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我重新想了一個遊戲。” 熊孩子許子恒又從洞外邁著霸王步走了進來。 “你又想乾什麼?” 劉三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哼,從現在開始,我不用同伴了,我要一個人做明軍,而你們倆都給我做韃子。 大膽建奴,膽敢犯我邊界,殺我百姓,看箭!” “什麼?” 孫千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顆黑乎乎大石子朝他腦門飛來,孫千急躲,卻終究是沒能躲開,一顆石子正中他的太陽穴。 孫千悲呼一聲,竟然直挺挺暈死過去。 “老孫,老孫,你沒事吧。” 劉三抱著孫千一頓猛搖,又是灌水又是按人中,弄了半天才終於將人弄醒。 頭上腫了三個打包的孫千躺在劉三的懷裡,此刻幾乎崩潰, “老劉,說實話,這些年我跟在老大後麵,餓暈過,被官差追過,被狗咬掉一根手指,還替老大背鍋,關進大牢嘗過各種酷刑,風雨來雨裡去,從來沒有皺過眉頭,我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再讓我怕的東西了,但今天,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想和那小子待在一起,我娘跟我說過當機立斷方是英雄好漢,算了,我來出五百兩,你把他送走,老大要是回來見不到讓人,你把責任往我身上推。” 劉三知道這家夥被折騰的有些糊塗了,嘆了口氣安慰道: “好了,你別擔心,待會兒我就用大石把門堵上,等老大回來一切就都沒事了。” “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 忽然,洞外傳來那小子掙紮的尖叫聲。 “不好,” 劉三孫千對視一眼,趕緊跑出了洞口。 剛一出山洞,卻見他們麵前出現了一對少年男女,男的一身月白色長袍,長身玉立,女的一襲鵝黃色連衣裙,淡雅俏皮。 “老大!” 劉三孫千看到他們的老大,活閻王正殷勤的服侍在鵝黃色少女身邊,滿臉都是諂媚。 而那個讓他們頭疼不已的混世魔王小子,正被那少年單手抓著衣領提了起來,一對矮胖的小腿在半空中虛彈。 “李翱,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沈墨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 “把彈弓交出來,我就放你下來。” “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是我爹。” “可是我是你兄長,長兄如父,你小子離家出走,信不信我當眾脫光你打屁股。” “你!”許子恒,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把手裡的彈弓交了出來。 沈墨接過彈弓,在手裡掂量掂量,還真有些力道,如果剛才不是他閃的及時,頭上已經腫了個大包。 沈墨收起彈弓,將許子恒放了下來, “好了,你也出來野這麼長時間了,父親和你娘在家中也急壞了,現在該回去了吧。” 許子恒一想到要回家,正要出言頂嘴,但又想起自己的娘親,不由又軟了下裡,別人都以為他小,不知事,其實很多事,尤其是家中的一些事他還是很明白的,大娘子不喜歡他的小娘,這次他離家出走,大娘子一定會借機向小娘發難的。 “那...我...好吧,” 許子恒聳搭著個腦袋,像隻鬥敗的公雞。 “哦,等等。” 許子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還目瞪口呆的劉三和孫千說道: “喂,你們兩個,這裡要給我留著,過些天我還要過來玩。” 劉三孫千:...... 滿臉悶悶不樂的許子恒被帶了回去,一臉諂媚的活閻王又湊了上來, “姑娘,事情都按您的吩咐辦了,小的們可以走了嗎?” 九月從荷包裡掏出一把核桃,遞給了活閻王,山核桃太硬,硌的他牙疼, “幫我把核桃通通砸了,但你能不能走,得問過我們公子。” 活閻王趕緊指揮兩個手下去砸核桃,自己又腆著臉湊到了沈墨麵前, “公子,小人知錯了,千不該萬不該抓了您弟弟。” 沈墨斜著乜了這家夥一眼,伸出兩根手指, “兩件事,第一件,告訴你的手下,嘴都閉嚴實了,任何人都沒見過我和子恒。” “小人明白,” “第二件事,讓你的手下都出動,幫我調查一個人。” “公子請吩咐,” “他的名字叫王武,西安參將府的一名管事,我要你去了解他的生平,他的喜好經歷,以及弱點。” “參將府?” 活閻王一愣,剛欲多問卻對上了沈墨的眼睛,便趕緊選擇閉嘴, “小的明白,小的回去後立刻安排人手去辦。” ...... 西安參將府, 參將左仲愷端坐於廳堂之上,麵沉似水。 “主人,” 管事王武跨步進來,低頭彎腰,手裡捧著一摞供紙。 左仲愷瞟了一眼那些供紙,卻沒有去接, “審出來了?” “審出來了,”王武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答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女人名叫碧兒,原是內院一等使喚丫鬟,與陳遠暴關係親密,陳遠暴暴斃後,當夜便被陳王氏發賣給了城南的牙婆子。” 王武抬頭,看了一眼雙目微闔的左仲愷,繼續說道: “據那女人說,陳遠暴被殺當夜,曾經許家來過一個小廝,原本是要給陳遠暴送契約,但被她擋在了門外。” “小廝?”左仲愷猛的睜開眼。 “小人把畫像拿給她辨認過,確認有八九分與那小子相像。” “好小子,果然是他,”左仲愷冷冷一笑,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殺意。 “主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看來,陳遠暴與張衛的死,那個小子有著最大的嫌隙,此子心機如此深重,是斷不能留的, 隻是, 左仲愷略一沉吟後說道: “明天我便要進山剿匪,如今分身乏力,我把你留在那小子身邊,一是為了徹底調查清楚張衛之死,搞清楚那小子為什麼要突然反水,二便是要你時刻監視他的動向,倘若他真有反噬之心,你可以擊殺他不必向我匯報。” 王武後退一步,拱手抱拳, “小的明白。隻是主人,那小子旁邊的姑娘好像是白蓮教護教法王朱雀使。” “朱雀使?可能確定?” “可以確定,小的原來在那裡和她有過一些交集。” “先不必管她,” 左仲愷抓起麵前的供紙,雙手微微一錯,頃刻便成了一對紙沫, “先把那隻孫猴子控製在咱們的五指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