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暴風雨前的寧靜(1 / 1)

“瑤恩哥,你還好嗎?”   接通了與總部的聯係,葉蓮娜注視著眼前的疲憊男人。“...我還好...我還好...”瑤恩用力的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振作一些。“別自欺欺人了,你眼睛都要浮腫壞了。”葉蓮娜嬌嗔一聲打斷了瑤恩。“...已經要到最後的沖刺階段了,哥倫比亞那邊已經開始向著全麵交火在發展...東瀛已經再次安定下來了。琴小隊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現在琴小姐還在指揮作戰,阿瑟和凱撒已經去了後方養傷。盧克先生與比嘉健先生作為非軍事人員相對安全一些,但也免不了被探子和間諜處處監視軟禁...哥倫比亞,惡靈們所在的醫院受到過襲擊,可以看到敵人已經急了,他們想要組織斬首行動,所幸都已經攔截下來了。安菲特裡與莫加洛二位在研究德特裡克的事情,暫時還騰不出手,之前安置在紐約的精神凈化與抵抗設備也需要能量來維護...哥倫比亞那邊工作強度已經飽和了,現在東瀛與歐羅巴組織的義軍正在前往哥倫比亞...這些地方的人民想來也受夠在哥倫比亞軍隊的鐵蹄之下逆來順受的日子了。”瑤恩長嘆了一口氣。“你們怎麼樣?”   “在那次瘟疫過後,我們回歸了正軌,重新開始向奈良進發,現在橫濱也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了...如你們所見,敵人的反抗兵力並不很強,作戰的將領們一直是希望神話的孩子們...然而我能感受到,有某種戾氣一樣的東西在侵蝕npc的搖光,徹大教授的實驗室用了最先進的攔截手段,然而也隻能一定程度的減緩這種侵蝕...我們已經探明,那種侵蝕來自於邪神本身。我們不確定這些npc...這些居民的靈魂能夠堅持到什麼程度...我能夠感受到,我們自己的搖光並沒有被汙染的痕跡,我不覺得是邪神法外開恩放過了我們,而是有人替我們承受下了這份汙染...至於那人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但很遺憾,他已經不能夠再分處理量去保護npc了...尤麗提斯小姐成長的很快,她一邊學著做一位真正的領主,一邊也在積極的學習外麵的時候,她了解到了哥倫比亞政府的倒行逆施...現在該讓她知道這些事情嗎?”葉蓮娜失神片刻。“愛麗絲小姐的工作很重,她作為將軍一直在盡心輔佐尤麗提斯小姐...我已經好久沒見她笑過了。”   “嗯,謝謝娜娜姐和大家的關心,不過還請放心吧,我沒事哦。”   疲憊而溫柔的聲音出現在通訊中,那是愛麗絲,她已經脫下了武士的鎧甲,換上了便裝。“愛麗絲...實話講,我們一直在擔心你會不會被邪神重點打擊...現在看來,邪神還沒有這個意圖,但是那個須鄉伸之就不一定了...你、尤麗提斯與宮園雅玲三人,很遺憾,一直是自帶危險光環的,我能感覺到那個笨蛋的全部力量都隻能用於對付邪神,至於須鄉和PoH,隻能我們自己來了。”葉蓮娜摸摸愛麗絲的臉蛋,露出了姐姐關愛妹妹的笑容。   “...各位,我來說兩句。”   同樣身著便服,尤麗提斯也來到眾人麵前。“由於我的特殊性質,我對搖光的探知靈敏度更高,而且,我有著更高的和結衣小姐交流的效率...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中的其他原生居民,ta們搖光之中積累的汙濁,就算用疫苗雨也洗不掉...那是會汙染靈魂的毒,其思考方式等都會被這種毒性給扭曲嬗變,從原先正直善良的人民逐漸變得貪婪狂暴互相殘殺,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產生的汙濁又會出發更大的鏈式反應。隻不過我能夠感受到,有一種相反的力量,白色的力量——盡管不能算是中和,但那種力量的存在,數值上與汙濁相當,在數值上的平衡具象到每一個人身上,就是人們還沒有墮落的趨勢。”