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顯並不知道歷史上的李可灼為什麼要獻上紅丸,但現在李可灼想當這個替死鬼的理由很簡單:為了讓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層樓。 李可灼知道李家並非名門望族,自己能成為鴻臚寺丞已經是運氣好了,自己的幾個子嗣也是不成器的。 於是他主動找上吳顯與他做了個交易,自己獻上紅丸配合早已被吳顯買通的司禮監秉筆兼掌禦藥房太監崔文昇來害死泰昌,吳顯則會在泰昌帝死後第一個上書彈劾李可灼。 之後按照記劃李可灼本人也會被發配到北疆,但作為交換吳顯會收留其嫡子並加以培養,李可灼在堵吳顯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而吳顯自己接受了這個提議也見識到了紅丸的真麵目,由一些能讓人在短其內亢奮但會傷害身體的藥草製成的,再配合上瀉藥泰昌的身體自然吃不消。 (泰昌元年農歷八月二十九日) 在李可灼獻上紅丸王思慧親自給泰昌帝吃下後,不出片刻泰昌帝就已醒來,在看到王思慧正坐在自己身邊後心裡也是一陳感動,他開口說道:朕......這是怎麼了? 王思慧抽泣的開口道:陛下已昏迷數日,跡像也未曾有過好轉直至片刻前李可灼李大人獻上紅丸迷藥後這才醒來,妾身還以為陛下.......... 泰昌帝見此自是又安慰一番之後他便傳李可灼進殿來。 (片刻之後) 李可灼跪在地上說到:“臣李可灼參見陛下。” 泰昌打起精神說道:“愛卿請起。” 李可灼說道:“敢問陛下如今是否龍體安康?” 泰昌輕笑一聲說到:“還要多謝愛卿獻上的紅丸,如今朕已然感覺好了許多,隻不過這紅丸究竟是何物?” 李可灼回答道:“臣此前聽聞陛下身體不適,便安家中傳下來的秘方取人參,靈芝等物之精華而熬製而成的藥丹,隻需連續服用九日,便可藥到病除。” 泰昌皇帝聽到這連連點頭說道:“愛卿真乃忠臣也。” ...................(分割線) (泰昌元年農歷九月一日) 在家中等待數日的吳顯終於等到了宮中太監的傳旨,隻聽得小太監說道:“傳陛下口諭,傳江南備倭營指揮使吳顯進宮麵聖。” 吳顯在給太監塞了一把碎銀之後便駕車往宮中趕去,在去的路上亦遇到了當代英國公張維賢與當代成國公朱純臣,三人對視一眼便無話了,吳顯看出了他們倆人眼中的擔憂,必竟如今皇帝叫他們進宮的意義不含而遇,三個月內連死兩個皇帝可不是什麼好事........ 很快吳顯三人就見到了氣若懸絲的泰昌帝此外還有方從哲、史繼偕、沈潅、何宗彥、劉一燝、韓爌、朱國祚、孫如遊、葉向高等人。 在泰昌帝交代了一番之後他留下了張維賢,朱純臣,吳顯,方從哲四人。 泰昌帝虛弱的開口道:“京......城” 張維賢連忙開口道:“請陛下放心,京營已接管京城各門與皇宮內外,並無歹人作崇。” 泰昌又說道:“王思.....慧....呢?” 雖然吳顯與方從哲兩人知道王思慧是自己人但戲還是要演的。 已安陛下旨議,王貴妃如今已掌管後宮,這也是吳顯一直在謀劃的事,他需要一個穩定且地位高的棋子替自己在宮中收集情報與注視著皇帝,而如今無論是論私泰昌帝對王思慧的喜愛還是公為了自己走後有人能夠在宮中製橫鄭貴妃,王思慧就是那最好的選擇。 泰昌又說道:“太.....子與信.....信王呢?” 吳顯回到:“太子與信王俱在東宮,陛下無憂。” 