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當機立斷道:“安排兩隊士兵,跟我去山裡麵采集草藥。” 說完,秦牧便讓趙武留守營寨,他則是帶人進山了。 目前軍中最缺的是止血和消毒殺菌的草藥。 常見的止血草藥有三七、蒲黃、槐花等等,常見殺菌消毒草藥有板藍根、黃連、馬齒莧、蒲公英等等。 其他的草藥秦牧不敢確定,但槐花和黃連以及馬齒莧在慶州一定能找到。 夜幕下,一場春雨悄然而至,山下的大戰也終於停息下來。 幽雲軍,代州軍和隴州軍仿佛達成了一種默契,在山下三個方位安營紮寨。 秦牧帶著兩隊士兵在山林中尋找了一個半時辰,終於找到了足夠的外傷草藥。 回到營寨,秦牧便讓士兵熬製草藥。 他則是帶著一份藥膏來到安置傷員的營帳。 “將軍,你回來了。”趙武看到秦牧安全回來,鬆了口氣。 秦牧點了下頭,叫開一名士兵,他親自為傷員更換藥膏。 秦牧蹲下身子後,身後的趙武便叫了起來。 “將軍,你後背的傷口出血了。” 秦牧沒有回應,繼續為傷員處理傷口。 一名親兵伸出手,想接過秦牧手中的器皿,並說道:“將軍,你冒雨在山上采集草藥,身上又有傷,就讓屬下來吧。” 趙武也連忙勸道:“是啊將軍,這些事情讓我們來做就行。” 營帳中的傷員反應就更大了。 “將軍,您去休息吧。” “我們這些無用之人,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將軍,您的身體可不能被我們拖垮啊。” “……” 一些傷員甚至爬起來,跪在地上,懇求秦牧去休息。 見狀,秦牧一一扶起跪在地上的傷員。 “都起來,我等一下就會去休息,你們不用擔心。” 秦牧拍著一名傷員的肩膀,說道:“你們今晚養足精神,明天我帶你們回家。” 所有傷員一臉感動的看著秦牧。 參軍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上級將領的體恤和關愛。 他們這些人中,很多人的編製都不下秦牧的校尉營下。 親眼見到秦牧屈尊為他們處理傷口,再聯想到自己的將官校尉,不少傷員都眼含淚水。 秦牧將所有傷兵營帳都走了一圈。 確保每個傷員的傷口都得到了處理,確保每個傷員的熱水供應,確保每個傷員有兩套被褥。 將所有細節安排妥當,秦牧才拖著疲憊疼痛的身軀回到自己的營帳。 手臂和後背的傷口完全崩裂開來。 秦牧簡單清洗後,便坐在凳子上讓親兵給他換藥,然後放空思緒。 代州軍和隴州軍提前到來,讓秦牧認識到,天子對目前局勢的重要性。 朝廷大軍估計明天也會提前抵達。 周淳這個內侍省大太監,明天不知道會不會跟隨大軍一同前來。 如果周淳跟來了,秦牧後續的計劃就能順利推進。 如果沒有跟來,那就隻能另想它法。 反正無論如何,秦牧必須要謀求外放,遠離上京這個囚籠。 而秦牧如此關心受傷的士兵,是在為自己鋪路。 亂世之中,軍隊才是核心競爭力。 秦牧外放肯定要帶著心腹士兵離開。 能帶走多少,要看後麵的運作及秦牧的個人魅力。 一夜無話。 秦牧起床後來不及吃早飯就來到傷員營帳,看望受傷的士兵。 即使秦牧安排的很仔細,可昨晚依舊有23名重傷士兵沒有挺過去。 對此,秦牧已經盡全力了。 這一點所有士兵都看在眼裡。 看望了受傷士兵,秦牧連早飯也沒吃,就帶著兩隊士兵進山采藥。 采藥回來後,親兵就來通報說景平帝醒了,想要見秦牧。 景平帝見到秦牧第一句話便是:“秦愛卿,朕今天可以回上京嗎?朕再不回去,香妃可是會生氣的。” “陛下寬心,今天您一定能回上京。”秦牧肯定的說道。 景平帝欣喜道:“快把朕給秦愛琴寫的封賞帛書拿過來。” 一名小太監雙手捧著帛書,快步走到秦牧麵前。 “多謝陛下賞賜。” 秦牧雙手接過帛書,然後小心的收起。 這時,一名士兵匆忙的跑過來。 “陛下,將軍,朝廷大軍到了。” 秦牧護著興奮地景平帝來到營寨門口時,朝廷來的人也剛好到了。 三省六部外加內侍省,都來人了。 看到景平帝安然無恙,一群朝廷大臣跪倒在地哭爹喊娘。 前身的靠山內侍省少監周淳,哭的最為撕心裂肺。 直到景平帝許諾了諸多獎賞,這群大臣才收了聲。 就在大臣們簇擁景平帝進入營寨時,秦牧叫住了周淳。 “周公公,還請留步,下官有要事稟報。” 周淳瞥了秦牧一眼,語氣平靜:“秦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這次可是大功一件啊。” “下官哪敢邀功,隻是有件事不得不稟報。”秦牧隨即將書信的事情告訴了周淳。 周淳聽完後,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精芒。 “秦牧,你的功勞陛下不會忘記,咱家更不會。” 說完,周淳小跑著追上了景平帝一行人。 自始至終,朝廷大臣都沒有正眼看秦牧,更別說叫上秦牧一起進入營帳議事。 趙武站在身旁,有些惱怒:“將軍,朝廷諸公怎可如此行事。” 秦牧擺了擺手:“沒必要氣惱。你去召集兄弟們,給受傷的士兵打造拖車。” “末將這就去。” 半個時辰後,朝廷大臣陸續從營帳中走出。 這一次,不少人都著重打量了秦牧一眼。 周淳更是滿臉笑容:“秦牧,陛下多次誇贊你。” 秦牧擺低姿態:“這全都仰賴公公的栽培,沒有您的提拔和賞識,就沒有我秦牧的今天。” 秦牧這番表態,讓周淳很受用。 周淳忽然說道:“陛下給了你一封獎賞帛書?” 秦牧立即拿出帛書:“下官沒有打開過帛書。” 周淳自然的接過帛書,看著上麵的內容,眉頭微微皺起。 “你的獎賞可能會有變化。” “下官全憑公公做主。” “嗯……”周淳沉吟道:“從四品鎮軍將軍,你拿不住。” 秦牧愣了下。 不是虎賁中郎將嗎? 怎麼變成了鎮軍將軍。 這個驚喜來的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