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擊斃匪首!(1 / 1)

一柱香燃盡,眼看薛家商隊不肯交人,沙匪首領不再等待,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小的們聽真了,沖進去,活捉薛瑾瑜,那是個女扮男裝的家夥,看著像個兔爺,千萬要捉活的……餘者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沖呀!”   ……   吶喊聲中,沙匪們發起了猛攻,有的用長槍、有的用彎刀,卻沒人使用弓弩,大概是怕誤傷了薛瑾瑜,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疙瘩。   另一邊,薛家商隊的夥計們利用車陣做為屏障,揮舞武器、阻攔沙匪們的進攻。   一時間,喊叫聲、怒罵聲、兵刃碰擊聲,以及人臨死之前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荒野!   ……   生死關頭,秦鋒、耗子不敢怠慢了,先讓晉玉娘跟薛瑾瑜一起躲進銀箱車中,而後二人守在一輛大車後麵,和商隊的夥計們共同奮戰。   人頭滾滾,鮮血飛濺,耗子的膽量非常小,被如此慘烈的景象嚇的渾身顫抖,用獵弓胡亂射了幾箭,結果一個沙匪都沒射中!   秦鋒則很鎮定,從一名戰死的商隊夥計手中撿起一副弓箭,而後挽弓搭箭、穩穩瞄準……   “啪——啊!”   隨著弓弦振動,一支狼牙箭閃電般射了出去,正中一名沙匪的咽喉要害,鮮血噴湧,頓時氣絕身亡。   接下來,秦鋒頻頻出手,每射出一支箭、必有一名沙匪摔下駱駝,或死或傷,例無虛發。   這不奇怪,蛟龍特戰隊的隊員全都受過嚴格訓練,不僅能使用高端的精密武器,同樣能使用落後的冷兵器,射箭更是必修課之一。   秦鋒在這方麵下過苦工,八十步內、例無虛發,如今變成了少年人,力量雖說弱了一點,可是射箭的準頭還在,一連射翻了十幾名沙匪。   可惜的是,一個人的勇猛改變不了整個局勢,沙匪們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了,商隊一方的防線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攻破。   “頂住,一定要頂住,千萬不能讓沙匪們沖進來,否則大家就都完了。”   “老管事,不行了,夥計們死傷慘重,怕是頂不住了!”   ……   孫管事來回奔跑,指揮夥計們奮力抵抗,可是情況極不樂觀,幾乎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沒辦法,商隊不是軍隊,夥計們頭腦精明,做起生意來一個頂三個,可拚命搏殺就不是他們的強項了,三個夥計加在一起,未必頂得上一個心狠手辣的沙匪,何況人數上還不占優勢,自然是打不過了!   怎麼辦?   怎麼辦?   又射翻了一名沙匪,秦鋒環顧周圍情況,同樣心急如焚。   可是危急關頭,著急一點用也沒有,必須強行鎮靜下來,想出一個退敵之策才行,否則讓沙匪們沖進來,誰也休想活命,包括自己和晉玉娘!   有辦法嗎?   有嗎?   ……   有了!   河狹水緊,人急智生,秦鋒目光轉動之間,發現自己守衛的大車上裝滿了大大小小的壇子,裡麵全是羊油。   古代照明,富貴人家用蠟燭,或者是帶有淡香味的海魚膏,普通百姓家沒有那個財力,隻好用價格便宜、味道刺鼻的羊油、豬油。   “耗子,給我火折子!”   “好,接著!”   打開一個壇子,秦鋒脫下自己的長袍,牢牢塞住了壇子口,用火折子引燃之後,奮力向外扔了出去……   “嗖……砰!”   “啊……啊……救命……啊!”   羊油壇子飛出三丈多遠,落地摔了個粉碎,隨即化為了熊熊烈焰,直接將兩名沙匪燒成了火人,摔落地上、來回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很快就沒了氣息……不僅如此,熊熊燃燒的烈焰還攔住了其他沙匪的進攻道路!   “快,快,大家快用火攻,燒死這幫子沙匪!”   “嗖……嗖!”   眼看秦鋒一擊奏效,商隊夥計們立刻有樣學樣,紛紛扔出了帶火的羊油壇子,身上衣服不夠用,就撕扯貨車上的布匹、棉花代替。   一時間,車陣四周都燃起了熊熊烈焰,燒的沙匪們哭爹喊娘、死傷慘重,隻好扔下數十具焦糊的屍體,狼狽不堪的退了下去。   “贏了……我們打贏了,哈哈!”   眼看打退了沙匪,商隊夥計們高興的歡呼起來,慶祝劫後重生,而後檢查情況,救治傷者,這一場激烈的拚殺下來,商隊這邊死傷了四十多名夥計,占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   晉玉娘身為郎中,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強忍著對鮮血的恐懼,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物,跑過去給那些受了重傷的夥計們治療。   秦鋒則坐在地上休息,好盡快恢復體力,耗子湊了過來,目光中滿是崇拜之色:“鋒哥,看你平時窩窩囊囊的連隻雞都不敢殺,不想到了關鍵時刻如此勇猛,剛才起碼射翻了十幾個沙匪,厲害!”   “沒什麼,我們秦家世代從軍,我又豈能一點武藝都沒有呢,隻是平時沒有顯露罷了。”   “說的也是,不過你藏的真深,我竟然一點不知道,快說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練武的?”   “練武的事回頭再跟你細說,現在抓緊時間休息吧,這幫子沙匪賊心不死,很快會再攻過來的!”   “什麼,還會攻過來?”   耗子吃驚非小,連忙探出頭去查看。   果不其然,沙匪們雖然死傷慘重,卻沒有撤走,而是在匪首的指揮下,重新整理隊形,很快發起了第二次進攻。   ……   “嗖!--嗖!”   眼看沙匪又沖過來了,商隊夥計們再次施展火攻,不斷扔出羊油壇子;沒想到的是,這次沙匪們改變了戰術,不再強行沖擊車陣,而是在四周遊走,保持一定距離。   耗子頭腦聰明,立刻看出了沙匪們的目的:“糟糕了,他們這是想消耗商隊的羊油,一旦羊油用光,就再也攔不住他們沖鋒了,鋒哥,要不咱們帶上玉娘姐姐突圍吧,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不行,沙匪們圍的鐵桶一般,強行突圍隻有死路一條。”   “那怎麼辦,留在這也是死路一條啊!”   “事到如今,突圍、堅守都是個死,要想活命隻有一個辦法——擒賊先擒王,隻要殺掉那個沙匪首領,餘者就會不戰自潰了!”   說話間,秦鋒用手指了指那個騎著白色駱駝的壯漢。   問題是,想殺此人可不太容易,因為這家夥身穿數層厚的牛皮硬甲,頭戴渾鐵盔、上麵還有精鋼麵罩,渾身上下防護極嚴,一點縫隙都找不到。   而薛家商隊這邊,能夠遠距離殺敵的,隻有普通的桑木弓、棗木弓,射程、威力都非常有限,根本射不穿數層厚的牛皮硬甲。   怎麼辦?   “唉,要是有一支火槍就好了,那樣的話,取匪首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火槍嗎,本公子這裡有。”   聲音從背後傳來,原來是薛瑾瑜前來查看情況,恰好聽到了兩人對話。   “你真有火槍?”   “真有!”   說話間,薛瑾瑜從自己的箱車中取出一個精美的長木匣,打開之後,裡麵赫然裝著一支火繩槍,黑火藥、鉛彈丸、清理工具……皆是一應俱全。   薛家是做軍供生意的,而要想做好這門生意,必須和邊軍中的高層將領們打通關係,如何打通關係?   兩個字:送禮。   為將者,大都有三好:一是寶馬、二是盔甲、三是兵器。   這支火繩槍,就是薛家派人到東南沿海地區,用重金從一位葡萄牙商人手裡買來的,槍管用精鐵製成,威力非常之大,有效射程一百二十步,八十步內可以射穿重甲!   