   沈墨腳步微微一頓,   “哪裡?”   “驛丞大人的房間。”   沈墨想起了那個突然死亡的驛丞,   “驛丞不是死了嗎?”   周二收起銀子,湊到沈墨身邊壓低聲音說,   “公子,本來死者已矣,小的不應該說驛丞大人的壞話,隻是既然現在是公子丟了東西,那小的就破一次例。   咱們驛丞大人哪裡都好,卻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怪癖,他喜歡窺探別人私隱,有時甚至還會順手牽羊,所以前一陣入住我們館驛的大人們總是莫名其妙的會丟東西。”   “你是說驛丞偷進過我的房間。”   “這小人不敢打包票,但公子既然說在驛館裡丟了東西,那小人隻能說有這種可能。”   沈墨略略思忖,謝過驛卒,直腳便去了對麵驛丞房間。   這裡同樣是製式裝潢,簡單的幾方家具,但不同的是,靠南麵上的一張博古架上堆滿了各種小玩意。   從小的一枚紐扣,到大的鏨福字紫雲銅盆,東西都不貴重,卻都是私人物品。看樣子周二沒有說謊,這個驛丞生前還真有古怪的收集癖。   但沈墨卻沒有窺探別人私隱的興趣,他現在隻想找到自己的東西,雖然他自己也不能確定那是什麼。   “這是什麼味道?”   沈墨輕輕嗅了嗅鼻子,發現空氣中蕩漾著一股熟悉的香味,和那日沈墨在簡凝兒身上聞到的一致。   順著香味的來源望去,正見南麵一張矮幾的桌腳處堆著一團用過的故紙。   沈墨好奇的走過去,拾起一張紙,攤開,卻見上麵是一團奇怪的蘇州碼子。   “這是一份關於什麼的賬冊?”   沈墨把其他紙團都一一攤開,通過對比,發現這些紙張應該是從一本賬冊中撕扯下來,但顯然,要搞清楚賬冊究竟記載的是什麼內容,光憑這幾頁還是遠遠不夠。   “公子,快到晌午了。”   沈墨折疊故紙,放進懷裡,最後走了出去,   “走吧,咱們去赴約。”   ......   紅袖招,紫雲閣,   作為這裡最火的紅倌人,簡凝兒專門擁有一間臨湖小樓。   由於連日高掛綠頭牌,幾個心急的老主顧在小樓附近糾集起來,準備給老鴇子施加壓力,   “房媽媽,你個老婊子多少次推三阻四了,今個簡凝兒姑娘怎麼著也得出來見客,在下不財,願出白銀三千兩為簡凝兒姑娘梳籠,”一個戴著六合一統瓜皮小帽山西商人一開口便引得滿堂驚呼。   ”呦,這不是孫員外嗎,上次您老被你那婆娘拖回去,我還以為以後都見不著員外了,沒想到,咯咯咯,員外真真好氣色呀。“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扭著肥臀停在了樓梯口,以扇遮麵看著樓下眾人,以言譏諷道。   孫員外老臉不由一紅,兀自不服道:   “房媽媽,你是開妓館的,姑娘出來接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通西安城去打聽打聽,哪有你這般做生意的,做婊子的還拿喬做派,小心惹了眾怒,讓你這買賣做不下去。”   那老鴇一聽這話,登時怒了,一口呸在了孫員外臉上,   “我呸,你個老瓢蟲,不要臉的老淫棍,還敢讓我紅袖招開不下去,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紅袖招背後是誰在撐腰,姓孫的,老娘跟你打個賭你敢不敢,就賭你孫家生意全部完蛋,老娘這紅袖招照樣紅火。“   孫員外被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終究不敢繼續還嘴,隻能在那裡生著悶氣。   老鴇子罵人罵的痛快,看無人再敢頂嘴,得意一笑,一扭肥臀重新上了樓。   紫雲閣上,聽見樓下的喧嘩聲漸去,簡凝兒含笑起身,輕搖羅袖,微露春纖,取了一鐘酒來,雙手遞與對麵的沈墨。   “李郎請,奴家親手釀的黃桂稠酒。”   黃桂稠酒狀如牛奶、色白如玉、汁稠醇香,雖然叫酒,但其酒精含量還比不上後世的一些啤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沈墨接過酒鐘,隻擱在一旁,沒有動的意思。   “李郎這般小心,這是擔心奴家會害了李郎?”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為妙,好了,簡凝兒姑娘,我已經到了,你讓在下跑這一趟,又演了這麼熱鬧的一場戲,總不會隻是為了請在下喝你親手釀的酒吧。”   簡凝兒沒有被沈墨冷漠的語氣唬住,反而掩嘴輕笑一聲,這樣一個動作在別人身上不免略顯做作,但在她的身上卻變得那般風情萬種。   “李郎這是怎麼了,以前和奴家好的時候還自稱達達,現在不和奴家好了就自稱在下了,這般疏遠,聽的奴家好是傷心呀。”   沈墨靜靜的看完對方的表演,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其實你早就看出來我不是真的李翱,你也從來沒和李翱好過,你接近李翱,是想從他身上取回一件東西,是也不是?”   隨著沈墨的這一句話,房間的溫度仿佛陡然降低了十度,簡凝兒看著麵前的少年郎,那雙美眸之中不再全是嫵媚,而是包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李郎真的很聰明,看樣子以前奴家是低估了李郎。”   “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可以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李郎這是在詐奴家?”   “不是,”   簡凝兒站起身,忽的撲在沈墨懷裡,   “那李郎這算是在威脅奴家嘍,奴家好喜歡被李郎威脅,隻但求李郎多多疼惜奴家這嬌滴滴的身子。”   溫香軟玉在懷,如麝如蘭的香氣飄入鼻端,即便沈墨自持再重,心思也不由蕩了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