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王爺裁決(1 / 1)

明朝追妻記 堯鋒 2801 字 2024-03-17

朱厚熜看到於掌櫃認出了自己,倒是沒有生氣,也沒必要生氣,而是點頭道:“你這掌櫃倒有點眼力勁兒!”   後院裡鴉雀無聲,兩人的談話,不見有人出聲,因為興王的身份太嚇人了,讓大家一時有些緩不過神兒來了。   “草民拜見殿下!”馮木倒是相信眼前站著必是王爺了,身份這東西,服裝誆的了,行為舉止能唬的過去?說話談吐還能模仿的出了?他跪倒在地,躬著背,雙手按在了地上。   馮木這一跪倒,他周邊那些廚工才嘩了一聲,齊齊跪了下去,顫慌慌地磕頭著。   眾人跪成一片,朱厚熜看得眉頭直皺,他才承襲興王不過半載,此前在王府呆的十幾年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這眼下平民的參拜,他還有點不習慣,朱厚熜連連擺手道:“大家都起來!”   “謝殿下!”眾人緩緩起了身來,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看朱厚熜一眼,也不敢去猜朱厚熜為何會來武昌府這兒。   按理說,朱厚熜這個王爺不應該來武昌府的,這裡還有個楚端王呢!畢竟歷代王朝,有藩王製度以來,王爺和王爺一般不會就蕃同一個府州,哪怕多子多福、子嗣眾多的朱明皇室也是如此,一個布政司不夠安置,就安置在轄下的州府,州府不夠安置,縣府總是能安置得了的,反正一個城池治所不能出現兩個親王。興王當然也不例外,湖廣布政司的治所武昌府有楚端王了,那就安置在氣溫適宜、人口不少、賦稅不錯的安陸州吧。   孩子嘛!就算是一胄藩王的朱厚熜,既然是孩子,總有孩子氣的時候,他要跑來武昌府吃吃飯、賞賞花、逛逛廟會,你楚端王還能參他一個孩子不成?   當年唐睿宗要傳位的消息傳到宋王李憲耳中,按常理,宋王李憲身為嫡長子應該高高興興的、然而卻是愁眉苦臉,反而堅決要辭讓皇位給弟弟平王李隆基,自己隻要個雍州牧、太子太師,你敢說是常理?   見馮木和掌櫃都起了身來,朱厚熜笑吟吟地走上前,刷地一下抖開紙扇,呼扇了兩下,對著馮木笑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馮木的手抖了一下,他沒有抬頭,而是就著人影欠了欠身子,長揖一禮,恭應道:“回殿下,草民姓馮,單名木。”   朱厚熜瞧他緊張不已的,不禁嗬嗬而笑,他拿著紙扇在馮木肩上敲了一下,和聲道:“你剛才要揍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怎麼,見了本王就慫了,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   馮木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彎著腰,就那樣僵硬地躬著。   朱厚熜打趣了一番,不見馮木應答,不覺有些掃興,便說道:“馮木,你這性子就和你的名字一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他頓了頓,又溫聲道:“算了,跟你說話沒有一點興趣,你把你之前說的那魚目給我。”   說罷,朱厚熜把手掌微微一攤,馮木看他動作,立馬會意,便從內襯裡掏出那乾癟的魚珠子遞了過去,倒是沒忘了將事情又敘述了一遍。   朱厚熜聽了隻是托著魚目給於掌櫃看了下,也沒有當場認定店夥計的錯,倒是負起了雙手,啟身朝著宴席走去了。   於掌櫃這時候可不在乎真相了,掃了一眼,店小二和那婦人正在人群邊緣處竊竊私語,想著這事八九不離十是店夥計搞得鬼了,那還能繼續調查下去,便躬著身,陪著笑容道:“殿下,現在的情況很明了了,肯定是店小二和婦人茍合,把這魚兒換了,這個就不用去核實了吧?”   於掌櫃主動地承認了酒家的過錯,朱厚熜卻搖了搖頭,托著手中那顆魚目,笑容吟吟的,嗬嗬道:“本殿下可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有證據,那就把證據擺出來,大家也都心服口服了。”   朱厚熜負著雙手,款款地離開了後院,往大堂走去,旁邊的馮木也是轉身,跟了上去,於掌櫃呆呆看著王爺的背影,神色一苦,隻好加快了幾步跟上了。   片刻之後,朱厚熜帶著大家來到了馮木那桌宴席,於掌櫃急忙地跑上前去,他賣力的撤開屏風,一見店小二還在神遊太虛,便沒好氣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破口大罵道:“你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不把屏風撤開?”   店小二聽到於掌櫃訓斥,緊張極了,可他跑過去幫著撤了時,卻幫倒忙了,這邊才把屏風摔了,那邊又把於掌櫃撞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後抓住屏風拔河似地反向跑,於掌櫃氣急道:“停下!你要把店砸了嗎!”   屏風的動靜太大了,保夢娟和萍兒還以為酒家有人鬧事兒,忙跑了出來,兩人看見於掌櫃訓斥店小二愣了會兒,隨後才看到人群中的馮木,驚訝地道:“馮木你回來了,那魚兒問清楚了沒?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人群中的馮木立在過道兒正看著店小二和掌櫃撤著屏風,見保夢娟領著萍兒出來了,連忙靠上前,在兩人耳邊道:“那位十二三歲的少年是就蕃於湖廣安陸州的興王,你們是官宦世家出來的,應該看得出來這身份這氣質造不了假的!”   一聽馮木這麼說,保夢娟和萍兒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四隻眼睛一齊望去,飛快地朝朱厚熜看過去,看到了朱厚熜精美的玉袍,但目光沒有多作停留,而是盯著朱厚熜腰間的牙牌。   這個年代,最流行的個人證明,路引也有,但僅適用於平民,官宦權貴最常用的還是牙牌,上麵鐫刻有官職名稱,用來證明皇親和官員身份,也就是宋時所說的魚袋,唐時所說的魚符。根據身份的不同,牙牌刻的字也各有不同,公侯伯刻“勛”字,駙馬都尉刻“親”字,一般文官和武官則刻“文”“武”字。唐朝的詩仙李白,身無分文在長安和賀知章一起喝酒時,就是通過賀知章拿出了唐版牙牌“龜符”換了酒,才知道他是個官吏,還是個三品大員的。而這朱厚熜佩戴的正是象牙做的牙牌,牙牌做成一塊牌的形狀,正麵看上去刻著一個大大的“親”字,背麵走動時隱隱約約可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