火繩槍買來之後,本想送給一位手握重權的總兵官,現在情況危急,隻能拿出來了。   “刷……哢嚓!”   秦鋒拿過火繩槍,仔細檢查了一遍,長三尺二寸,重十二斤左右,前有準星、後有照門,內部貫通、低端封閉,一側有蛇形曲桿,為通火之路……與後世的狙擊槍、突擊槍相比較,這支火繩槍簡直不堪入目,可在這個時空中它已經是最先進的熱武器了!   弓箭的玩的轉,火繩槍更不是問題了。   熟練的倒入火藥、填充彈丸、用通條搗實,點燃引火繩……做好準備之後,秦鋒找到了孫管事低語了一會兒。   孫管事臉色數變,一番冥思苦想之後,還是狠狠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除了相信眼前這個少年,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接下來,孫管事命令夥計們、減少仍羊油壇子的頻率,先是十幾個、而後七八個、最後三四個,做出一副羊油消耗殆盡的樣子。   ……   “哈哈,太好了,他們沒有羊油了!”   “二當家有令,第一個沖進車陣的賞白銀三百兩,有活捉女公子-薛瑾瑜的,賞銀五百兩,沖呀!”   沙匪們果然中計了,高聲吶喊著發起了沖鋒,很快就殺到了近前,商隊夥計們依靠車陣,用弓箭、刀槍奮力抵抗,戰鬥很快進入了白熱化。   秦鋒則躲在了大車後麵,用火繩槍瞄準了那名沙匪首領,卻遲遲沒有開槍!   沒辦法,沙匪首領相當狡猾,指揮手下人向前沖鋒,自己則躲在了隊伍後麵,距離車陣大約一百二十步左右。   以火繩槍的威力,八十步左右還可以,一百二十步的話,且不說準頭難以保證,就算是僥幸擊中了,也無法擊穿匪首身上的重甲。   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一槍打不死,匪首就會警覺起來,躲得遠遠的,再想殺他就難如登天了。   因此上,秦鋒隻能等,等那個未必會出現的機會。   “鋒哥,快要支撐不住了,怎麼辦?”   “鋒哥,真頂不住了,你快點開槍吧!”   ……   沙匪們的攻勢猛烈,薛家商隊這邊死傷慘重,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耗子不斷催促著開槍,秦鋒卻紋絲不動。   機會隻有一次,沒有十成把握,決不能輕舉妄動,而且秦鋒相信,機會一定會出現的!   ……   果不其然,眼看進攻順利,匪首終於放鬆了警惕,催動坐下白毛駱駝、向車陣這邊沖了過來,一會兒好多搶點值錢的東西。   一百步!   九十步!   八十步!   ……   感覺時機已到,秦鋒不再猶豫了,用力扣動扳機!   “嘭!”   隨著一聲巨響,彈丸發射而出,正好打中了八十步外、正在揮刀沖鋒的匪首的心臟位置上,後者如遭錘擊,不可意思的看了看自己冒血的胸口,想要說了什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又向秦鋒的位置看了看,而後從駱駝背上狠狠的摔了下去。   “不好啦,二當家的被火槍打中,從駱駝上摔下去了!”   “二當家的沒氣了,怎麼辦?”   “薛家商隊怎麼會有火器?”   ……   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這話一點不假,眼看著首領被一槍擊斃,沙匪們頓時大亂起來,驚慌失措,大喊大叫。   趁此機會,秦鋒重新裝填彈藥、射擊……再裝填、再射擊……連續開了四槍,打死了四個試圖重新整頓隊伍的沙匪小頭目。   與此同時,商隊夥計們扔出大量的羊油壇子,再次施展火攻。   這下子,沙匪們徹底亂套了,再也不敢繼續進攻,而是抬起首領的屍體,如潮水般退了回去,一直退進了遠處的鬆樹林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