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如今的許家有兩隻孫猴子,大孫猴子除了個別時候,還是能夠做到安分守。 至於小孫猴子,許子恒在被帶回家後,許老爹隻是讓他先回去睡覺,說是準備第二天再教訓他,但睡了一夜的許子恒第二天便沒有受到預想的責難,原因是許誌宏一大早便被知府老爺給請去了。 現在許誌宏魏忠賢女婿的身份已經傳的滿城皆知,一府知府請去赴宴本也不奇怪,但怪的是這場宴會去了一天一夜,到天明還不見回來的跡象。 剛剛消停的許家人不由又開始焦慮起來,生怕是朝中又出現什麼巨變,連累自己老爺被知府大人扣為人質。 不過好在這場擔心沒有持續多久,廚房剛剛起了早飯的炊煙,許誌宏便被知府衙門的一頂軟轎給送了回來。 搖搖晃晃的許誌宏下了轎,回身謝過知府來人,就趕緊被許家人攙了回去。 灌了一碗醒酒湯,待到沈墨和許子恒同時來了廳上,許老爹才終於開口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兒呀,咱們許家又要大禍臨頭了!” 許家人提著的一顆心突的一跳,搞不懂今年是流年不利,還是災星下了降頭,怎麼三天兩頭的大禍臨頭。 半晌,許家人才從老爺悲悲戚戚的嘴裡知道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就在昨夜,距離西安城三百裡外的葫蘆灘發生了一場大火,儲存在那裡的二十萬擔糧食全都付之一炬。 而這批糧食本來應該由西安府管理和許氏糧行代理,並負責轉運到最近遇災的山西,現在一場大火,不但負責的西安知府衙門要倒黴,他們許家糧行也要跟著一起完蛋。 別看大明朝的諸位皇帝被文官們折騰的好像都不愛管事,但錢糧和軍隊絕對是他們乾綱獨斷之事,倘若小皇帝真因此事發起怒來,哪怕是魏忠賢也很難保住他這個便宜女婿。 看著許府上下的愁雲慘淡,沈墨忽的心頭一動,拱手說道: “父親,這事要不交給兒子,兒子也許有辦法可以解決。” “真的,”許誌宏一把抓住沈墨的手,不知不覺中,他對自己這個私生子已經毫無保留的信任與依賴。 沈墨忍不住撓了撓頭,感覺許誌宏剛才那副悲切的模樣似乎就是為了等自己的這句話, “兒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若想妥善解決這件事,兒子認為最好能派人去葫蘆灘看看現場,隻此才可能找到一些破局的線索。” “沒問題,府裡的馬車已經備上,翱兒現在就可以出發。” 沈墨暗暗扶額,好嘛,果然在這裡等著自己。 ...... 前院的一切準備妥當,沈墨回到後院緊張的收拾行李,其實比起許宏誌,他更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 “教主,你要離開西安城,” 朱雀使九月不知從哪裡又跳了出來,今日的她換了一身天晴色長裙,依舊斜挎背包,手裡拿著一塊雲片糕,顯得一派天真爛漫。 “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是你們教主。” 沈墨卻是知道她那天使般的麵孔下藏的是一顆魔鬼的心,忍不住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可是教主已經接了鐵牌,接了鐵牌就是我們教主。” 九月這話說的稚氣十足,沈墨卻是翻了翻白眼,掏出那塊破鐵牌,扔了過去, “那行,這塊牌子我給你,你就是白蓮教教第三十...” “三十七任,” “好,你就是三十七任教主了。” 九月接過鐵牌,戀戀不舍的撫摸了兩下,卻又給還了回去, “教主,九月要是想得到這塊牌子,早便得到了,可是得到牌子又有什麼用,姓楊的和大個子要想來搶,我可留不住,現在連姓楊的都認你了,所以這個教主還得你來當。” 一聽這話,沈墨不由一陣火大, “你放在我這裡就能守住了?你打不過他們,我更打不過他們。” 九月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看著沈墨, “可是教主你不一樣呀,” “我怎麼就不一樣?” “教主是有大福運之人,九月用聖教密法給教主算過,教主這一生雖然開局艱難,但往後卻是一世順遂,乃逢兇化吉的命兆,這個教主非你來當不可。” “你少來,”沈墨一口打斷,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明知道我對這個教主之位不敢興趣,偏偏讓我來做這個教主,如此一來,你便可以躲在身後,成為那個掌握權柄卻不用承擔任何風險的影子教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教主,你怎麼這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女孩子,人家女孩子可是很單純的,”九月瞪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沈墨, “好了,”沈墨撇開腦袋,不再看九月那雙媚人的眼睛, “我心意已決,打死你我也不會做這什麼教主。“ 可惜沈墨如此決絕的話卻沒有半點唬住女孩, “可是教主,你可能不了解姓楊的,姓楊的這人高傲的像隻大公雞,絕對的說一不二,他說會向你挑戰,無論是你願不願意做這個教主,他都會履行承諾,到時候,如果教主繼續做教主,那九月這個朱雀使會奮不顧身保護教主,而教主如果不做教主,恐怕那就...” “你...”沈墨不由一愣,不想竟然這般輕鬆就被一個小女孩拿捏。 九月看著沈墨吃癟的表情,吃吃一笑,立刻上前挽住沈墨的隔壁,不甚豐滿的小胸脯都貼了上去, “教主,你就做這個教主,相信九月,你以後一定不會後悔的,而且,九月知道,教主這次出西安城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糧食被燒一事吧,教主做了教主後,無論任何事,隻要教主一聲令下,我們白蓮教都會為教主助一臂之力。” ...... 九月說的沒錯,沈墨這次主動請纓去葫蘆灘的事情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糧食被燒案,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左仲愷在自己身邊留下的那條尾巴,西安城中是左仲愷的勢力範圍,他要趁那條尾巴還未反應過來,就將他引出這裡。 一切準備的很匆忙,天蒙蒙亮,許府的馬車便已經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