在隨身太監給泰昌帝灌了一碗參湯後,他緩緩地說道:“遼東有錦衣衛密報,建奴最近似有異動,各位愛卿有何計策?” 吳顯聽到說話心裡也是一驚,但心中一算也是馬上到日日子了,大概再過幾月遼陽之戰就要開打了。 他在胸中稍微謀劃了一下便開口道:“陛下勿憂,先帝托付給臣練兵之事後,臣便一日不敢耽擱,如今江南備倭營雖比不上精銳之師,但亦可稱得上訓練有素。” “建奴近些年來雖然兵鋒強盛但是其人丁稀少,又肆意屠殺漢人,致使其治下不穩,時常有漢人出逃反叛,而遼東自古又是苦寒之地,朝廷隻需站穩腳跟防止建奴與蒙古族串通,防止建奴從長城進攻直取腹地之外,隻需緩慢推進不斷的消磨建奴的人丁,不出十年建奴之禍便可平之。” “臣聽聞在江南還有一支由戚金率領的戚家軍,西南之地亦有驍勇善戰的白桿兵,隻需陛下傳旨讓這兩股部隊與江南備倭營共同北上,依托遼陽堅墻定可銼建奴銳氣。” “此外朝廷亦可開放邊市與蒙古各族交易有無,除增加馬匹與錢財外,亦可防止他們徹底倒向建奴,同時李氏朝鮮作為我大明番邦,而我大明亦對李氏朝鮮有再造之功,可如同薩爾滸之戰之前一般命李氏朝鮮出資出糧,協同我等大明將士返攻建奴,依臣之見五年便可收復失地七年便可平遼。” 泰昌問道:“如若錢糧有缺何解?” 吳顯立馬說道:“商賈之人不事生產但卻萬貫家財,百姓終日勞作但仍無法果腹,此乃陰陽失調之象,依臣之見當取商稅!以補朝堂之需,亦可暫開海禁,行開源節流之舉。” 方從哲聽到這些話自然也是眉頭緊皺,這一切自然也被泰昌帝看到。 泰昌繼續問道:“如若有天災致使百姓而起何解?” 吳顯說道:“各地均有四倉,在豐年時可存入糧食,災年時以平價售之或行施災民,輔廠衛監督,各地鄉紳輔之可平亂,亦可讓太子發布永不加賦昭,使天下民心穩定。” “賦不同與稅並非朝廷稅收主項,同時平時賦也收不上來,既然如此臣認為不如借此機會收擾民心。” 泰昌又問道:“流民又如何解呢?” 吳顯說道:“可以以工代膳廣修天下之路可使地方聯通亦可讓商賈流通,當改製戶籍之策。” 泰昌沉默了一會說道:“愛卿可為首輔之才。” 不得不說吳顯說的七年平遼很誘人(某不願透露姓名的袁大都督絕的很淦),其他的話也皆是能臣乾吏之言。 泰昌帝過了一會說到:“在朕走之後,還望諸位愛卿以國事為主,用心輔佐太子....吳顯.......可擔南京兵部待朗一職......” 之後沒一會泰昌帝便沒了氣息,眾人也是皆哭泣,之後眾人也是下去開始準備各項身後事。 沒過幾日在登基大典完成後,吳顯也等來了他想要的消息,李選侍軟禁朱由校於乾清宮,移宮案爆發。 吳顯在得到王思慧傳來的消息後不待楊漣、左光鬥有所反應立刻獨身進宮,由於他身披軟甲,手持利劍自然被宮中禁衛攔住。 還不待禁衛說什麼,吳顯就怒吼到:“吾乃先帝托孤大臣吳顯也!如今皇上受後宮毒婦被困於乾清宮,吾正想去營救,汝等卻在此阻繞,是要造反嗎!” 禁衛明顯被唬住了,吳顯又乘勝追機的說到:“如今已是危機存忘之秋也,還請諸衛便宜行事!” 禁衛此前也認識吳顯又被他的一番話所嚇住,在思考了一會後便放了行,吳顯見此拱手行了一禮後便往乾清宮跑去。 (乾清宮內) 李選待與鄭貴妃坐在左右兩側,而朱由校則將朱由檢護在自己身後。 李選待喝著茶水慢悠悠的說道:“太子可是鬧夠了?” 而朱由校則麵色鐵青地怒吼道:“太子?如今吾已經登臨大寶,乃是這大明朝的皇上!” 而李選待則隻是撲哧輕笑一聲道:“你今尚且年幼,如何懂得了朝堂之事,我這是在幫你呀......” 