尤麗提斯搖搖頭。“那種白色的力量是從十惡靈那裡擴散出來的。”“...果然是阿清,他居然算到了這一點,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維持飛鳥帝國中居民的npc穩定嗎?!...”瑤恩有些難以置信。“...是的,大姐的搖光向外透露著這樣的想法:她說,尤麗提斯小姐就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這個世界中的每一個靈長,都有存續自己搖光的權力,既然她保護了尤麗提斯小姐的搖光,讓尤麗提斯小姐的搖光覺醒,那她也有責任守護其餘所有的搖光,她說...沒人會願意看到被敵人占領的世界,為了奪回這個世界,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要被惡意所抹殺,她是為了這個世界,也是為了尤麗提斯小姐。”小結衣的聲音也出現在通訊之中。“...小結衣,一直在高強度的觀測十惡靈的搖光,她看到了十惡靈的不穩定,現在他們即將靠岸,這是最後的休整,從和歌山進發到奈良不需要多長時間,到達奈良之後,他們就要直搗黃龍了。另一邊,基地現在已經跨越了東瀛中部抵達了三重縣的東緣,與十惡靈形成了夾擊態勢。”徹大教授實驗室的凜子也冒了出來,隻不過還有一個最終計劃她一直沒有說出口,隻有她們實驗室自己知道:徹大教授的實驗室準備了巨量的,可以在短時間內極快速度填滿整個飛鳥帝國的超高濃度以太液,然而不同於之前有的保護措施,這一次的以太海淹沒將是無差別的,徹大教授的實驗室借此希望如果真的發生意外情況,那麼哪怕把裡麵的所有人都包成琥珀也要將邪神封印在裡麵。“而且結衣的狀態也很不好,她的工作強度也太大了...真是的,一開始明明是為了在SAO中疏導玩家身心的,沒想到現在居然...”茅場的眼神無限惆悵,這一戰,他看起來又瘦了很多,曾經胸口的墻上也仿佛又要復發了一般。“...晶彥大哥這一段時間操心的事情有很多,我們沒告訴尤娜在做什麼,可是她大概也猜到了,她之前一直在華夏,現在才剛回到東瀛...我真該慶幸落清先生的遠見...”銳二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看起來心有餘悸。   “現在哥倫比亞,那些軍火商與安保機構都遭到了打擊,反抗的第一步是要先有槍。現在我們的武器已經足夠人民裝備上了,與此同時,那個凈化精神的機構真是強大...某些盤踞在人們腦中的臟東西真的被驅逐出去了...我從來沒沒見過哥倫比亞這樣的景象...團結,強大,人們真正的為了公理而拿起槍,向那些壓迫他們的人開槍,向那些欺淩別人的人開槍...琴小姐她們很努力,那些要想趁機挑事的,趁機發戰爭財的都被她們乾凈利落的收拾掉了!...”盧克興奮地在頻道中嚷嚷著。“...我們住的地方雖說已經被保護了起來,但是依舊有心懷不軌的家夥想要搞事...我還記得那就是前幾天,一個白人男人,看起來平平無奇確實一臉戾氣,他出現在我們的住處附近,手裡拿著武器,一邊叫罵一邊朝我們吐口水...好像是在罵我的丈夫,說他為什麼會找我這個有著黃種人血液的,他口中的“下等人”,一邊惡狠狠的諷刺我們無論怎麼掙紮,白人永遠都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什麼的瘋話...我們那個時候手裡沒有武器,我丈夫盧克...他上去與那個瘋狗扭打在一起,掩護我逃跑...我想到了幾年前,在他的公司裡,那個暴徒闖進來的時候,我的丈夫也是那樣的吧...不過所幸這一次我的丈夫沒有受太嚴重的傷,那個瘋狗也被一位黑人大叔從身後擊斃了...那位大叔是位警察,曾經沒見過...他說他是貧民區的協警。現在貧民區早就成了巷戰戰場,他便帶著武器開始了巡邏,專門收拾那些想要趁亂欺負人的混賬們...跟著他一起的,還有西伯利亞人,華人,東瀛人,印第安人以及歐羅巴人...那是我從不曾見過的情景,在哥倫比亞這個膚色可以成為互相仇殺的借口的國度,我居然能夠看到這樣的情景...”