李選待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宮外一陣吵鬧的聲音,語氣不善的說道:“何人在外喧嘩?” 話音剛落吳顯就一腳把門踹開闖了進來站在朱由校與朱由檢二人麵前。 李選侍怒吼著指向吳顯說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宮禁就不怕.....” 吳顯吼道:“吾乃江南備倭營正三品指揮使,南京兵部侍郎,先帝托孤大臣之一,太子講師吳顯是也!” 李選侍被吳顯的話嚇住,臉色發白的說道:“汝區區一節外臣竟敢擅闖乾清宮......” 吳顯則說道:“住口無恥老賊汝不過是先帝一選侍爾竟敢隔絕內外軟禁當今聖上,汝是要效仿武周之事嗎!” 李選侍與鄭貴妃兩人聽到這話麵色也是一陣慌張,畢竟這個帽子可太大了。 但隨即李選侍就麵色脹紅地說道:“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欺我一介婦人手中的刀劍不利嗎!” 吳顯聽到這話也是怒而抽出腰間寶劍直對李選侍並怒吼道:“吾劍也未嘗不利!” 李選侍拍桌站起說道:“大膽!你不過一介正三品的外臣竟敢如此肆意妄為,你有何資格對吾這麼說話!” 李選侍話音剛落隻聽得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宮外傳來。 “他當然沒這個資格,那我呢?” 王思慧腳步不減直逼鄭貴妃與李選侍問道:“為何要阻隔內外?” 李選侍剛開口就聽見啪的一聲王思慧一巴掌扇在李選侍的臉上說道:“誰教你的規矩?你不過一選詩,吾乃貴妃,你有什麼資格插話?要回答也是由鄭貴妃來回答我。” 李選侍麵色鐵青充滿怨恨的瞪著王思慧而鄭貴妃本來就不是事情的主導者更是支支吾吾的,無法回答。 而吳顯趁著時候更是直接抓住朱由校的手喊道:“皇上,信王快走!”隨後吳顯拉著他們直往宮外沖去。 李選侍則是氣急敗壞地喊道:“給我攔住他們!” 而吳顯見真有太監宮女敢靠過來一個箭步沖上去,順勢用劍一劈一砍,擋在最前麵的兩個宮女變當場血如泉湧,濃厚的血腥味瞬間在宮殿裡麵傳開來直接嚇壞了其他人。 而吳顯則乘勝追擊怒喊道:“誰敢攔我!” “誰敢攔我!” “誰敢攔我!” 而身後的朱由校見此情景更是激動不已臉色脹紅,雙手握拳揮動著,喃喃地說了一句:“當真是大丈夫也!” 吳顯見宮女太監被自己嚇住了便帶著朱由校與朱由檢逃出了乾清宮。 在路上吳顯對朱由校說:“陛下匆悠,臣早已安排都給事中楊漣、禦史左光鬥兩人前來接應,英國公張維賢亦派遣京營前來。” 吳顯話音剛落楊漣與左光鬥就出現在三人眼前,而楊漣看見吳顯身上的血跡後連忙出聲詢問道:“陛下可有事?” “朕安多虧了吳愛卿。”朱由校回道。 吳顯連忙說到:“陛下言重了,這不過是臣的份內之事,還請陛下暫移至東宮商討事務。” “甚好。”朱由校說到。 (東宮) 待眾人稍做歇息之後吳顯向朱由校開口道:“如今陛下雖已脫困但李氏,鄭氏仍掌握後宮此事不得不解,臣觀先帝貴妃王思慧今日出手解圍可用之,若陛下出手民間難免會有聲音傳出,可按先帝遺詔令其接官後宮,將李氏鄭氏放逐於噦鸞宮內(專給妃子養老的)。” 朱由校聽到這話連連點頭說道:“那就依老師之言。” 事實上吳顯這個帝師之名水的很就教了朱由校兩人十多日而已,不過由於吳顯教的內容很符合朱由校的胃口加之今日之事對朱由校影響頗深,所以朱由校才會采用如此親切的稱呼,不過這也讓楊漣與左光鬥大開眼界。 