楊小姐神色復雜。   “...感動是值得感動的,但是...哥倫比亞居然都沒個安全的地方了嗎?!...落清他們所在的醫院被襲擊,楊小姐她們的住處居然也被襲擊了!...”瑤恩隻是愣在那裡,腦子卻仿佛卡殼了一般。“瑤恩哥,不能轉移一下大家嗎?”葉蓮娜聞言,立刻憂心忡忡說道。“...我倒是想,可是要往哪裡轉移呢...他們都這個樣子,比嘉健先生那邊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呢...”   “健小弟不能獨善其身,但沒說我不能啊。”   通訊內,菊岡誠二郎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現在屏幕上。“...菊岡先生?你不是看戲的立場嗎,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事情?”十分中有九分狐疑,瑤恩凝視著菊岡的臉。“啊,別誤會,這單純是出於我和健小弟的私交罷了...錫安會確實說過誰贏誰輸無所謂,但錫安會更說過,不管誰贏,自己的日子都是要過的。現在外麵兵荒馬亂,子彈不長眼啊。”菊岡聳聳肩。“而且啊,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人之光的公務員,為了自己的飯碗,我總得表現出一些成績來吧,雖然我在人之光隻是為了混口飯吃,但是要是有了這麼一件事,那我以後要飯不就正大光明理所應當了?”“...那你同為錫安會的同伴呢,他們不會找你麻煩嗎?”思索了片刻,瑤恩還是不敢完全放心。“哈...他們...隻要你支付的能夠補償他們損失的,誰管你?”菊岡不屑的笑了笑。“好了,要是不趕緊決策的話,搞不好那些安全屋會被同為錫安會的其他人轉手賣給軍方哦?”“...我們會支付報酬,足夠,所以,希望你明白我們需要什麼。”咬咬牙,瑤恩將手指放在了轉賬的選項上。“嗯...交易愉快,那麼接下來...”看著打到賬上的美金,菊岡笑了笑,眼鏡上閃爍過詭異的光彩,隨後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撥通了其他錫安會成員的聯係方式。   “然而遺憾的是,神祖他們是沒法參與轉移了。”   莫加洛的聲音插入進來。“阿瑟與凱撒先生都受了重傷,琴小姐傷口感染,她們不得不從前線撤下來了。盡管沒有大礙,但琴小姐的傷口裡提取到了不簡單的東西...我們有理由懷疑哥倫比亞政府即將使用大規模的生化戰,而德特裡克就是始發地...現在那裡的通訊已經被人為摧毀,我們已經轉移了大部分那裡的居民,搶搶時間,我們還來得及。至於神祖...安菲特裡守著他們,憑那些小規模的騷擾還傷不到他們...實際上,同在這裡的恩賜之光明大人也在起一個中繼器的作用,她維持的立場能夠確保人們在這一段時間的精神純凈,當然,隻是這一段時間...”“好消息,神祖的心臟還在正常跳動著;壞消息,神祖也就剩心臟還在跳動了。”安菲特裡的聲音也插了進來。“神祖和幾位大人能夠依靠人民的意誌與信仰緩慢的恢復力量,轉移到後方反而會打斷這一進程。”安菲特裡與莫加洛不再是那身著清涼服裝的少年少女,而是皮膚黝黑,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身橄欖與月桂戎裝的戰士模樣。“落清小子的生命體征怎麼又出問題了?!...那個營養液不是說最新的最先進的,他親手改良的!...怎麼會...”博士激動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喘著粗氣的掃視著二人。“...抱歉,我失態了,但是...這...”   “是的,這現象很奇怪...我們知道現象,但果然還是過於不可思議了...”   人之光的醫生也接入了通訊。“各位可以放心的是,幾位戰士的身體被維生設備沒有收到損壞,但是那營養液消耗的確實過於快了,而敵人對道路的破壞與封鎖又讓我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獲得補給...本來這些營養液都已經要被消耗成有毒的廢液了,但是就在幾天前,落清同胞的營養液居然漸漸地自發恢復了功能,與此同時,其餘幾人的營養液,其功能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復...這是難以置信的,就算是神力,但這也太過於反常識了...”醫生搖搖頭。“...大姐這個大笨蛋!又在這這種事情!...”一邊旁聽的木棉季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而雪川君與藍子則是默默地抱著木棉季沒有說話。“我...真是抱歉!...就算這樣的局勢,我卻不能夠幫上什麼忙,我...要是我又一點力量也好...”看著氣氛沉重的眾人,宮園雅玲突然垂下頭啜泣到。   “...雅玲,不許說這種話!”   一個粗暴卻溫柔的東瀛男性聲音打斷了雅玲的哭聲,抬頭看去,卻是同樣精神憔悴的天海醫生。“天海醫生...你...”轉頭看去,天海醫生抓著杯子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雅玲...你要知道...我們大家這些人竭盡全力讓你重獲新生才不是為了讓你帶著愧疚與負罪感活下去!你...你要明白,你要相信,落清醫生,大家的努力不會被浪費,我們終將獲勝!而到時候站在審判席上的,就是要像你、芽衣小姐、瑟拉菲娜小姐...以及無數像你們這樣的人,你們的存在,就是對哥倫比亞政府的罪行的控訴與反抗!...我們要聽到你們的控訴,你能明白嗎!...而在那之後,如落清醫生所言,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復雜,但是,我們要再一次把你拉回到這個世界裡!...”“...天海醫生!”看著天海醫生的樣子,芽衣,瑟拉菲娜,尤麗提斯與愛麗絲的雙手扣在一起久久沒有說話。她們是人口中的重生者,是曾經不被道德倫理所允許的存在,然而現在,帶到陰霾散去,她們便有了平等的接受風雨洗禮,接受陽光滋潤的,如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的人。“...往後相關的法律會逐漸完善...你們這些孩子就能夠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陽光之下了...真希望,我這把老骨頭也能看到這一天...”   蒼老的聲音也傳進通訊裡,一位被輪椅推著的頭發花白的老人緩緩出現在屏幕裡,推著老人的則是一位頭發有些白的,看起來有些佝僂身子但依舊硬朗的中年男人,另一位是看起來文質彬彬帶著金絲眼鏡的女性。“爸,媽,爺爺?!...”天海醫生有些震驚的看著男人女人和老人。“嗯,如各位所見,我們是桂兒的父母與爺爺。”幾人點點頭。   “我們家啊,從我的父親開始,我的父親是學法律的。”   為老人拿了一杯茶水,天海醫生的父親坐在老人身邊緩緩開口道。“我的父親其實已經百歲了。”“啊...那個時候我弄錯了!”葉蓮娜小聲喊了一句。“嗬嗬,小姑娘,並不是你弄錯了,而是我的父親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與年齡...你知道的,經歷過二戰,很多人的資料都已經難以追溯了,從一開始我的父親留下的就是假信息。”“可這是為什麼呢?”葉蓮娜連忙問道。“...爸,要說嗎?”男人輕聲趴在老人耳邊耳語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長嘆了一口氣,老人點點頭。   “我的父親,參與過二戰期間,對舊東瀛戰犯的審判,那個時候一是為了糊口——畢竟當時的東瀛願意給錢的人除了盟軍占領軍以外也沒什麼人了,至於正義感...”“老頭子我啊,沒什麼對法律正義感的概念。”老人輕輕地搖搖頭。“那個時候在想,一個為了一己私欲便要全國的人民去赴死的皇帝與一群同樣貪婪惡犬的軍官,它們製定的法律能是什麼好東西,更不要說這種事情還給整個亞細亞人民帶來了那麼深重的苦難!...