之後楊漣與左光鬥又與朱由校討論一些近日的政務之事,在朱由校準備讓他們退下時他見吳顯向他使了個眼神,便話鋒一轉說道:“兩位愛卿先下去處理公務吧,朕還有幾個問題要問老師。” 楊漣與左光鬥自然也是知曉朱由校的用意看了一眼吳顯後就退了下去。 在所有宮女太監都隨著楊漣與左光鬥退出東宮之後,東宮內就剩下吳顯,朱由校,朱由檢三人,這時朱由校開口問道:“老師有何要事需要告訴朕?” 吳顯說道:“陛下後宮與皇宮護衛之事至關重要還情陛下不要疏忽了。” “哦?”朱由校疑惑的問道:“老師這是何意?” 吳顯頓了頓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昔年武宗的身體如此健壯之人,僅是為了改變軍製便在宮中落了水,但武宗歷來身體強盛又能禦駕親征,怎麼會連續三月下不來床,便是更改禦醫的命令都傳不出去,活活病死在床上,而昔年的宣宗仁宗更是如此,但凡傳出要整頓江南的命令,便紛紛染上疾病暴斃而亡,不得不防。” “而如今大明外有建奴內有流民賊寇,天災橫行,江南士族林立,各地藩王的供養都快趕上朝堂每年一半的影響收入,官商勾結,貪腐屢禁不止,土地兼並日益嚴重,農民無立錐之地而富戶卻有萬畝良田。” “如今能收上來的農稅越來越少,但九邊之地的支出卻越來越多,而先帝那發出的兩百萬兩白銀恐怕到底層士兵的手上麵連一半都不到又能支撐多久?” “而如今無論國庫還是內帑都是空虛無比,若再生什麼事端,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朱由校被吳顯說的話給鎮住了連忙問到:“老師那這有何解?難道大明朝要毀在我的手中嗎?如此一來我有何顏麵去見我朱家的列祖列宗。” 吳顯在心中吐槽道:“明朝自然沒有毀在你的手中隻不過毀在了你那好弟弟手裡。” 吳顯接著說:“如今這個局麵隻有改製這一條路,然如今大明就像一個重病纏身的病人,不能一開始就輔以虎狼之藥,隻能先用較為溫和的辦法慢慢的把身子骨養起來有了元氣之後,才能下虎狼之藥來徹底根除頑疾。” “但如此一來陛下定會得罪諸多世家的利益,故宮中內外的安全是必關重要的,必須重用廠衛,臣建議不僅要重用錦衣衛,更要重建東廠。” “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已被拉下水,其子駱椿已代表駱家加入京直隸商會),可聽從陛下使喚,至於東廠為了避免江南士族應激,臣建議在初期隻讓東廠負責宮中防衛一事,而臣這認為有這三人可擔大任.....”吳顯說完這話後停下來看向朱由校。 朱由校說道:“老師客氣什麼直說便是了。” 在得到朱由校的肯定後吳顯繼續說到:“陛下的貼身太監魏忠賢可當東廠廠公一職,此人雖沒讀過什麼書但能力與忠心都尚可但是其做事心狠手辣,為人過於陰狠,若別人強盛使便會沒有底線的吹捧別人,然當那人衰落下來後,便會狠狠的報復回去,又加之此人如今已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故為防止其權力做大,必須要有人製衡他,臣建議由王體乾來繼任司禮監秉筆太監。”
第19章 紅丸案 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