而這個時候,盟軍恰好願意給錢,於是抱著為了活下去的念想,我就成為了審判戰犯時候的翻譯官。”老人聳聳肩。“當然,我也不覺得盟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它們真的是什麼正義使者的話,我鄰家那當時沒滿十五的小丫頭就不會死在好幾種膚色的大兵胯下了,她的小弟也不會一身臟病瘡疤的餓死在東京大轟炸之後的寒冬之中了...我倒是沒什麼負罪感,反正我當時隻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罷了...人道學法讓人喪失人性,看起來真不是亂說...”   “...”   現場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老人卻旁若無人的繼續開口道。“當然,你們知道,直到現在的東瀛政府也不願意老老實實認罪,別說那個時候了,像我這樣的家夥自然成了“叛變國家叛變民族”的罪人,而我卻隻覺得不可思議...那些畜生叛變人類的時候我怎麼沒聽到有人這樣義正辭嚴的指責他們...不過當時我印象倒是挺深的,說扔原子彈之前的一段時間,有個華人來到了東瀛的土地上,好像是為了見什麼人,之後不久就被廣島原子彈炸死了,當時我的一個記者朋友在,他和那人有過點交集,就把這個當成新鮮事報道了出來,那人好像是姓陳,叫什麼清...這麼久了,早就完了具體名字了。”老人思索了片刻,卻沒有發現葉蓮娜的嘴唇已經被咬破,臉蛋也成了紫皮茄子的顏色。   “後來不出所料,我遭到了追殺,就在我認識桂兒的奶奶之後不久。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是六十年代了...我們當時沒有說實話,實際上桂兒的奶奶,是死在了一場街鬥之中。”在天海醫生震驚的視線中,老人緩緩說出了這樣的話。“桂兒,我知道這和你聽到的版本不一樣...無妨,告訴你也無所謂吧。”   “那個時候我的妻子閑居在家,照顧我們剛剛出生的大兒子,也就是桂兒的父親,她外出買東西,而我在上班。就那麼巧,她去的街道上,當時一夥舊東瀛的極端分子正在和一群耍流氓的哥倫比亞大兵街鬥,大兵看到了桂兒的奶奶,便二話不說趁著她受驚逃走之前抓了她當肉盾——沒什麼可震驚的,畢竟現在的哥倫比亞大兵不也這麼乾嘛。”說著,他斜了一眼大受震撼的琴。“而那群極端瘋狗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漏了風聲,他們認出了那人是我妻子,於是二話不說連砍刀帶槍子的招待了上去,嗯,桂兒的奶奶就這樣沒了。”老人說的風輕雲淡,目光卻死死地咬在身穿軍裝的琴身上。   “後來警察打電話給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急匆匆的趕回家,後麵的事,他就都知道了。然後他就一個人帶著我搬了家,繼續生活...後來漸漸地,父親有了起色,住所也安定了下了,又娶了妻子,也就是雪兒的奶奶,他們生下了我的弟弟,也就是雪兒的父親。”男人接著老人的話說道。“後來我們長大,我也去學了法律,我的弟弟,也就是桂兒的叔叔,去經商了。當時倒也沒什麼,隻不過我爸就一個要求,就是如我要去學習法律,那我就要改姓,改成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姓天海。隻不過我的妻子很巧,她姓天海,所以實際上桂兒的姓氏走的是我的妻子的。”   “我的妻子是歷史學教授,隻是因為說了實話,教了真正的歷史,我們就也免不了被追殺暗殺的命運了,折騰了很久,直到九十年代我們終於安定下來,積累了一些資產,我們才想到要孩子,也就是桂兒。當時我也想了,要是我兒子也要學法律的話,我不會阻攔,但是他也要改姓,不過現在看,當醫生更適合我兒子。”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天海醫生的身上,半晌才收回去。   “...您,就這樣將您的第一位夫人的事情告訴了天海醫生的父親嗎...”   沉默了半晌,琴緩緩開口道。“要不然呢,小姑娘?難道我要說是我老婆主動跑到兩群瘋狗中間,主動撇下兒子去喂瘋狗?”老人挑挑眉,臉色仍舊看不出任何悲喜。“...您恨哥倫比亞軍人。”再次沉默,琴思索良久。“啊,要是想讓我感謝哥倫比亞的軍人給我們帶來什麼狗屁“民主”的話那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小姑娘,至於恨...嗬,我一沒辦法讓我老婆起死回生二沒辦法手刃了那輛群瘋狗,恨有屁用。”老人輕蔑的笑了笑。   “...爺爺,可以了。”   天海醫生看著老人的臉露出了無比疲憊的神色。“琴小姐不是你口中的那種哥倫比亞軍人。”“那些小子丫頭穿上那身狗皮之前,他們也沒想過自己是哪種人。”老人擺擺手。“桂兒,你長大了,我,你爸媽,都無權乾涉你的決定,你在做正義的事業,我不否認,你也不需要考慮別的亂七八糟,跟誰合作都是你的自由...我一個快一百歲的老東西,早就看不懂現在的法條了...要不是你爸跟我說要出臺新的對於重生者的法律,我是什麼也不知道...不過...行啊你小子,沒想到你能讓法律發展到這麼一天,我這個老東西也算沒白活...哈哈...”   “...請見諒,琴小姐,我的父親他...他的性格是這樣的。”   莊重的向琴道歉,天海醫生的父親無力的搖搖頭。“那之後我就跟我爸我媽,也就是雪兒的奶奶一同生活,再晚一些,我媽懷了我弟弟,他頭腦很好,也繼承了我爸那憎恨法律的性格。他一麵做生意,一麵想辦法保護工人們——倒不是他多正義,隻是他覺得保護工人的法條跟擦屁股紙沒什麼區別罷了,該逃稅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含糊,他說反正收上來的稅也不可能用到老百姓手裡,不如自己貪了,還能改善一下員工的生活環境,而對於他這種知法犯法的行為,我和我爸則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包庇他,甚至我們還想著怎麼鉆法律的空子讓他多貪一點,當然我們也在監督他,貪來的錢要用於改善工人的生活環境和其他事情上,他倒是也不含糊,乾脆資助了一些幼兒園和小學,說來...搞不好桂兒和雪兒還在我弟弟資助過的學校上過學呢。”   “...爺爺,哥哥,大叔,我聽到了你們說的話。”   沉默良久,雪兒突然在通訊中開口。“...仇恨不是幾代人之間可以抹消的,你們不需要欺騙任何人...隻是,我們希望我們的努力能夠不讓我們的子孫再生活在這樣的仇恨之中,僅此而已。我的肩頭上放不下那麼大的國仇家恨,我隻希望我和琴小姐一樣的哥倫比亞女孩在未來的某一天可以彼此拉著對方的手走在陽光燦爛的街道上,而不是非要拔槍指著對方和對方身後的家人...不過,如果爺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麵,我自然會避嫌。”“雪兒...這是什麼話...爺爺怎麼會不願意...”老人忽然有些激動。“...您不需要解釋了,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大叔,嬸嬸,拜托你們照顧好爺爺。”雪兒隻是無力的擺擺手。   “很抱歉在這種氛圍內插入進來,但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更刺激。”   不知何時,莫加洛再一次出現在屏幕中,隻不過這次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拿出一段錄像。   “...”   “...”   “...”   “天寧島的軍事基地已經就緒了,哥倫比亞軍方特意選的好地方,這裡的核彈基地已經就位,裝載著燃燒彈的轟炸機群也隨時可以出發,目的地,大家都看到了。廣島,長崎,東京。裝載燃燒彈的戰鬥機群已經要起飛了,歷史上這個時間段,也是東京大轟炸的時段...廣島和長崎的核彈,看起來他們拖不到八月六號和八月九號了...我們本不想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情的,但是神母也在哥倫比亞軍方的打擊範圍內,我們不得不早做準備。哥倫比亞總統已經把自己和核彈綁定了,隻要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核彈就會發射...凍結核彈已經來不及了,我們能夠做的最好的措施,就是讓核彈在核彈井裡提前爆炸,所幸這件事我們還有時間。”   “...在總反擊之前來得及嗎?”   沉默良久,總部開口問道。“有點勉強,但沒什麼問題...而且,幾千萬攝氏度,足夠在痛覺神經反應之前將整個天寧島燒成殘骸了。”莫加洛麵色陰沉,“當量照當年大了幾百倍啊...”   ...   ...   ...   “...原來是這樣啊。”   黑暗的罅隙中,落清輕蔑的笑了笑。“有意思啊...”   他看著手中光與暗的兩團球體,如同沒有知覺一般,任由黑暗舔舐自己的靈魂。“嘛...無所謂了,都是力量,吃哪個不是吃...而且匯聚了這麼多,足夠我恢復不少了吧...據說新開發的精神毒劑也投入戰鬥了,我還想看看這玩意有多大勁頭,什麼重置記憶再塑人格...真不錯啊...”   ...   ...   ...   “哦吼,你不管管。”   遠處,三人並肩站在一起,身後是無數虛無縹緲的靈魂。“這是順其自然的結果,我為什麼要插手?”陰鷙的黑色人影聳聳肩。“倒是你們兩個道貌岸然的。”“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是道貌岸然,但我們也就剩下道貌岸然了。”剩下的兩個人影連忙擺擺手。“...沒辦法啊,總不能一直拿黑盾給他抗著,他怎麼說也要真正的在染缸裡滾一滾,而且到時候,他的妻子,那個女孩終會解救他的,不是嗎?”蒼老的人影晃了晃,顯得並不很在意。“我會給他開後門的,犧牲大權...這可是能夠讓他獲取力量的啊,而且他本人也並不反感...說到底,我們還得感謝奈亞...果然,轉移矛盾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好用的啊...”白色的人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   ...   ...   “呼...”   在船艙中睜開眼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落清覺得神清氣爽。“笨蛋,醒了?”陽子溫柔的揉揉落清的秀發。“嗯,醒了。”落清眼神清澈明媚,十分動人。“聽說了嗎,哥倫比亞要搞一些不一般的動作了。”“天寧島是吧,祭祀已經告訴我了,隻要我想,那裡隨時都可以是一片火海,祭祀也有這樣的權限,或者,乾脆一場海嘯揚了天寧島算了。”陽子眉目萬般溫柔。“好,都依你。”落清笑著摸了摸陽子的臉蛋。   “好啦你們兩個,想鬧被窩等打完了這仗。”   希瓦拍拍手走進了船艙。“大家,收拾一下吧,很快就要在和歌山靠岸了,我們準備好了馬匹...別問為什麼沒法瞬移,因為離得越近,奈亞的壓迫就越強...我能感受到,這附近的海域都被汙染了,生物也發生了變異。”“...我看過那些魚,跟他媽前東瀛政府倒核汙水時候造成的變異一樣,要不是暴力推翻了舊東瀛政府,這些毒水還不知道要禍害到多大的地方。”陽子撇撇嘴。   互相攙扶著,外麵陽光明媚。現在是2025年6月10日14:52,距離deadline還有13天,深吸了一口氣,希瓦感嘆於時間終於是來得及了。十人彼此協助下了大船,希瓦一揮手,那船便化作海水回歸了大海。   “總部,我們已經在和歌山登陸,即將向邪神發起最後的沖鋒!”   “總部收到,基地已經抵達三重縣,隨時可以進行接應!”   希瓦與瑤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那麼全體都有——   飛鳥帝國攻略站暨哥倫比亞解放戰,進入決戰階段!”